秦川给了李治一些小小的震撼后,就离开了大冶县。
揣着孔雀山的地契,他带着元录他们回到春风酒肆时,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间。
郑强听到门口有动静,还在算账的他,头也没有抬,便开口道:“小店打烊了,客官明日再来吧。”
秦川却好整以暇地倚着门框,带笑开口道:“可是我们晚饭还没吃啊,要不留我们吃点东西吧,我好饿。”
郑强听着熟悉的声音,抬头便看见了秦川的笑脸,他立马离开柜台,走了,上来:“这么晚,你们怎么来了?”
元录从秦川身后探出脑袋:“今天跟着公子东奔西跑的,饿得前胸贴后背,路过这里,见店里还亮着灯,就进来喽。”
郑强其实已经跟元录很熟悉了,所以也习惯了他这一副小孩模样。
在郑强的心里,早就把元录当作弟弟了,此刻听到他喊饿,立马就跑到了后面厨房,开始热菜热饭。
秦川其实也是真饿了,才跑到店里来的。毕竟它是从西门入的城,再回殷国公府,还要走半个时辰,不如来这里对付一口。
郑强不多时就端着几盘蛋炒饭出来,按着侍卫的人头量做了双倍。
元录一边狼吞虎咽,一边夸赞郑强的手艺,有得到公子的真传。
郑强看他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,只是含笑地提醒他慢点吃。
随后,他转头看向秦川,说道:“公子,今天有几个胡商上门来。”
“胡人?来做什么?”秦川,将嘴里的饭咽下后,抬头问道。
“他们刚开始是来买酒的,后来便说要见老板,我说你不在,他说他会再来的。”郑强回忆着和胡商对话的细节,和秦川复述了一遍当时的情况。
“我看他们的样子,可能是来做生意的,想要从我们这里批发酒。”郑强给出了自己的结论,秦川也点头表示认可。
在他最初的设想里,也想要扩展天仙醉的销售板块,显然,和这些走南闯北的胡商合作,是最明智的选择。
何况目前还有很多种子需要胡商帮忙寻找,他如果能靠天仙醉,找到一个长期稳定合作的胡商团队,肯定是百利无一害的。
于是他对郑强说:“如果下次他们再来你就留一个联系地址吧,我也可以抽空去找他们。”
一行人吃饱喝足,赶着宵禁前回了殷国公府。
秦川一进殷国公府便感觉腹内上下有些微妙的不一样,好像路过的仆人都很开心,感觉院子里都热闹了几分。
他正有些疑惑,刚刚回来的门房,看见他立刻上来,笑着开口:“表少爷,你可回来了,今天国公爷回来了。正在前厅呢。”
秦川这个便宜外祖殷开山一直在外领兵,大半年就见他两回,如今好不容易回来,他可没有不去见的道理。
抬脚到了前厅,便听见里面传来爽朗的笑声,看来国公爷跟世子爷,正聊得火热。
殷利锋看见门口站着的秦川,立马招呼他进来:“先生你可算回来了,吃过了吗?再吃一点吧。”
秦川先是恭恭敬敬地向殷开山行礼,在笑着对殷利锋说:“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从秦川进门开始,殷开山慈祥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秦川:“不错啊短短几个月,又是被封了子爵,又是被赐婚。”
殷开山哈哈笑着,开口虽然是在调侃秦川,但是喜爱之情溢于言表,晴川也被他调侃得有些不好意思。
只能,抬眼观察着殷开山,岔开这个话题:“都是因为外祖父在外领兵保卫着大唐安全,我这才有机会在陛下面前耍耍小聪明,混混日子。”
“所以我的这点功绩全拜外祖所赐,完全不值一提。”
拍完马屁,其实秦川早就注意到了,殷开山的脸色不是太好,于是开口询问他:“外祖可有身体不适?我看你脸色不太好,是否受伤了?”
“啊,就一点小伤,已经去太医署看过了,听说是用你教他们的方法,给我做的什么护理。”殷开山拉开衣袖,给他看了看,包着一层薄薄纱布的伤口。
殷利锋见此情形焦急地询问:“父亲身边有一支精良的卫队,除非有大战父亲才会受伤。”
“听闻父亲驻扎之地并非在边疆怎还有强力敌军可伤到你?”
根据秦川所了解到的情况,殷开山身边有一支唐刀队,虽然人数不多,但是所向披靡。
这支队伍更是在之后的香积寺战役中,立下了汗马功劳。
有这么一支强悍的队伍,又在没有大型战役的时候,能让殷开山负伤的敌人,一定不好对付。
秦川心里出了一些不好的预感,便开口询问道:“是遇见了棘手对手了吗?”
“我在北边巡房的时候遇见了一支突厥的前锋队。”殷开山的神色有些落寞,不知是不是想起了战斗时候的痛苦。
他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,然后一饮而尽,有些愤恨地说道:“这支队伍是突厥的虎队,我们没有想到他竟然已经深 入了我方腹地,我被他们偷袭。”
“以少胜多杀出重围,这次回来一是为了向圣上禀明突厥的军队情况,二是回来养伤的。”
秦川听了殷开山的话,皱着眉头,陷入了沉思,算算日子也的确到了,需要找突厥算账的日子。
在历史上渭水之盟后不久,大概也就两年的时间,李二就利用突厥两个可汗之间的矛盾,让他们内耗,并且一举出兵,拿下了突厥。
秦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初送给这两个突厥的那个细作起了作用,突厥的动乱似乎提前了。
本应两年后才显示出来的乱局,此刻就已经显现,要不然离边境还有些路程的殷开山,不应该碰见突厥的精锐部队。
“虎队为什么会出现在您带兵之地附近?”秦川有些不解地开口询问,想要了解更多的情况,毕竟他想知道,现在的情形是否会和历史产生偏差?
“如今已经入冬深冬时节,每每到这个时候突厥人,便会南下掠夺我国土地。这次被我恰巧碰见罢了。”
秦川能够听出来,殷开山此刻的懊恼,或许殷开山酒气上头,突然开口问秦川:“上次渭水你就说,此时不是与突厥作对的时机,如今,时机可到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