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秦川这一番话，已经很接近入党宣言了，他几乎要把为人民服务刻在自己的脸上了。
只是这样的理念，对于生活在封建王朝，正在封建王朝掌握着绝对权力的李二而言，是难以理解的。
秦川见状，是想要开口，好好给李二洗洗脑的。但是张了张嘴，却又发现无从说起。
最后，他只能无奈开口：“简单说来，我就是想做一个纯臣，只是想勤勤恳恳的让大唐的子民过上好日子。”
秦川话说完了，头埋得低低的。等待着李二的反应。
其实秦川说这么多镇话，他现在还是有些后怕的，毕竟，在封建社会，皇权才是绝对权力。
李二想要他的命，易如反掌。但他还是听从了内心的选择，希望能从根本上，阻挡那一场浩劫。
这一场谈心，李二是有一些生气的，毕竟被人看透，会让人没有安全感，特别是，被眼前这么一个孩子看透。
他的确从来没有细想过，自己努力作为一个父亲平等地看待所有儿子，竟然是错误的选择。
如今，秦川倒是一语点醒梦中人，换位而思考，他和他的哥哥弟弟，其实刚开始似乎也是因为父亲的一视同仁，让他有了野心。
他好像不知不觉又成了他自己父亲的模样。
李二突然有了一些无力感，他看向一旁的秦川，开口问他：“你为什么敢跟我说这些？”
“因为，你们都是长乐最亲最亲的人，我不想她伤心，所以想把这一份危机扼杀在摇篮里，而能扭转未来可预见之局面的只有您。”
在秦川离开皇宫后，李二心绪久久都不能平息，他突然有些动容，或许长乐真的没有选错。
秦川并不太了解，自己此刻已经悄悄扭 动了，历史的齿轮。
他只知道，他活着出来了。望着天边的晚霞，他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快 感。
如今，秦川所有的生意都步上了正轨，芦苇荡也持续产出着燃料。
这变废为宝的燃料，成了秦川的印钞机。
秦川正在思考下一个，赚钱的风口时。
元录兴高采烈的冲进了他的书房：“公子，公子，您知道吗？外面都在说您是活菩萨呢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秦川每天三点一线，不是在家里，就是在弘文馆，不是在弘文馆，就是在宫里的印刷馆。
的确是有些时日没有管窗外事了。所以元录突然给他带来外面的消息，他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。
“你还记得你给王氏的菜谱吗？”元录开心的不得了，秦川见状也忍不住嘴角上扬。
“你先坐下来喝口水，慢慢说。”
元录还没有坐稳就开口：“你给出的菜谱，按你的话说，就是出现了连锁反应。”
“因为你给他们的菜谱，几乎每一道菜都要用到精盐，有些聪明的百姓，回到家去，想要复刻您的菜。”
“一时间，精盐的销量就上去了。”元录放下手里的杯子，目光亮晶晶地看着秦川，满眼崇拜。
秦川算是听明白了，自己真无心插柳柳成荫，本来以为自己给出菜谱，最多是一个三赢的局面。
如今，好像因为自己的菜谱，间接推动了精盐的流通，如今又形成了另一个良性循环。
新的制盐技术，提高了精盐的产量，而自己的菜谱，又提高了精盐的需求。
供求产生了平衡，而精盐产的越多，它的燃料就卖的越好，果然是一个值得庆祝的，美好循环。
“可是外面为什么说我是菩萨？”
“你的发明让大家们都感到幸福，所以你当然就成了大家口中的菩萨了。”元录有些自豪的抬了抬下巴，如果它有尾巴的话，现在肯定翘上天了。
如今，长安城里，百姓的物质生活得到了一个质的飞跃。
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，短短七天后，长安的大街小巷新开了许多叫新华书店的卖书之所。
当然一看这个名字，就是秦川向李二推荐的。这也难怪，秦川他毕竟有一些故乡情结，所以在这古代，取一个，与后世有交集的名字，也算是安慰他的思乡之情了。
新华书店卖的书价格不高，货量也充足。
谁都不知道这书店的幕后老板是谁，便有了许多猜测。
当然，在李二的有意引导下，书店的老板，成了秦川。
此刻，秦川正在两仪殿内向李二诉苦。
自从那日推心置腹的聊过之后，秦川觉得自己和李二的关系拉近了不少，如今倒是有了在他面前，耍无赖的底气。
“陛下，你可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呀。”他当初能接下印刷局顾问，都是因为李二再三 保证会帮他保密身份。
如今，新书上市，李二第一件事就是把他，推到了幕前。
面对世家大族虎视眈眈，这能不是火坑吗？
“没事，我相信你，而且你的安全不是有武士团保护嘛。”李二显然下定决心，要将秦川当做一把砍在世家大动脉上的刀。
或许他早早就下了这个决定要如此利用秦川，只不过秦川不知道罢了。
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，能怎么办呢？毕竟是自己的岳父，毕竟是一国之主，君要臣死，臣不得不死。
事情发展成这样，秦川此刻，就算站在道德的制高点，也没有办法改变既定事实，既然已经被李二选中当一把刀。
他只能说服自己当一把好刀。
世家的垄断，有经济垄断，有文化垄断，其实还有资源垄断。
如今，前面两种垄断，秦川已经算是撕开了一条小口，而最后一个垄断，还需要李儿继续帮忙。
“陛下，如今要将我推入世家的，怒火之中，您是不是需要给我些补偿？”秦川很快调整好了心态，开始张口向李二要好处。
李二知道秦川脸皮厚得厉害，但是没有想到他这么不要脸，心理素质这么好，这个时候还不忘敲诈自己。
但也想到自己的确做事，有些不厚道，于是耐心的开口：“你想要什么？”
“我想要山河。”
秦川这话，简直是造反，专有名词。李二听后，就差拍案而起了。
但他想到，这小子还不至于，如此单枪匹马的就要造反，于是他冷着脸问道：“给你一个机会，把话说清楚。”
看见李二脸色不对，他就知道效果达到了，其实秦川就是故意的，但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：“我说的山河就是字面意思的山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