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知秦国公是何意，公主于我只是有引荐之恩。并无过多交集，事关公主清誉，望您慎言。”秦川做出愤然离席的模样，还没有走到门口，就听见身后响起了声响。
“玄成啊，你看人的眼光果然没有差过。”秦叔宝笑着抿茶，顺势半躺半靠在身侧的扶手上。
另一边屏风后，走出了一个人，不是别人，正是魏征。
看到这场景，秦川瞬间了然，全身戒备的状态一秒卸下：“合着你们考验我呢，真是吓死我了。”
“哎呦，这就吓死了，快来喝口茶压压惊。”
三人聊了几句后，秦川大致是知道了，他们演这一出的目的。
“突厥和我们是老对手了，这次谈判，我们不论怎么推算，都只能做好割肉的准备。”
秦川用筷子挑着桌上的菜：“所以你们一群人，思来想去，谁都不愿意签那丧权辱国的条约，一合计就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傻小子，当枪使最合适。”
“怎么判断这个人合适呢，一个最想要功绩的人，一个最想短时间成功的人，一个名声坏了对你们都无害的人。”
秦川一针见血地挑明了他们这些功臣集团地小九九，挑明了他们不君子的一面。
“当然还有一个比较冠冕的理由，我是一个新人，突厥人不知道我的路数，自然不知道我的软肋，谈判的起点比较好。”
秦叔宝见秦川有一些情绪了，连忙开口：“小伙子先别着急动怒啊，我们一群人虽然的确不太是东西，但也不是在乎名利的人。”
“你是知道的，我们李唐，不缺将军，但也最缺将军。每一个要塞都要有一方军士镇守。一个萝卜一个坑。”
“一旦我们中的一个在这一场必定要妥协的谈判中落了下风，之后队伍就再也没法带了。”
“为了稳固军心，只能推你上前了。当然我觉得你这事，要怪就怪玄成，是他提议的。”
秦叔宝话锋直转，让魏征一口水呛在嗓子里，上不去也下不来。
随后又笑道：“我们这些老匹夫，虽然这事做得不地道，但是该给你得支持一点都不会少的。”
“你跟我来。”
说罢，就带着秦川往那魏征刚刚躲的屏风处走去，他转动了墙边书架上的几个摆件，书架慢慢离开墙壁，露出够一人进出的暗门。
三人闪身进去后，书架缓缓和上，房间里一切恢复如初。
天香楼的密室内，烛光摇曳，映照出一张张冷酷的面容。原来这里是一个隐藏于喧嚣背后的情报组织的总部。
天香楼，位于长安城的繁华街道旁，是一座名声显赫的酒楼。
平日里，楼内琳琅满目的奢侈商品和娱乐场所吸引着无数风花雪月的人们，而无人知晓，在这个看似浮华的背后，隐藏着一个致力于收集情报并为朝廷效力的组织。
密室内，坐落着十余个身着黑色长袍的人影，他们神情沉重而专注，每个人都在各自的角落里操纵着机关。
记载着情报的卷轴，在这些机关的操纵下，飞速运转。
最后所有的信息都汇集到了最中央的高台上。
秦川他们石级而上，最中间工作的中年男子，见秦叔宝到来，立马让出了位置，并且奉上刚刚整理好的情报。
“楼主，这是有关突厥那两个可汗的最新情报。”秦叔宝接过文书，并没有着急打开，而是向他介绍道。
“张雄，这位是秦川，现在全楼的情报，只要他想要知道，都可以让他知道。”
这个名叫张雄的中年男子，是天香楼情报组织的首领。
多年来，他在秦叔宝的带领下，为皇朝传递着重要的情报，这些情报在战时，都起到了关键的作用。
“秦公子，有什么需求尽管和我说。”张雄的声音低沉而坚定，仿佛能撼动每个人的内心。
站在这个皇家间谍组织中，秦川终于知道为什么秦叔宝要试探他那一下了，就是看他能不能沉住气，够不够格代替他们去谈判。
既然他掌管着皇家的情报网，那么他和公主的那些事情，他肯定知道得清楚。
估计他在村里的那些一言一行早就被他们查得一清二楚了。
行吧，他得岳父大人，需要他走这一趟，情报组织就暴露给他了，他这再推脱就不合适了。
以他以前所学习的历史知识，只是笼统地记得这次的突厥的危机解除，是在陛下御驾亲征后，未东干戈就解除了。
至于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，历史上李二有没有向突厥妥协，这似乎还真没有，留下什么信息。
他只是隐约记得，这两个可汗是叔侄关系。但越是亲密的上位者关系越是复杂。
“你这里有没有他们突厥人迷信相关的情报？”
“还有那两个可汗的弱点，好 色擅权，好妖童之类的，越隐秘越好……”
“首领，我这里有。”一个年轻的女子站了出来，她是天香楼情报组织中最为聪明的成员之一，她擅长解读细节和洞察事物的本质。
“好，灵儿你来和秦公子汇报。”那个叫灵儿的姑娘带着两卷卷轴上来。
“突厥人以金乌为尊，认为夕阳时分，沐浴日光而来的鸟类都是先祖的使者，能带来祥瑞。”
“突厥两个可汗，均好女色，尤爱清冷佳人。据说，是因为前朝和亲的公主，是一个温柔如仙的女子。但本以为可汗死后能继承公主为后，没有想到公主贞烈，自尽而亡。”
秦川忍不住冷笑一声：“呵，原来是忘不了白月光啊。”
秦川思索片刻，笑道，我有一计。
这夜后，天香楼的间客，不再局限于楼内。他们开始穿梭于街巷间，寻找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线索；他们利用各种手段和人脉，散播些关系重大的信息。
两日后和李二皇帝亲征渭水的消息一同到突厥帐中的，还有一个民间传言。
日落尽，渭水出，百鸟鸣，泽仙落尘，得之得天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