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外，人声鼎沸，热闹非凡。
原来，是路过了金翠阁，在长安城里如果吃饭喝酒都要去天香楼的话，那吟诗“赏花”就要到金翠阁。
此刻金翠阁好像在搞什么活动，秦川正打算让车夫绕过去。话还没有说出口，秦怀玉已经拉着他下车了。
“有热闹不凑，人生还有什么趣事，快快一起去看看。”听说秦怀玉因为每天不学无术吟诗作乐没有被他爹少揍。
这么多年他除了更抗揍了，热闹也更爱凑了。
随便抓了个外围的人一问才知道，原来是金翠阁的头牌翠翠今日要抛绣球。
虽然在后世的影视文学演艺之中，都认为女子闺阁抛绣球是为了选未来夫婿，成就一段佳话。
但实际上的抛绣球在这个时候多是一种游戏，要么是商家吸引顾客，要么就是这种销金窟招揽金主。
和婚配嫁娶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。
秦怀玉打听了之后一脸兴奋的凑上来和他们分享情报：“等下翠翠来抛绣球，你猜头彩是啥？五十两银子以及和翠翠春宵一度诶。”
他整个人眉飞色舞，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，程处亮白了他一眼：“你缺那五十两？”
秦怀玉觉得自己的发小颇为无趣，便转头看向秦川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点认同，结果竟然看到了对方不可言说的表情。
“你看看你看看，我就知道你想歪了，翠翠可是个清倌，共度良宵也是在一个四面透风的厅堂里，喝喝小酒下下棋，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。”秦怀玉双手相握一副憧憬的模样。
翠翠抛绣球的位置，是一座金翠楼最高处，阁楼四周种满了鲜花绿叶，繁花似锦，美不胜收。
房间的窗前，翠翠身着一袭翠绿的轻纱长裙，宛如仙子一般。
她手中拿着一个精美的绣球，脸上蒙着一层轻纱，看不清面容，但就这么远远看着，也是婀娜多姿，曼妙美丽的可人儿。
难怪阁楼下站满了青年才俊，都希望能得到这能与佳人共度良宵的机会。
就在众人紧张又期待的时候，翠翠从身边女侍身边，拿来了蒙眼的轻纱布条。
她将眼睛蒙上后，更显脆弱与柔弱。
让楼下的围观人群都沸腾了起来，大家也不知是在惊叹她的美貌，还是因绣球就要落下而雀跃。
在众人的注视下，翠翠轻轻举起了手中的绣球，然后用力向楼下的人群抛去。
绣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，悬空盘旋片刻后，落入一个少年郎怀里，但是他又被人推了一把，没有接稳。
绣球像是长了眼睛一般，在骚乱的人群里乱跳，一会儿弹在一个人手上，一会儿砸在人肩头弹走。
最后绣球直直往秦怀玉面前冲过来时，这家伙却一个侧步躲开了，下一刹绣球就稳稳当当落入了秦川的怀中。
人群中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，秦川却是一脸懵逼。
“我去，你什么情况？”秦川怎么也没有想到前一刻还热情洋溢的怀玉公子，竟然躲开了。
秦怀玉用食指扫了扫鼻头，尴尬地嘿嘿一笑：“脚滑。”
脚滑你娘的铲铲，秦川心里骂着，脸上还是要挂着笑，应着金翠阁的小厮们，上了高台表演节目。
“请问这位公子要表演什么才艺？”大家都注视着，他总不好意思说自己什么也不会吧。
看了一眼台下幸灾乐祸的秦怀玉，秦川决定不能让他这么好过。于是开口道：“秦某，没有什么才艺，只有箭术还行。”
“不过我还是想要我的友人来帮我个忙，我给大家表演一个射箭。”秦川对身旁的阿斌耳语了几句。
“啊？我？我干啥？”秦怀玉被啊斌推上舞台一边的时候还在疑惑，直到阿斌将一个苹果放在他头上。
“喂，是不是兄弟，让我给你当靶子？！”
“你看过我的箭术的，很准的。还有这会儿可别脚滑。”
秦川没有拿传统的弓箭，而是从袖子里掏出了他自己做的连发袖珍弩。
“啪啪啪”
酒楼准备的固定箭靶三件正中圆心，下一枪正对准了秦怀玉的脑袋，秦怀玉眼珠一转，直接将苹果往天上抛去。
下一刻，秦川上移动弓弩，“啪”精准在空中将苹果击碎。
瞬间场地掌声雷动。秦怀玉也趁着下台间隙凑到秦川身边：“你小子够狠心啊，真要射我脑袋。”
“你故意把绣球给我，明显是想要让公主扒我的皮。”秦川直接戳破了他的恶趣味。
秦怀玉坏坏地笑道：“啧，我这是在帮你。”
“以我恋爱百晓生身经百战的经验来看，你和公主之间的爱情太乏味了，需要一点调味料。”秦怀玉用肩膀蹭了下秦川，“比如醋味。”
秦川无奈故意咬牙道：“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合作伙伴的份上，我一定要把你这只花孔雀羽毛全拔了，给你扔到荒郊野外，喂野猪。”
翠翠那边又抛了几次绣球，被选中的人表演着才艺，连程处亮都评价，这些人的才艺不如秦川的。
“诶，看来你注定要和翠翠姑娘共度良宵了。”秦怀玉不怀好意地挑了挑眉毛，秦川却直接勾上了他的脖子，“反正才艺是我们两表演的，我们谁去都一样。”
说罢，秦川正要溜，身后却传来一声，温言细语：“公子留步。”
他脚步一顿，没想到这绣球抛完了，翠翠还真的直直朝他走来，步步生莲：“公子箭术超群，可否赏脸，进阁一叙，内备美酒佳肴，请公子可与朋友一同享用。”
秦怀玉自然是不能错过这种热闹，赶紧拉着秦川往里走。
“里面没有洪水猛兽，再说这里可是我们天香楼的竞争对手，你不想要进去考察考察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