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你爷爷的人找到的,当时你躲在一个山洞里,发着高烧昏迷不醒”
“没有见过一个很瘦眼睛恨亮的女孩吗?”
谢颂兰摇头,“好了,你已经平安回来了,就不要想那些不好的事情,等伤好了,我带你去国外。”
关于那场意外,像一场梦一样,清晰又缥缈。
后来陆时深派人去山里找过很多次,次次一无所获。
“少爷,那是座荒山,连绵不绝,方圆十几里都没有人烟,即使有那么一个人,恐怕也……”
陆时深不信,继续让人去找。
他记得翻了那么多山,那个小丫头都没有丢下自己。
明明自己饿的嘴唇都裂了,还是把找到的水,给自己喝,山路那么难走,还是搀着腿伤的他。
絮絮叨叨的在耳边说:“我带你出去了,你一定要记住我啊……”
“好,我会记住你……”
“那不行你得报答我,请我吃好吃的,我想吃炸鸡,想吃西红柿打卤面,要放很多很多的醋和辣椒”
陆时深安静的听着。
这个时候了,还有心情想吃的。
恩,是个吃货,以后应该很好养活吧
三个月后,被母亲多番催促下,陆时深只好出国。
关于那个女孩,成了他心里的不能说的秘密。
唯一留下的就是那个绣着郁金香的手帕。
回忆在这一刻戛然而止。
陆时深沉默不语,许昕然攥着拳头,难不成她相信了许知意?
今天的许知意,陆时深特别奇怪,许昕然不知道哪里出错了。
她眼里的愤怒和算计,许知意看的一清二楚,演戏做全套的上去拉住许昕然的手,“我从来没听过你的心里话,原来是我一直误会你了,昕然,爸妈,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在陆氏工作,不会在让你们为我去操心。”
许昕然傻眼了,怎么会这种情况?
这个时候,许知意不应该各种数落反抗吗?
这些话应该是自己台词。
许知意很满意许昕然脸上的变幻莫测,以退为进的说:“爸妈,你们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,养母病重,需要一笔钱,我知道你们感谢养母这些年的对我的照顾,她本来不想说的,如今我实在看不下去了,所以……”
“哎,这都是小事,你要多少只要家里有,我们都给你。”当着陆时深在场,许母再怎么不情愿也得出这笔钱。
许知意看出她的心口不一,故作深明大义的说:“妈,我知道公司处境,所以这笔钱我自己想办法。”
许母和许昕然松了一口气,随后又后之后觉的明白自己被耍了。
陆时深不是没看出来许家对两个女儿的区别对待。
也看出她们更喜欢许昕然一点,以前是觉得许昕然善良听话,如今这样的许知意,看起来有点不一样,至于哪里,陆时深说不出来。
总觉得她有事瞒着自己。
回去的路路上,许知意沉默的看着窗外,陆时深主动出声:“你还挺会扮乖!”
许知意回头看着他笑:“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许知意吗?”
陆时深被她这无所谓的样子刺到,口不择言的说:“你这样顶多骗骗许家人,在我这儿没用!”
“既然没用,你在生气什么?”
陆时深斜眼瞥他:“我哪里生气了?”
许知意有点忍不住,拍了拍前排开车的司机问:“你说呢?”
司机顿时后背一紧。
刚他也就是悄悄看戏,哪敢过问老板的事,大气不敢出,生怕殃及池鱼。
“滚下去……”陆时深看许知意不爽,当即让人停车。
离家还有一段距离,许知意不想半路打车,况且今天折腾这么多事,她需要休息。
搁平时肯定二话不说下车,可现在她得为孩子着想,厚脸皮的坐着。
“许知意,最好别再骗我!”
车子重新启动后,陆时深恶狠狠的叫嚣。
她心里想的事太多了,估计每一条说出来陆时深都会生气,那就全不说了吧。
许知意头靠在软软的枕托上,昏昏沉沉的睡过去。
到了别墅,陆时深第一个下车,甩门走了几步见车里人没动静。
拉开车门看见人还沉沉的睡着,呼吸均匀,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,看着就让人讨厌。
陆时深想踹她一脚,忍了忍还是弯下腰将人拦腰抱起来。
睡梦中的许知意感觉贴到一个暖暖的东西,她本就怕冷,手脚冰凉,像暖宝宝似的,特别舒服。
她迷迷瞪瞪的蹭了蹭脑袋,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,一脸心安的睡过去。
旁姨见许知意被抱下车,走上去看见人沉沉的倒在怀里,一脸欣喜。
待人上楼后,旁姨赶忙去给太太打电话。
“真这样的话,时深怎么跟小的订婚?”谢颂兰不相信旁姨说的。
“真的太太,少爷虽然嘴上不说,可心里眼里都是许小姐,就是不知这许家为什么非要让少爷和小的订婚。”
打扮的妖里妖气,看人都是用鼻孔,完全没有大家族小姐的风度和气质。
反倒是这个从小丢失后来被找回来的大小姐,待人接物,脾性容貌都是上乘。
这三年来,旁姨是看着两人走过来,相处的蜜里调油,
“我也不明白时深心里想什么,你先好好看着,回头我有时间去看看这个许知意,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,剩下的事我来安排。”
挂了电话旁姨端着一杯热牛奶上去敲门。
陆时深在书房里处理公务,许知意偏头倒在沙发上,头发散乱的垂在肩上,旁姨手还没上去就被制止。
“她愿意这样随她去。”
旁姨把热牛奶端过去,忍不住出声:“你就口是心非吧。”
旁姨是母亲身边的老人,在陆时深眼里是长辈,跟她说话时,褪去了平日里的冷漠和疏离,难有的柔和。
“她就是活该,我才不心疼。”
旁姨笑着走了。
第二天一早,是被楼下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。
下楼看见一个包养得当的女人围在灶台前和旁姨嘀咕着什么。
“哎呀,你这个会漏,看看我这样。”
“太太,你这个馅太多了,包不住。”
“你懂什么,一个顶俩,时深那么挑食,吃一个算一个。”
许知意琢磨着要不要出声之际,女人看见了她,“你就是许知意?”
许知意凝固了几秒点头,向旁姨投去问询目光。
“许小姐,这是大太太,也是少爷的母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