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云熙在湘儿的搀扶下起身朝着院子外面去。
就见到梅煎脸上已经被抓出深深的伤口,血迹沾满了脸上,看起来就如同女鬼一般,嘴里不断哀求着,横冲直撞的。
别说院子里的那些丫鬟婆子,就连禁卫军都被吓得不轻。
谢云熙冷漠开口道:“你们还站在那里做什么,还不将人关起来。”
禁卫军有些惶恐的看了一眼谢云熙,只能硬着头皮上前,很快就将人关在柴房之中,连带着门和窗户都被锁死,生怕她再出来,若是传染岂不是要害了所有人。
“救救我!啊啊啊啊!放我出去,谁来救救我,我还不想死!”
梅煎用力的锤门,从外面看还能清楚的看到上面印下的一个个血手印。
其他人看着都心惊胆战的,只能凑在一起颤抖着看着谢云熙。
这原先还在羡慕梅煎得了谢云熙的青睐,日后在府上的地位必然是水涨船高。
可这才第二日便出现了这种事情,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。
听着柴房里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,谢云熙才淡淡的开口道:“差不多了,把人放出来吧。”
“你们几个记得捂住口鼻再进去。”
湘儿立刻将准备好的东西丢了过去,像是生怕凑近些也闻到什么不该闻的东西。
禁卫军只觉得自己这哪里是来监视谢云熙的,摆明着是当苦力。
摄政王府上什么人没有,倒是要让他们去做这些事情。
打开门,看到里面躺着的“人”,几个男人都被吓得不敢前行。
这哪里还算得上人,整个脸上血红一片,就连五官都看不清,更别说身上了,倒像是活生生的被扒皮了似得。
几个人合力用佩剑将人押着丢了出来。
梅煎从台阶上滚了几圈落在地上,地上也被染上了血迹还带着难闻的气味,有些丫鬟婆子只是看了一眼就直接吓得晕了过去。
谢云熙淡然的站在那里,扫视了一圈众人后目光落在梅煎的身上:“可知道为什么你会落得如此下场?”
梅煎如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,躺在那里眼神愤恨的犹如刀子一般死死的盯着谢云熙,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。
谢云熙继续说道:“其实收受贿赂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,毕竟只要进了府上,就绝不可能有任何的消息能传出去。
但你不一样,你想要的是我的命。”
更多的事情,谢云熙也懒得说了:“血美人的滋味如何?我可是特意为你调制的,只需短短几个时辰,便能让你痛苦而死。”
说起这血美人,倒也是个意外。
谢云熙曾倒是有个不错的手帕交,后嫁了人也算是夫妻和美,可偏是那男子的妾室不安分,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这种阴毒的东西,整日里放在主母的屋子里。
等谢云熙再见到的时候,便是她的葬礼上。
好在那男子不是个是非不分的,求着谢云熙查一下,这才让谢云熙知晓了血美人。
后来她便调制了如今这种,比之血美人时效更快一些。
但那妾室得知暴露便直接自缢,如今正好便宜了梅煎。
不同于原本的血美人,这种毒会让中毒的人感觉被毒虫在皮肉里钻来钻去,直至被逼疯后自取灭亡。
梅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翻身想要撑着自己站起来,试探了几次都摔在地上,只能仰着头看着她,眼底分明带着不可置信和震惊。
就在昨天,她还以为自己骗过了谢云熙,还顺利的留在了谢云熙身边伺候,可下一刻她直接落入地狱,而且谢云熙从始至终都是知道的。
怎么可能!
谢云熙根本不是个没有脑子的蠢货,甚至和洛清河一样,根本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阎罗。
她知道自己错了,可已经晚了,就算大罗神仙下凡,也保不住这条命。
“难道,你就不想知道是谁,是谁派我来的吗?”
梅煎费力的吐出几个字。
谢云熙认真认真的想了一会,然后扬起嘴角,笑的明艳动人:“你说与不说都一样,我会让人把你切开后放在不同的花盆里送给那些得罪了我的人手上,到时候谁心虚谁难受。”
梅煎彻底心死了。
明明笑的那样灿烂明媚,看起来犹如被人宠爱着长大的娇娇女,此刻却只让人感受到阴冷和恐惧,让人不寒而栗。
“姑娘,奴婢有罪,奴婢之前没有说实话……”
此番彻底震慑了院子里的人,纷纷有人跪在地上,连带着将自己隐瞒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,谁也不敢再隐瞒半点事情。
谢云熙眯着眼睛看着跪了一地的人:“我并非是什么好性子的人,也别再觉得自己聪明就都把旁人当做傻子了,不然就是这样的下场。”
“姑娘饶命!奴婢再也不敢了,姑娘饶命啊!”
“奴婢日后再也不敢有其他的心思,奴婢只忠心姑娘一人。”
就连站在一旁的张嬷嬷也不免心下胆颤,这谢云熙早已经不是那个肆意妄为的郡主了,难怪摄政王对她如此偏爱,瞧着又怎么可能只是个随着性子胡闹的。
要是放在以前,张嬷嬷倒还是担心谢云熙被摄政王玩弄,如今再看,这是棋逢对手的两人,也算是松了一口气,心里也放心多了。
谢云熙让人收拾好院子,转身回了屋里想着再休息一会。
张嬷嬷也跟着一同进去,等她坐下后才开口道:“姑娘如今长大了,太后娘娘想必也能放心,但老奴托大想多嘴两句,但怕姑娘听着不悦。”
谢云熙优雅的捻着一颗葡萄丢到嘴里,笑道:“嬷嬷身份贵重,更何况您也算是看着我长大,尽管说就是了。”
张嬷嬷这才大着胆子说道:“姑娘如今这做派有些太狠辣了,这若是传出去岂不是坏了姑娘的名声,以后还怎么寻得好夫君。”
谢云熙头疼的揉了揉眉心,语气带着几分撒娇:“嬷嬷,这女子也不是非要嫁人,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,日后还能游历山河,活的岂不是更加自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