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云熙只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,紧紧的揪着她的心脏,闷疼的喘不上气来的感觉。
她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两人,心里莫名的希望洛清河拒绝她。
洛清河皱着眉头,低头看着她手中的玉佩。
林韵见他盯着玉佩,咬着牙第一次这么大的胆子解释道:“这个是一个老和尚给我的,说是只有我生命中重要的人才会发亮。”
洛清河张了张嘴,想要解释,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,只好皱着眉头让沧运好生的将人先送回去。
“你先回去休息。”
林韵所有的勇气都在刚才一瞬间用完了,这会子只能软糯的点了点头,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洛清河。
直到林韵离开,洛清河才无奈的揉了揉眉心,抬头看向谢云熙:“这件事……”
“恭喜你。”
谢云熙扬着笑意看着他,心里闷闷的发疼。
洛清河话在嘴边被她的恭喜打断,脸色陡然难看了起来,伸手掐着她的下颌厉声问道:“你真心的?”
谢云熙疼的皱眉,挣扎了几下见逃脱不开,便也不浪费力气,直面对上洛清河的目光反问道:“我为什么不是真心的?林家虽然不是高门大户,但林韵也算得上知书达理。”
洛清河咬着牙,脸色陡然变得阴冷起来,像是恨不得直接掐死她似得。
谢云熙心下胆寒,原以为自己今日怕是要受罪,却不想洛清河直接甩开了她,沉声对着管家吩咐道:“以后林小姐可以随意出入府上。”
说完便大步离开。
谢云熙捂着自己的脖子,后背都被冷汗打湿,他能感觉到刚才那一瞬间,洛清河是真的想要杀了她。
管家为难的叹口气:“谢姑娘,你何苦非要惹王爷不痛快。”
谢云熙心里闷闷的疼,可刚才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林韵,甚至将自己的披风亲自披在林韵的身上,这举动可不像是没有心思的。
想着原以为林韵这样的小白兔不会是洛清河喜欢的。
真不知道阿兄回来知道这事会如何了。
谢云熙只当自己刚才的难受是为自家阿兄可惜罢了。
连着到了晚上,谢云熙翻来覆去的睡不着,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,白日里的那一幕就浮现在眼前。
烦的直接从床上坐起来。
湘儿守在一旁听到动静快步起身走了过来:“姑娘怎么还没睡?”
谢云熙垂眸道:“不知道,只觉得烦的很。”
湘儿给她倒了一杯茶,小声安慰道:“奴婢瞧着林姑娘也不是个刻薄的人,想必日后就算嫁给王爷也不会为难您的。”
“什么嫁不嫁的。”谢云熙皱着眉头低声嘟囔了一句:“我当他是不一样,但如今看着也是喜欢这种可怜样儿。”
“姑娘难不成喜欢王爷?”
“怎么可能!”谢云熙下意识的反驳,见湘儿还想说什么,先一步打断:“我们出去喝酒。”
“什么?王爷不让您出府的。”
谢云熙冷哼了一声:“他现在哪有功夫来管我的事情。”
没一会功夫,府上后门两个身影溜了出去。
湘儿拽了拽身上的男装,左顾右盼,生怕被人发现:“姑,公子,我们穿成这样是要去哪里啊?”
谢云熙摇晃着扇子,倒是颇为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模样,一路上惹得不少女儿家羞红了脸。
两人一路到了天香楼,湘儿赶忙拉住了她:“公子,这,这是青楼,我们怎么能来这里?”
谢云熙收起扇子,慢悠悠道:“自然是来喝花酒的。”
天香楼是京都最大的烟花之地,尤其是其中的头牌金玉娘子,更是貌若天仙,不少达官显贵都是裙下之臣,传闻就连七皇子也曾是入幕之宾。
谢云熙以往只是听闻,倒是还未见过。
湘儿瞪大了眼睛,但见谢云熙已经进去了,连忙跟在后面。
这难得遇到如此俊秀的公子哥,没一会功夫两人身边就围上好些女子。
这些人穿着轻薄的衣裳,甚至还有大胆的直接靠在谢云熙的怀里。
“公子看着眼生,今日不如让奴家来陪陪您。”
谢云熙握着扇子挑起她的下巴,深深的闻了一下,随后笑着松开手:“都是小美人,可惜本公子眼光高,难不成没有更好的了?”
老鸨笑吟吟的上前,上下打量两人一眼,笑道:“不知道两位公子今日是想喝酒还是听曲?”
谢云熙忍不住咂舌,难怪都说这天香楼各个貌美如花,就连老鸨这半老徐娘也是风韵犹存,饶是她一个女子都觉得美。
“本公子今日来见金玉娘子的。”谢云熙将荷包直接丢给老鸨,眼神扫视着周围,雕梁画柱,就连喝酒的酒壶上都镶嵌着珠宝,更别说随处可见的夜明珠。
当真是奢华。
老鸨点了点,脸上的笑容愣了一瞬后恢复:“这位公子想必是头一次来吧,金玉娘子卖艺不卖身,所以只有她挑选人的份。”
这倒是稀奇,烟花之地的女子挑人。
谢云熙扇子一开,饶有兴趣的笑了起来:“这倒是稀奇,本公子今日就看看这金玉娘子有什么特别的。”
老鸨吩咐人带着她们去二楼的雅间,透过窗户能看到楼下的舞台,但旁人看不到他们,倒真是遮掩身份的好地方。
小厮端上好酒好菜。
“金玉娘子一会就登台,那位公子的诗能入金玉娘子的眼,便能入内喝酒听曲。”
谢云熙随手扔了一锭银子过去。
湘儿此刻已经晕乎乎的,眼神迷离的坐在椅子上左右摇晃,谢云熙赶忙给她喂了一颗药,这才清醒过来。
“这里到处都是催情香。”谢云熙看向屋内的熏香,倒是觉得稀奇,这倒是烟花之地常用的手段,但甚少见到连人身上都这么浓郁的熏香。
湘儿如坐针毡,只想着快些离开这里。
谢云熙倒是镇定自若的喝着茶:“有我在怕什么?”
湘儿咽了咽口水:“这要是被王爷知道了,怕是要动怒的。”
谢云熙倒是无所谓,转动着茶盏笑道:“他平日里生气的还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