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什么值得担心的,我的,就是你的。”
顾澜之字字清晰的说。
时颂心中满满的感动,顾澜之是真心把她当作亲人的,但是她不能不劳而获,平白接受他赠与的一切。
顾澜之嗓音放软,“这些日子你先休息休息,去尽情的玩和放松,下个月月初的时候,我会让人带你去公司,从今以后,云鼎的娱乐子公司都交给你打理。”
“哥,我真的可能无法做到……”她还想再挣扎。
但是顾澜之缓而开口,“颂儿,我需要你来帮我。”
时颂拒绝的话,再也无法说出口了。
她怎么能拒绝顾澜之如此的请求!
哪怕不行,她也要试一试。
“好,哥,我尽力而为。”
时颂吐出一口气,心里充满了对新职业的不确定。
顾澜之展露笑颜,温和的面容在光下,成了她此刻的救赎。
他手下的人办事效率很快,不出一个小时,便拿来了合同。
时颂真挺无语的,感觉顾澜之怕她反悔似的,迫不及待的要她签订合同。
“这是具体的细则,你可以看一下,有什么问题,我们随时可以更改。”
顾澜之将一叠厚厚的文件,推到她面前,同时打开了钢笔,放在她手边。
时颂没有看,直接签了字。
哪怕没有一分钱,她也心甘情愿为顾澜之工作。
签完所有的合同,时颂的手腕都酸了,实在是太多的文件。
顾澜之失笑,“不看看具体的细则吗?也不怕我卖了你。”
时颂鼓着腮帮子说,“你要是真卖我,我也心甘情愿被你卖,不过我知道哥肯定舍不得我的。”
“我是舍不得你的。”顾澜之点了点她的鼻尖,纵容的说。
时颂总觉得这样的动作只有情侣之间才会做,有些尴尬的低下头。
顾澜之似乎并未察觉她的不妥,让人收起来了这些文件。
他工作了一上午,再加上药物的作用,此刻有些困倦。
时颂催促他回去休息,然后让艾娜把关于这些娱乐公司的资料,先放在她的房间去。
下午她要去一趟医院,并不打算告诉任何人,等到顾澜之熟睡之后,时颂才出了别墅,直接打车去了预约好的医院妇产科。
她怕人认出来,带着口罩,墨镜和帽子。
在医院排了很长的队之后,时颂配合医生做了各种检查。
在等待结果的时候,她和一群孕妈妈坐在一起。
有的孕妈妈是待产,有的是常规检查,还有的是不得不拿掉已经成型的孩子。
时颂摸了摸自己的腹部,心中异常的复杂。
无法形容这种奇特的心情。
这时,身边传来一位孕妈妈抽噎的声音,她的肚子看起来已经七个月大了,依偎在丈夫身边,眼睛哭得通红。
“真的没办法保胎了吗?他已经七个月了,已经发育出了器官内脏,手和脚都长出来了,我能感觉到他在很努力的成长,老公,我舍不得我们的孩子。”
孕妈妈泣不成声,时颂听得心里很乱。
这时候,护士叫到她的名字,时颂忙站了起来,走进看诊室。
“时小姐,你的宝宝已经两个月大了,之前有过出血的经历对吗?”医生问。
时颂回,“对,两次,当时我不知道我怀孕了,以为是生理期。”
顿了顿,她摸着腹部,道,“之前有位护士小姐说,这样会造成孩子出现先天性的疾病,他……没事吧?”
医生翻看了检查结果,宽慰道,“检查上没有问题,但是孩子有流产的征兆,以后你可要好好调养起来了,避免激烈运动和性.生.活,然后多吃一些孕期补品,切忌不能在折腾自己了,保护好自己,才能保护好孩子。”
“可是我……”
时颂咬着下唇,吐出一口气问,“医生,两个月的孩子,他……有心跳吗?”
医生回,“两个月是胎儿脑部和内脏的形成时期,宝宝有了胎心和胎芽,会长到樱.桃大小,手脚看上去就像两个可爱的小短桨,准确的说,已经构成了人的基本构件。”似乎看出时颂的不妥,她问,“你不打算要这个孩子吗?”
时颂的手指紧紧捏着包,‘不要’两个字,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口。
他已经有胎心了。
甚至还有小手和小脚。
来之前,时颂不是没看到网上关于流产手术的图解和视频。
用冰冷刀钳将胚胎拿出,丢入处理桶……
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,最后葬身在那种地方!
时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忽然拿上报告,对医生道,“抱歉医生,我再考虑考虑。”
她转身,慌乱的离开看诊室。
感觉落在她身上的目光,都在放大她的残忍。
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,时颂抱着自己,缩在角落里失声痛哭。
感觉好难受,好折磨。
当初,时大海出轨的时候,她妈妈从未想过舍弃她。
可现在,她却想舍弃自己的孩子!
这是世界上,除了时大海之外,唯一和她有血脉相连的亲人啊。
她舍不得了……
想了很久,时颂擦干眼泪,浑浑噩噩的离开了医院。
不知道走了多久,她来到小洋楼。
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,时颂安静的荡着,看落叶飘落,看云卷云舒。
小时候,她最爱坐在这上面,然后母亲会在后边轻轻推她,看她笑得欢快。
忽然,她的手机不停的响了起来。
时颂渐渐回神,接通了。
顿时,那边传来男人哀嚎的求救声,“颂儿,我是四哥啊,你快去求三哥把我弄回去吧,我真的不想在非洲这地方挖煤了,我娇嫩白.皙的肌肤,现在晒得跟这煤一样黑,以后都不能给你找四嫂了!”
时颂看了眼来电显示,的确是越洋电话。
但是他哪有脸给她打电话?
当初在废弃厂的时候,她险些被那些男人……面具男人说,这都是容启的安排。
容启怎么还敢打她的电话!
时颂什么也没说,直接挂断了。
顺便把来电号码拉黑。
但是很快,又有新的电话打进来。
时颂再次拉黑。
可没多久,又会进来电话,大有她不接,就会继续打下去的意思。
时颂吐出一口闷气,忍无可忍的接通后,开口便吼,“你到底有完没完!”
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,随即,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,“是我。”
听到这声音,时颂脸上带着微微错愕,心脏猛地跳了跳。
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小腹。
是面具男人。
他打进来的电话!
可是,她不是拉黑了他吗?
时颂翻看那号码,是陌生的来电,这么说,他意识到自己被拉黑,所以换了号码打进来的?
“时颂,你敢拉黑我的电话,还有微信。”那边平静的陈述着她的‘罪行’。
时颂吐出一口气,“我们没必要再联系。”
“为什么。”他似乎不解,声音很冷很冷。
时颂抿唇不语,她不会说,因为你是孩子的父亲。
也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他。
这孩子是她一个人的。
那边没听到时颂的回到,冷漠的继续问,“是因为我问了顾澜之?你以为我会再利用你对顾澜之做什么,所以你选择和我断了关系。”
时颂听着这话,倒是没有否认。
这算是一种解释吧。
“既然你都知道,那还打进来做什么。”时颂平静的道,“我当然不会留想要害我朋友和家人的联系方式,以后你别打进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