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就算把裴云澜带走,就有以为万事大吉了?
火光映照下恩廉蔚蓝色的眼眸,像淬了冰一样,让人肌骨生寒。
好在他先前就预料到了这点。
只不过没想到,把人带走的是薄寒骁而不是裴允,但结果是一样的。
他等着裴允主动上门求他的一天!
——
巴黎郊区一栋荒芜的别墅。
薄寒骁从车上下来,迈开修长的双腿刚踏进客厅,电话就响了起来。
里面是时颂惊慌失措的声音——
“你在哪?你现在在哪?!”
在不经意间看到新闻的时候,时颂才知道,薄寒骁被带进了公爵府!
恩廉一直想要他的命,时颂的声音都在颤抖。
薄寒骁安抚的嗓音传来,“颂儿,我没事。”
这话让电话那边的时颂瞬间卸了力,眼眶却迅速的红了起来,跌在房间的玄关门口重重的喘.息。
“好在你没事……”
她低低的呢喃着。
薄寒骁察觉她的异样,“颂儿你在哪。”
“我在你住的酒店房门口,我来找你,你不在这……”
当时她要吓死了。
手忙脚乱的打过去电话,好在她接通了。
否则她会找到公爵府要人。
薄寒骁皱眉,“我来接你,乖乖在房间别动。”
时颂轻轻的应了一声。
倚靠在墙壁上,心脏还在狂跳。
薄寒骁赶到的时候,就看到房间的门打开着,而女孩双腿蜷缩的靠在墙边,脑袋埋在膝盖间,单薄的肩膀微微的颤抖。
心脏被藤蔓捆住了一样,他脚步加快的跑过去。
听到脚步声,时颂抬起头,眼眶还有些红。
伸出手要抱他。
薄寒骁的唇抿得很紧,把人从地上捞起来,按住她的后脑勺,狠狠吻下。
房门被带上了。
时颂也没有挣扎,手紧紧的圈住他的脖颈,仰着下巴回应他。
外面的风还在刮着。
摇曳着树上刚生的萌芽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,贴在自己身上的大掌湿.热灼烫,诱着她步步沉.沦。
月光从撩动的窗帘上若隐若现的滑入,映在墙上的两道影子不断重迭,纠缠。
一直到后半夜,时颂才窝在他怀中沉沉的睡去。
薄寒骁看了眼时间,以及手机上几十个未接来电,怕惊醒她,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。
先把床头的灯关掉,又把她露在被子外的手放进去后,才去了阳台。
电话拨出去,他看向恩廉公爵府的方向。
那边火光已经渐渐消退,但春风吹又生,恐怕要到白天这场火才能彻底熄灭。
听着那边的汇报,男人只偶尔回应几个字。
时颂睡得朦胧之际,隐约听到了薄寒骁说话的声音。
她缓慢的睁开眼睛。
阳台的窗帘没有拉,薄寒骁的上半身只穿了件单薄的黑色衬衣,左手拎着一杯淡黄色的酒酿,搭在阳台的围栏上,右手则拿着手机在通电话,经风一吹,黑色的衬衣以及垂在眼帘的碎发随风而动,看向不远处的眸色平静而冷冽。
“嗯,再多找几个医生过去,另外把病历整理一下发到我邮箱。”
吩咐完之后,薄寒骁挂断了电话。
仰头喝酒的时候,似乎察觉到什么,他转过身,正对上时颂的视线。
女孩窝在被子里,如雪的肌肤上有几抹欢.爱后的痕迹。
大概没想到他忽然转身,时颂心虚的闭上眼睛,装作继续睡的样子。
听到男人似乎轻笑了声,继而是阳台拉开的声音,以及他逐渐走近的脚步声。
紧接着身边的位置下陷,而她也落入一个裹挟凉意和酒酿香味的怀抱中。
那凑近她耳边的声音又明显的磁性,“颂儿,你在偷看我。”
时颂还是闭着眼睛。
但皱着眉说了句,“凉。”
他站在外边太久,所以有些凉意。
薄寒骁勾着唇,把人捞进自己怀中抱着,手搭在她的心窝处,“给我暖暖。”
时颂被冷得一个激灵,迅速从他怀中钻出去,用被子裹紧自己,眼睛瞪着他。
这可爱的表情,让他胸腔阵阵,发出愉悦的笑。
撩人的要命。
“你怎么喝酒了。”她皱眉。
薄寒骁说,“只喝了一点。”
想把人重新捞回来,女孩往后退了。
“乖颂儿,给我暖暖。”
他伸出手,要抱她的意思。
时颂鼻尖耸了耸,不大情愿的样子,但最终还是妥协了一小步,把被子分给他一点点。
薄寒骁怎么可能愿意,把人扯过来压在身下,临摹她耳边的轮廓,嗓音沙哑,“做一会儿,就不冷了。”
时颂原本打算找他算账的。
去公爵府这么危险的事儿,他居然没找她商量。
可这会儿疲惫得很,再加上他紧随而至的炙热的吻让她避无可退。
只能被动的承受着他所有的侵占和纵容。
第二场情事过去后,连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已经忘记了,更别提找他算账。
只是醒来时,天色就已经亮得让人真不开眼。
时颂把手搭在眼睛上,似乎有人拉上了窗帘。
她睁开眼睛,才看到薄寒骁已经穿戴整齐的半蹲在床边看她。
“醒了?”
“嗯。”出声的时候,才知道她声音沙哑的厉害。
薄寒骁弄蜂蜜水的时候,时颂睁开眼清醒了会儿,穿好衣服,准备从床上爬下来洗漱,就被他按住了。
“再睡会儿,昨晚上睡得晚。”他喂了她几口蜂蜜水。
“那还不是因为你!”时颂指控。
“嗯,我的错。”他笑。
承认得倒是爽快,但手已经从被子里探进去了。
时颂躲不过他,被他占了好久的便宜,直到她脸色泛红的气喘吁吁时,才发现自己还好不容易穿上的衣服,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他脱掉了。
时颂抵不过他的力气,只能眨巴眨巴眼睛说,“裴渊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,要是我再不回去,他就找上门了。”
昨晚上她看到新闻,是偷跑出来的,到门口的时候被裴渊抓个正着。
当时她急了眼,说得话也重,连‘你再拦着我,我死给你看。’这种话都飙出来了。
裴渊恨铁不成钢的把她放了,告诉她人可以走,但电话必须接。
她答应的爽快,但昨晚上那时候,时颂哪有精力接电话啊……
这下估计裴渊要被气死了。
“没事,我告诉他你在忙,他不会找上来的。”
薄寒骁的指腹摩挲着女孩的肌肤。
时颂一愣,“你告诉他?你接了电话?”
“他一直打,我怕把你吵醒了,就接了。”
他说得理所应当。
时颂感觉呕了一口血,“薄寒骁,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,要是裴渊知道你和我在一起,他会……”
她有点生气了。
薄寒骁捉住她的手在唇边吻了下,“就算不说,裴渊也会看到新闻,再说既然他是你的父亲,那我作为你的丈夫,的确应该找机会正式拜访一下。”
“你疯了?”
薄寒骁笑,“难道颂儿不肯承认我的身份?”
“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时颂皱眉,事已至此,过多的指责也没用了。
他抬手解开衬衣的纽扣,露出锁骨,望着她的眼中有灼热。
时颂也不知道他哪来的精力,着急的把手抵在他的胸口上想要将他推开。
他低头吻住她的唇,将她这点力量化为乌有。
“别……我想起床了,而且我好饿。”
时颂真的怕了,身上的酸痛还没消除,再来一次,怕是小命不保。
“那我尽快。”
“你骗人,你每次都这么说,结果……”
她止住话音,薄寒骁看见她的脸颊,她的耳尖都已经泛起红晕了。
做了那么多次,怎么小姑娘还是这么容易害羞。
“乖颂儿,我这次保证。”
他低头吻上她的锁骨,嗓音沙哑,“再忍忍。”
后来在时颂的骂人声和求饶声中,这场情事才堪堪结束。
她再也不相信薄寒骁床上的鬼话了。
——
再次醒来之后,时颂刷着牙,看着男人依靠在门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,牙齿都咬得作响。
薄寒骁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,走过去的时候,时颂下意识的往后退。
伸出手推他。
他低头吻了几下她的掌心后,说,“吃完饭带你去见一个人。”
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时颂一愣,嘴上还有泡沫,“什么人?”
“顾澜之。”
“什么?”时颂把泡沫吐掉,马上漱了口,目光急切,“你说谁?顾澜之,澜之哥哥在你那里,他不是应该在公爵府吗!”
薄寒骁没说话,低头去吻她。
但时颂抵住了他的动作,“你快给我说清楚啊,澜之哥哥为什么在你那?你到底做了什么?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!”
她脸上的惊喜和紧张,让薄寒骁微微眯了下眼眸。
这就是他没说的原因。
若在时颂的心中排个名次,说不定他会在顾澜之的后边。
“机缘巧合而已。”
他敷衍的回。
时颂的眉心狠狠一皱!
“薄寒骁,你跟我说实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