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落下,时大海和刘红媚都震惊了。
时颂面不改色,“等你们把离婚证甩在我脸前,我就把时暖暖放出来。”
说罢,便没看两个人的脸色,拦了辆车,离开了公司。
她致电了汇丰集团,约了高总谈合约的事,但高总要她和高文洁谈,所以她来了铭鼎。
高珊珊经常来铭鼎,越是鱼龙混杂的地方,她越是玩得开心。
时颂瘸着腿,在里面打转着找人。
她的脚本来没什么大碍的,结果挣脱刘红媚的时候,又碰到了受伤的地方,因此只能保持这种滑稽的姿势走路。
终于,她在一间包间里,刨出了喝得稀里糊涂的高文洁。
她穿着黑色皮质短裙,露出雪白的腰身,长发编得非常靓丽好看。
“高小姐,我们来谈谈合同吧,这有个……”
时颂刚把合同拿出来,高文洁便不耐烦的推开她,“滚滚滚,你怎么阴魂不散!哪都有你!”
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今天是工作日,上班时间,这个合同涉及二十亿,高小姐难道要置汇丰于不顾吗。”
高文洁挑眉,昏暗的灯光下,上挑的眼线极为高傲,“二十亿的合同怎么了,今天就是二百亿的合同,我不高兴,那就不谈,我损失二十个亿,你着什么急。”
这简直比来之前,时颂做的最坏的打算还坏!
因为高文洁就是个玩世不恭的败家女!
她不在乎可以,可是时颂在乎。
她按住高文洁喝酒的手,道,“要怎么样你才跟我谈,说不定谈完之后,你还得求我呢,我能给高家带来最大的利益。”
高文洁翻了个白眼,“我不缺那点钱!只想要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!要不是珊珊让我别为难你,你以为你还能在我脸前说上话?别忘了,当初在薄氏的时候,咱们可是有过节的!”
时颂记仇,高文洁也记仇。
她们见面不是面红耳赤,就是拳脚相加。
时颂深有感触,但是她不想让薄寒骁觉得她无能,汇丰这合同她得解决。
于是,在高文洁继续喝酒得时候,她抓住高文洁的手腕,就往包厢外拽。
高文洁生气,猛地推开她,以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,看着时颂。
然后对周围的朋友招呼,“把她给我扔出去!谁再放进来,就是跟我高文洁过不去!”
时颂就这么被几个人推搡出去了。
她的脑门无力地抵在墙上,头疼欲裂。
就在时颂准备再联系高总时,高文洁猛地从包厢冲了出来,满目惊惶的从她身边跑了出去。
时颂见状,收起手机,追着她出去,在舞池里,看到高文洁抱着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死活不撒手。
那男人时颂觉得眼熟,身影恍惚间与医院里那个变态重合。
但高文洁直接被狠狠的推开了,狼狈的跌在地上,栽破了脑门。
时颂搀扶起她,“高小姐,你没事吧?”
高文洁推开她,“要你管!”
转身去找那人,人潮中,他早已消失不见了。
高文洁痛苦的闭了闭眼,眼泪从眼角划落。
时颂劝她,“那个男人不是个好人。”
“干.你屁事!”高文洁流着泪,骂她。
时颂欣赏她的执迷不悟,继续说,“他一看就是渣男,专门玩弄女人感情的那种。”
高文洁抹掉眼泪,怒瞪着时颂,“你再说一句!”
“我说得是真话。”时颂坦言,又问,“难不成你喜欢这种类型?”
不知道高文洁大概是喝晕了的缘故,还是骂她骂烦了,干脆不理她。
时颂黏在她身边,高文洁去哪,她就去哪。
当然,她是为了合同,打算走迂回的路线。
高文洁坐在吧台上,自言自语,“你们都不了解他,只有我懂。”
“懂什么?”时颂问。
“他的吻技很好,唇很好亲。”
时颂咳了两声,知道高文洁真的醉了。
“你到底看上的是他这个人,还是他的吻技?”时颂觉得好笑。
高文洁托着下巴,似乎在认真思索这个问题,“他的吻技不也是他的一部分吗,我看上他的人,不全是他的吻技,还有其他的。”
时颂没问其他的,再问可能十.八.禁了。
但她敏锐的捕捉到,高文洁大概真的动了心。
在外显出的高傲冷艳嚣张跋扈的那股劲儿,这会儿,完全就是像个初尝禁.果的小女孩,比打她的时候温柔多了。
“不如我们这么商量一下。”
时颂笑眯眯的坐近她一些。
但哪怕是醉了的高文洁,依旧很排斥她,“你离我远点,我烦你,你怎么不识趣?”
时颂自动忽略了她的厌烦,继续说,“我把那个男人给你抓来,你答应我修改合同,咱们友好合作,共同致富,两全其美,怎么样?”
“你?”
“是,我能给你搞来,但我只负责把他送到你面前。”
“就你?”
时颂再次点头,“就我,你应不应吧?”
高文洁仔仔细细的看着她,眼神里翻涌各式各样的情绪。
最终,她道,“好,这是你说的,要是你没做到,这合同没得谈,懂?”
“一言为定。”时颂有这个自信。
因为那个变态说过会负责,她不介意此刻让他言出必行!
高文洁丢给他一张房卡,时颂接住了,然后朝那变态消失的地方走。
他长得很出挑又夺目,没问几个人,便问到所处的包厢。
时颂拦住往那个包厢送酒的服务生,指了指门,说,“我是这包厢的,我带进去就行了。”
她托着托盘,往包厢走。
门口有几个高大的保镖,拦住她的去路。
“你不是服务生,哪来的?”
时颂从善如流,“刚通过面试的,没来得及换制服,但我穿上了正装,会以最标准的姿态服侍客人。”
保镖看了她一眼,的确是制服。
“送进去之后马上出来。”
时颂却笑,“那得看客人放不放我出来。”
这种老腔油调的话,彻底打消了保镖的疑虑,放时颂进去了。
但她不知道,进去之后,真的差点没出来!
果然是至尊包厢,将近二百平的内饰,充斥着纸醉金迷。
时颂放下酒,四处找人。
终于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,找到了左拥右抱,叼着香烟的男人。
他的领口松松垮垮,发丝凌乱不羁,吞云吐雾间,那双狐狸眼漂亮的不可方物。
薄寒骁也有这样一双很美的桃花眼,但他的眼睛,从来都是疏冷、凉薄,辜负了本该潋滟的风情。
时颂摩挲了一下手指,几步上前,站在男人面前。
“嗨,死变态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
那人吊着眼尾,吐出一口烟雾,见是她,随即笑起来,“是你啊小姑娘,真巧,来玩?”
视线又落在她的脚上,点评道,“身残志坚啊。”
时颂不恼,笑意盈盈,“不巧,我来专门找你的,上次你不是要负责吗,大丈夫一言九鼎,我来找你负责。”
“馋我的身子?”他戏谑的说。
时颂险些绷不住脸上的笑,但却点头,“没错。”
反正高文洁的确馋他!
“成不成全吧?”时颂问。
可不知道为什么,说出这话之后,她觉得后背凉飕飕的,密密麻麻的冷,如坠冰窟的感觉。
不远处,男人靠在最不起眼的角落,两条修长的双腿无处安放似的,随意交叠在一起,面上带着银色的面具,在昏暗中神秘莫测。
但从露出的半张面容看来,他堪称绝色。
在时颂问出话时,男人周身的气场冷血可怖,手上把玩着的打火机忽明忽暗,映着他漆黑如墨的眸。
而那边,修于宴看着面前的女人,舌尖抵了抵腮帮,推开身边的女人起身。
走到时颂跟前,将胳膊搭在她肩上。
“我向来来者不拒,更别说你这样的美色。”修于宴捏着她的脸。
时颂拿出房卡,“房间等我,有惊喜。”
修于宴挑眉,“看来有备而来。”
“是啊,希望你保重身体,悠着点。”时颂提醒。
修于宴的狐狸眼里堆着暧昧,“小姑娘,你不该挑战一个男人的这方面,小心自讨苦吃。”
时颂看了他一眼,没说什么。
反正苦不苦的,也是高文洁尝。
“房间等你。”修于宴双手插兜,抛给她一记媚眼,转身离开了。
时颂拿出手机,给高文洁发过去一条短信。
那边回了个‘OK’的表情。
万万没想到有一天,她也会和高文洁狼狈为奸啊!
时颂扯了下唇角,带着解决的难题的舒适感,往包厢外走。
可还未走到房门,忽而被一股霸道的力量擒制,她整个人跌跌撞撞的后退,直到撞到墙上。
一双有力的手,将她的腰身掐得生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