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子下的女人嘤咛一声。
睡眼惺忪的转过身,陡然看到这么多人,顿时尖叫出声。
“啊——”
赶紧用被子阻挡住身上的风光!
“埃琳娜,怎么是你?”
恩廉惊讶了一瞬,有些难以置信。
哪怕埃琳娜遮挡的很快,她身上欢.爱过后的痕迹,也清清楚楚的彰显出刚才她经历过什么。
侍从在看到埃琳娜之后,慌忙的背过身去。
被叫做埃琳娜的女人愤怒的丢过去一个枕头,猝不及防的砸在恩廉的脸上。
“混蛋,谁让你进来的,恩廉,你赶紧给我出去!”
恩廉脸色一黑的抓住枕头,换做别的女人,敢这么对他的人,恐怕早就横尸在床上了。
但埃琳娜是总统的女儿,血缘上还是他的表姐。
恩廉怎么也没想到,埃琳娜能在这里……
还是这样的出场方式……
“你还愣着干什么,赶紧出去啊,还有你的这些人,统统都给我滚出去!”
“恩廉,你真的是无法无天了,连我的房间都敢闯,我要是不整治你,你怕是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怎么写了,今天的事情要是敢透露半点出去,咱们走着瞧!”
埃琳娜躲在被子里,只露出两条雪白的藕.臂,上边还有清晰可见的吻痕。
她的脾气一向很爆的,恩廉平常最不喜欢和她接触。
现在却因为这件事闹开了,双方脸面都挂不住。
恩廉沉着脸,抬步走出房间后,看到薄寒骁双腿.交叠的坐在沙发上,闭目养神的模样,胸腔里陡然憋着一股无处可发的怒火。
“房间里面是埃琳娜,你为什么不早说?”
他这副姿态,明显是故意的!
恩廉总算知道方才他为什么说话这么嚣张了。
有埃琳娜给他做后盾,他的确有大言不惭的资本!
要知道舅舅就这么一个女儿,捧在手心怕摔了,含在嘴里怕化了,集万千宠爱于一身,无论是谁都要敬三分。
倒不是因为怕,而是麻烦。
被这样的女人缠上,简直如蚁爬身。
整不了她不说,说不定还会被她折磨。
薄寒骁抬了下眼帘,目光略有些淡薄,“早就告诉过你不要不知礼节。”
“你!”恩廉脸色铁青。
偏偏拿他没办法,毕竟他是埃琳娜的男人。
离开房间之后,恩廉目光森寒的吩咐身边的侍从,“刚才的事谁也不能说出去,否则下场,你们很清楚。”
皇室秘闻,谁敢胡说?
侍从纷纷点头。
临走前,还小心的带上了房门。
薄寒骁起身倒了杯水,修长的指尖捏着水杯,咽下去的时候喉结滚动着。
喝完之后,随即又倒了一杯水,里面加了些许蜂蜜。
轻轻搅拌之后,他走到卧室门口,按下了一个按钮。
然后就见后边的一堵墙迅速旋转,连带着埃琳娜所睡的那张床也跟着旋转。
只不过转动的过程中,埃琳娜的手臂撑着额心,媚眼如丝的说,“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,把恩廉那小子耍得团团转,要是那小子知道真相,肯定要给我惹麻烦了,我牺牲这么大,你打算怎么报答我。”
薄寒骁眉眼未动。
“这话,你该问容启。”
埃琳娜舔了下唇角,露出满意的神色,“真上道。”
而时颂被转过来的时候,裹着被子,在床上很懵逼的状态。
一直到看见薄寒骁的时候,才撇了撇嘴,紧紧地扑向他寻求安全感。
“刚才怎么回事啊?我好像听到了恩廉的声音,而且这个房间还会转……”
被子落下后,露出女孩布满吻痕地后背。
他拿着蜂蜜水的手抬高,怕洒在她身上,另一只手托着女孩的后背,安抚似的轻轻拍着。
“别怕,人已经走了。”
吻了吻女孩的脸颊,看她还有些没睡醒。
“不是说渴吗,先喝点蜂蜜水再睡。”
他把小丫头塞进被窝里,然后把水杯喂到女孩的嘴边。
喝完蜂蜜水之后,时颂提了点力气,依旧依偎在他的怀中,贪婪的呼吸着属于他身上的冷香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啊?”
时颂懒懒的抬起眼皮,问,“刚才说话的那个女人又是谁?”
转过来的时候,她听到他们的对话了。
显然是薄寒骁安排好的。
男人从背后拥着女孩,和她一起躺了下来,炙热的胸膛和她纤瘦的脊背紧密贴合。
把玩着她圆润的指尖时,他淡薄的说,“不如颂儿先和我说说,你未婚夫的事儿吧。”
这语气是相当危险啊!
薄寒骁的占有欲多强,时颂已经身体力行的感受到了。
直到现在某处还酸痛的不行。
她急忙转过身来,往男人怀里讨好的钻了钻。
一双委屈又雾蒙蒙的大眼睛望着他,别提多惹人怜爱了。
“三哥,他不是我未婚夫,只是名义上的,我不承认!”
时颂一边顺毛,一边偷偷瞄了男人一眼,他脸色总算是没那么吓人了。
于是乘胜追击的解释。
“其实我的身份有点复杂,我到现在也没完全搞明白,只知道我的本名叫裴允,是墨洛温家族的人,并不是什么孤儿,我的生父是墨洛温家族的族长,他告诉我说,我的生母难产而死,在深城的母亲只是我生母的贴身女佣夏星辰。
星辰妈妈把我带到了深城抚养长大,而这场婚事,就是我的生父和生母共同订下的,他威胁我说,如果我不认祖归宗就不告诉我当年的真相!可是一旦认祖归宗,就要嫁给恩廉……”
说完,弱弱的留意着男人的面容。
他的神色神情莫测,只是看了她一眼,“你打算怎么办。”
薄寒骁不在乎她什么身世,对他来说,无论时颂是孤儿,或者墨洛温家族的人,她都是他的宝宝,谁也不能夺走。
时颂抱着他腰身的手蜷缩了下,“我很想调查当年的事,星辰妈妈为了我吃了太多苦……我没办法置之不理。”
听到这句话,薄寒骁神色微变,“所以你要嫁给恩廉。”
“怎么会!”时颂抬眸,入目的是一双寒潭般沉邃的眸子。
三哥肯定要生气了!
他现在听到‘恩廉’两个字,就会吃醋!
这醋劲儿,有增无减!
危矣!
她赶紧趁男人炸毛之前,捧着他的脸颊一点点的亲吻,然后安抚,“三哥,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呐,不在的这段时间,日日夜夜都在想你,而且我和恩廉打赌,就是为了想摆脱这个什么家族,还有这段荒诞的婚姻,可是你看,我明明赌赢了,却因为你,错过了和恩廉对峙的机会……”
“这么说,是我耽误你了。”他双眸微眯。
时颂轻咳两声,“怎么会……其实不管赌注输赢,恩廉都会找借口敷衍我,他那样的变态这么可能信守承诺,我也就是想膈应他,让他知难而退……”
男人对这个答案算不上满意或者不满意,指腹轻轻滑过她的脊梁,从她的尾椎骨一点点的向上摩挲。
时颂忍不住打了个激灵。
“三哥……你不信我……”时颂更委屈了。
泪眼汪汪的。
薄寒骁原本是生气的。
她跟顾澜之消失三个月,把孩子接连丢给他,可知道这段时间他怎么过的?
他宁愿不要孩子,也不想她忽然消失。
那种空洞无力和噬骨的思念,快把他逼疯了!
又怎么会不信她。
“颂儿,随我回深城。”他道。
嗓音没有波澜。
只想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,把她囚进其中,和她度过漫长的余生。
听到这话,时颂愣住了,回深城?
她何尝不想回去,在这的每一天,她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!
可是当年的真相怎么办?顾澜之怎么办?
倘若她自私一点,是可以不管不顾的离开。
可他们为了她用自己命铺路,时颂怎么能置之不理?
“现在,还不行。”时颂咬着唇。
薄寒骁的眸色幽深,“你舍不得。”
“不是。”时颂道,“我在这还有没完成的事……”
她仰头看他,“肯定有不用嫁给恩廉,就能查清当年真相的办法。而且顾澜之还在恩廉城堡的地牢里,他身受重伤,奄奄一息,我现在走了,恩廉不会放过他的。”
听到‘顾澜之’三个字,薄寒骁的眸色更沉。
静静的和她直视,视线仿若能穿透她的灵魂。
“顾澜之。”他冷笑一声,时颂从他的语气中感觉到了杀意。
顾澜之强行把她带走,三哥肯定是生气的!
她现在提顾澜之,无疑是火上浇油。
可裴云澜和顾澜之本就是两个人啊。
时颂为了减轻他的敌意,连忙解释,“三哥,抓走我的人不是顾澜之,是裴云澜!顾澜之他有人格分裂症,裴云澜是他另外一个人格,和澜之哥哥并没有什么关系。”
薄寒骁眸色危险,“无论他有没有人格分裂,动了你,就要付出代价。”
“可他救了我们的儿子啊,泡泡就是他派人送到你手上的!”
薄寒骁抚摸着她的脸颊,“可是颂儿,如果不是他把孩子带走,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。”
时颂闻言,顿时语噎。
可那些都是裴云澜做的,并非顾澜之的本意。
三哥对顾澜之的敌意很深,这时候她若是强行解释什么,反倒惹他更生气了。
于是时颂赶紧吻了吻他的唇,吻他的脸颊,他的眉眼……
分散他的注意力。
可这一分散,就起了燎原之势,又把自己搭进去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