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颂也看过去,立马就住嘴了。
薄寒骁并未扣纽扣,就这么径直走向时颂。
那漫不经心的感觉,比时颂更像掌控公司杀伐大权的上位者。
楚垣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。
时颂的嘴角抽了两下。
还是楚垣不自然的开口,“颂儿姐,你这里还有客人呀?”
不等时颂回答,薄寒骁略微挑眉,坐在了时颂身边的位置。
手闲适的搭在沙发上,嗓音幽然的说道,“颂儿,下次不许折腾我了,险些吃不消。”
这话太令人遐想联翩了。
明远瞪圆眼睛的同时,留意着楚垣。
果真,这小碧池的脸色跟调色盘一样精彩。
还是薄爷有魄力!
时颂的脸上挂满了黑线,这都是什么污言秽语。
怎么可能让他玷污自己的名声!
“你接两次水就累成这样,薄爷,恕我直言,你身体,不咋滴。”
薄寒骁微笑,“那我听颂儿的,以后勤加锻炼,好满足颂儿的要求。”
时颂:“……”
她就不该说话。
两个人的眼神在空气中火光四射。
楚垣觉得自己像个外人。
时颂率先别开视线,对楚垣说道,“你这次来,正好可以带走定制的小提琴了。”
“颂儿姐,你真给我定制了小提琴?”
楚垣还以为这事儿,她先前并未放在心上。
听到这话,当然开心的不得了。
时颂点头,其实前两天就已经定制好了。
只不过顾澜之的事,让她悲痛欲绝,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。
起身从休息室拿出小提琴,交到楚垣手上。
楚垣爱惜的抚摸琴盒,当场给了时颂一个熊抱。
“颂儿姐,万岁!谢谢你,我特别喜欢!”
薄寒骁的面色骤然一冷,直接将楚垣从时颂身上扯开。
楚垣不满,奈何他挡在中间,就是不给他接近时颂的机会。
只能隔着薄寒骁,从侧面对时颂笑弯了眼睛。
“颂儿姐,你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,不如我请你吃饭吧。”
听到这话,薄寒骁眼皮一跳,面容更冷了。
但没理由和身份拒绝,只能垂眸盯着楚垣,释放无形的压迫。
楚垣自然感觉到敌意,可谁让颂儿姐向着他呢!
时颂没有拒绝,但也没有同意。
“我刚用完午餐不久,吃不下了,不如我们改天约。”
楚垣遗憾,“那好吧。”
这时,薄寒骁面无表情的掀了掀眼皮。
“时间不早了,你下午不是还有工作吗,就不打扰你了。”
说完,拎着楚垣,直接出了副总办公室。
瞬间,略显拥挤的房间,变得宽敞起来!
不过临走前,明远抱走了楚垣带来的花,这让时颂很无语。
从世爵出来,薄寒骁将楚垣塞进了车里。
楚垣打量迈巴赫的内饰,眼睛微微发光。
薄寒骁命明远开车,楚垣刚想感谢他送自己一程。
结果车子在某个距离世爵偏远的街道,忽然停下来了。
然后楚垣直接就被踹了出去。
“喂,你干什么!”
楚垣从地上爬起来,清俊的面容有些冷厉。
这才是他的真面目。
薄寒骁透过车窗的眸色极冷。
“云城楚家的嫡孙,就是这么一个没教养的东西。”
楚垣脸上微微变化,随即顽劣的勾唇。
“不愧是薄爷,这么快就查出我的身份了,不过我有没有教养不是你说的算,反正颂儿姐喜欢就行了。”
嘶——
敢和薄爷硬刚啊,是个勇士。
明远觉得这小碧池真面容暴露后更讨厌了。
“你接近时颂什么目的,我不在意,但她,你碰不得,小心把自己玩没了,楚家和楚老爷子应该也不希望自己绝后。”
薄寒骁淡漠的看他,自成高高在上的气场。
“那就不劳您费心了。”
楚垣脸色的笑容淡下来。
他道,“不过比起你来,我也不差,最后俘获她芳心的人是谁还不一定呢,碰不碰得到,还不是各凭本事。”
楚垣这副自信的模样,着实碍眼。
薄寒骁看了他片刻,楚垣向来跋扈嚣张惯了,也不畏惧。
在家里谁都不敢惹他,再加上楚家嫡系一脉就他这么一根苗,在外也是横着走,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。
“开车。”薄寒骁启唇。
明远马上颔首,准备发动。
然后看到薄爷将楚垣的那束花,直接从窗户扔了出去,丢垃圾似的。
楚垣看着自己送时颂的花,掉在地上,然后被车来回碾压成了片片,脸色微微抽.动。
随后那辆迈巴赫扬长而去。
——
而办公室里,时颂又被一件事搞得头疼。
莫桑把薄寒骁送来的那批向日葵,全搬进了她的办公室。
开完会推开门的一瞬间,时颂感觉自己像进了花卉培育中心。
“桑桑,你这是什么意思?嫌我不够糟心,特意添堵的吗?”
自己办公桌上,也全是向日葵。
她就算喜欢这花,也架不住这一片啊。
莫桑擦擦汗,累得不轻,她说,“这是薄爷的助理让我搬上来的。”
时颂眼皮往上跳了跳。
“你到底是谁的助理?”
时颂无处下脚,她无力,“赶紧给我清理干净。”
“可我刚搬上来……”
时颂微笑,“给你半小时。”
她出了办公室,打算去找个清净的地,再捋捋曲子。
没走两步,听到几个同事交头接耳。
讨论的正是她自个。
“咱们开个局怎么样,副总和向家那位千金,你们猜薄爷会选哪个?”
那同事用马克笔在会议面板上画条线。
左边是时颂,也就是她,右边则是向珊珊。
不少人都开始站边,还言之凿凿。
“我选副总,毕竟副总怀有身孕,我是男人,我懂,这就叫血脉牵制,男人对自己的孩子都没抵抗力的。”
站向珊珊那边的人也有论据,“我选向小姐,爱情至高无上,每次向小姐出事,薄爷都像盖世英雄一样救她于水火,这简直大爱好吗,已经超脱世俗了,什么孩子也不管用!”
然后站边的各位,开始拿标签写自己的名字,贴在面板上。
两边下来,基本势均力敌。
时颂看了一会儿,摸着下巴,也拿便签写下自己的名字。
主持赌局的人张罗,“小赌怡情,小赌怡情,一张标签代表一百块,输了不能抵赖!还有谁没贴赶紧的,别错过暴富的机会!”
大家陆续贴上去。
这时候,时颂走了过来。
原本喧闹的员工,瞬间闭声,安静如鸡。
主持大局的那位,一个踉跄,差点从椅子上脸着地。
“副、副总……”
气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尴尬中。
大家都埋头,掩耳盗铃的装作什么也没发生。
时颂站在面板前,上面的贴纸泾渭分明。
但支持向珊珊的人明显多一点。
她挑眉,“你们领着世爵的工资,却站在竞争对手那一面,是准备造反吗?还是想暗示我可以裁员了?”
大家闻言,顿时慌张的解释。
“副总,我们不是那个意思,就是,就是……”最后也就不出个所以然。
毕竟证据确凿了。
时颂环视四周,视线有实质性的压迫感。
众人心底都开始蔓延起说不清道不明的焦灼。
毕竟标签上都写得自己的名字啊!
万一副总小心眼的记仇怎么办!
识相的已经开始撕下自己贴在向珊珊那的名字,转而贴在时颂那边了。
嘴里还说,“副总,我相信你能行的,绝对碾压向小姐!”
“就是副总,你是我们心中的神!”
然后陆陆续续,迫于资本威压,一个个的把名字贴在时颂那边。
向珊珊名字下的支持者,瞬间无了。
时颂这下满意了,“很好,继续保持。”
众人蓦地松了一口气,然后下一秒傻眼的看见副总,把自己的名字,贴在向珊珊的名字下。
怕被风吹掉,还使劲按了按。
时颂算了算,最后她至少能挣三四千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