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,男人缓缓开口,“平常这个时间,我都在午休。”
时颂额头青筋一跳,“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午休的习惯。”
薄寒骁挑眉,“刚养成的。”
他脱掉外衣,朝她的卧室走去。
时颂急了,“你去我房间做什么?你想午休那就去你的公司啊!”
薄寒骁垂眸,看着拦在面前的小女人,扯了扯领带。
“你大概忘记从前,你也在我的卧室休息过的事了,礼尚往来,我在你这小憩,你应该也不会介意。”
介意!
我非常介意!
时颂内心狂嚎叫,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他,迈着长腿走进了卧室。
但她办公室内置的休息室,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,多余的什么都没有。
还没他那个休息室四分之一大。
薄寒骁养尊处优的,怎么可能住得惯。
时颂还以为很快就能把他劝退,结果就见人家很自然的脱掉外衣,躺在了她那张小床上,开始闭目养神了。
时颂趴在门旁,扣着门缝,气得咬牙切齿。
但她总不能真把人赶出去吧。
撇开其他的不说,薄寒骁的身份,足够令深城的权贵忌惮。
但凡世爵和薄氏闹掰的消息传出去,再被那些捕风捉影的媒体放大,这对世爵而言就是灾难了。
时颂也不敢真把薄寒骁得罪的死死的,索性当作什么也没看见。
他想睡就睡吧。
薄氏迟早让他睡没了,而她要在这段时间奋起追击!
时颂心里安慰自己。
刚才光顾着找薄寒骁麻烦,肚子压根还没填饱。
肚子里的崽崽胃口太好了。
明远此时也送来新的菜品。
时颂也不客气了,放开了肚子,一股脑吃了很多,最后心满意足的去处理文件。
而明远就开始收拾桌子。
不知道的,还以为明远是她的助理呢!
一直到半个小时后,时颂处理完了工作。
正欲让莫桑送到政法部,莫桑就敲门进来了。
她眼睛瞄了眼四周,只看见明远在擦桌子,收拾杂物。
却没看到副总孩子他爹!
“桑桑,你进来是旅游的吗?东瞧西看的,累不累?要不要我给你搬个椅子好好看啊。”时颂幽幽的说。
莫桑这才嬉皮笑脸的瞅着她,“不用不用!”
然后说起正事,“副总,是这样的,楼下来了个美少年,说是您的朋友,但没预约,叫楚垣,您见不见?”
时颂意外了下,自从校庆之后,他们没有联系了。
倒是沈湘和她聊天的时候,提到过楚垣。
说他准备找经纪公司。
难道是因为这事来的?
时颂略微思索了下,便说,“让他上来吧。”
莫桑点点头,临走前还瞅了瞅卧室的方向。
时颂瞪了眼她,莫桑这才笑嘻嘻的离开。
只是擦桌子的明远,倒是如临大敌。
楚垣,这不是深大那个缠着时小姐的校草吗,都找上门了。
薄爷,您真的睡得着吗……
楚垣上来的时候,听到员工都在窃窃私语什么。
他没听清,就被莫桑带到了副总办公室。
进去的时候,时颂正在翻看文件。
透过落地窗的阳光,散落在她的发丝上,女孩神色专注。
她长得非常漂亮,不输于银幕上任何光鲜亮丽的明星,尤其是她身上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,脱俗而强忍。
这是楚垣第一眼看到她时,就被吸引的地方。
从来不主动和人攀谈的他,才会借着沈湘,去了解时颂。
听到脚步声,时颂转着钢笔,微微抬眸。
眼眸便如湖水漾起涟漪,她微微笑起来。
“楚垣,这边坐。”
她起身过去,示意楚垣坐在沙发上说。
被当成空气的明远,闷声闷气的挪到一边边去。
然后瞅了瞅卧室的方向,心里直犯嘀咕,薄爷难道真睡过去了?
楚垣把手里捧着的鲜花递过去,弯眸。
“颂儿姐,我听表姐说你喜欢向日葵,就亲手包扎了一束送给你,喜欢吗?”
“你还会这个。”
时颂接过,里面不止有向日葵,还有玫瑰之类的。
看得出来很用心。
“谢谢。”时颂微笑,然后问,“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?”
“啊,倒也没什么事。”楚垣挠了挠头发,然后不由得看向明远。
大概觉得他挺碍事的,有些话不好意思说。
时颂瞄了眼明远,道,“没什么,你当他不存在就好了。”
明远:“……”
今日份儿的窘迫,都让他一个人承受了。
明远识相的挪远了点,本打算出去的,但生怕薄爷有事吩咐他。
时颂继续问,“你说吧,什么事?”
楚垣也没再犹豫,直接表达了关心。
“校庆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?我一直在台下等颂儿姐的节目的,结果只有你朋友一个人上台了,我一问才知道,是你出了什么事,所以特意来看看你。”
明远见楚垣怪殷勤的,心里直骂他小碧池!
电话不能问?非得跑来公司?
外表长得怪天真无邪的,心里的弯弯绕绕不比薄爷少!
时颂听不见明远在想什么,不过楚垣的关心,让她觉得怪怪的。
明明她都把怀孕的事抛出去了,是个男的都该避讳点吧?
谁会对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感兴趣?
结果,楚垣好似不当回事儿,难道还是太年轻?
时颂心底琢磨着,面上倒是不显。
她简而言之的说,“家里出了些事情,所以没参加,不过谢谢你的关心。”
“原来如此,颂儿姐没事就好。”
楚垣松了口气,又遗憾的说,“只可惜没看到颂儿姐的演出,真遗憾,你也没能赶上我的篮球赛。”
他还有点委屈。
看起来乖的像个小奶狗,有点萌。
时颂不是个老色胚,但她充满爱心。
说话都软了些,“的确不凑巧,不过我听郑可岚说,你篮球赛拿了第一,恭喜啊。”
“谢谢颂儿姐。”楚垣笑得比阳光还灿烂。
视线时不时划过她的腹部。
时颂敏锐的察觉到了。
果然吧,是个男人都会在意。
“那个,看在我拿了比赛第一的份上,我能不能问颂儿姐一个问题?”
时颂喝了口水,道,“什么?”
楚垣开口,“我想知道,颂儿姐肚子里宝宝的爸爸是谁?”
时颂险些喷出水来,呛到了自己。
他连忙道歉说,“我是不是问的太唐突了?我不是有意的,你也可以拒绝回答。”
时颂擦了擦嘴,的确有被唐突到。
是因为没意料到,楚垣能这么直白。
这让时颂反而没那么反感了,总比那些私底下编排她的人强吧。
“没什么不能提的。”
时颂看楚垣一副说错话小朋友的样子,顿时乐了。
她眼睛转了转,叹了口气说,“其实……孩子的父亲已经死了。”
明远嘴角狠抽了两下。
听到时颂继续编,“他的身份不太光鲜,年轻的时候做过不少坏事,可我那时候也被冲昏了头脑,这才种了恶果,不过还在人都死了,我追究也没什么意义,现在只想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养大,了此残生。”
明远:“……”
时颂正说得起劲,报一下薄寒骁霸占她休息室的仇。
还不知道故事中的男主角,此刻正缓缓的走了出来。
明远本想提醒时颂的,但是已经晚了。
薄寒骁微眯着眼眸,脚步声,引起了楚垣的注意。
转身就看到男人衣衫不整的从休息室走出来,领口开了几枚纽扣,非常的禁.欲撩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