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托着并不存在的孕肚,无比‘艰难’的站起身。
还没等碰到杯子,就看到薄寒骁毫无怨言的走出了办公室。
时颂得逞的微微挑眉,听到明远叹气,似乎在为薄寒骁抱不平。
“时小姐,你这不是在为难薄爷吗,这些饭菜都是薄爷亲手做的,他本意是想和你重修于好。”
他本意想好,就能好了?
这么便宜的事,她都没遇到,怎么能便宜薄寒骁。
时颂一屁股坐回沙发,哼了哼。
“我怎么为难你家薄家了?我一没威逼,二没利诱,他要是不愿接水,我还能押着他去?再说我助理多着呢,怎么也轮不到他。”
明远无语了好一会儿。
他发现前少夫人对他的敌意也很大,从头到尾没什么好脸色。
薄寒骁拿着时颂的杯子,从副总办公室出来的时候,周围的员工,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他身上。
但又不敢正大光明的看。
余光追随着男人颀长的身影,一直到茶水间。
然后看到那位矜贵不可侵扰的薄爷,几次尝试水的温度,时不时皱眉。
最后终于接了一杯水后,才面无表情的往副总办公室走。
打他进去的那一刻,窃窃私语声就盖不住了。
“副总真的流弊,能让那位爷亲自端茶送水,神仙都没这个待遇。”
“我又想起前任总裁有幸和薄爷一个场子那会儿,点头哈腰去敬酒,结果薄爷理都没理。”
“你说,副总这是不是有戏?”
“那可不嘛,咱们副总怀的可是他的孩子,说不定就是薄氏未来的继承人了,这不得是个金疙瘩?所谓母凭子贵嘛!”
“话虽然这么说,但不都说薄爷有位推心置腹的青梅竹马吗,他们感情很好的,否则也不会和副总离婚了。”
“你们说,薄爷是在乎副总肚子里的孩子,还是更在乎那位青梅?”
“换做以前,我觉得没啥可比性,毕竟副总被抛弃的那个,但现在难说了呦,你看看前天,薄爷他妈都亲自拿那么多珠宝来了,很明显在乎这个孙子!”
“等孩子生下来,不会是交给向家那位小姐养吧?副总好可怜……”
“我看不一定,说不定爱屋及乌了呢。”
可也有站向珊珊那边的,不服气的怼过去。
“哪有这种可能性,你们知道原本薄爷的腿怎么残废的吗?那都是为了向小姐,他们情比金坚,怎么是一个孩子比得上的,再说想要孩子,向小姐也能生啊!”
两拨人马一下子泾渭分明。
外边激励的讨论声,并未传到办公室。
时颂捧着水杯,看了眼薄寒骁。
没想到他还挺能忍辱负重的。
呵呵,不过装模做样而已,看你还能忍到什么时候。
“你这水……”时颂露出不满的表情。
薄寒骁看她,“还凉?”
时颂啧了一声,摇头,“太烫了,我还是喜欢凉一点的。”
薄寒骁眼底暗芒流动,忽然站了起身。
时颂的咽喉哽了哽。
明远也以为薄爷终于要发作,要威武一次了!
随即就看到薄爷重新拿过自己的杯子,对时颂温柔的道了声,“你喜欢喝多少度的水?”
“啊?”时颂一时间没反应过来。
然后看到薄寒骁认真的模样,“你这里的茶水间,热水没有温度标识,我让人送一台新的过来。”
明远:“……”
时颂:?
随即,看到薄寒骁示意明远,明远恍惚的要去购置一台饮水机。
“等等。”时颂出声制止,“不必了,我们公司还不缺钱,犯不着薄爷亲自购置。”
薄寒骁神色依旧温和的看她,好似怎么都不会生气。
“那我再去换一杯凉一些的。”
他起身,再次离开了办公室。
这次,时颂真看不懂了。
托着下巴,眉眼间越来越紧。
薄寒骁中了什么邪,不会来真的吧?她可不要。
外边议论的员工,本来说得热火朝天的。
结果,看到那位尊贵的薄爷,再次拿着副总的水杯进来。
大家集体噤声,不约而同。
等到薄爷试完水温,再次回到办公室的时候。
原本向珊珊那派的人忽然沉默了。
感觉自己的认知出现了偏差!
时颂看到薄寒骁,重新端来水,这次水温的确完美。
但他一副任劳任怨的样子,时颂忽然没了兴致。
把水丢在桌子上,筷子也扔在一边,懒声道,“忽然没什么胃口了。”
薄寒骁吩咐明远,“去换一些菜品。”
他征询时颂的意见,“我记得你之前喜欢五味斋的菜品,他们出了新样式,不如尝尝看?”
时颂兴致缺缺,“之前你让我帮向珊珊试菜的时候,他家的菜我早就吃吐了。”
薄寒骁眼中闪过歉疚,又道,“那私房菜怎么样?”
“不要,什么都不想吃。”时颂看了眼薄寒骁,“我是看见某人就没胃口。”
他还是没生气,让明远去准备些开胃的菜。
顿时,时颂反而有些坐不住了。
他怎么还不走?
难道明示的不够明显吗!
她吐出一口气,说,“薄爷,我看差不多到时间了,您也该回公司办公了吧?”
谁知他身形挺拔的坐在那里,竟在漫不经心的拿起筷子。
“你吃完了,我还没吃。”
他慢条斯理的用餐,把时颂看得一愣一愣的。
薄寒骁挑眉,“你请我吃饭,难道不该等我吃完吗?”
“……”行,算你狠。
时颂微笑,“好呀,那您慢慢吃,我想办公了,毕竟我还得赚钱。”
她起身坐到转椅上,手叠在下巴,目光盯着闲适的男人,心里呕的不行。
擦,怎么才能送瘟神快些走?
结果越是这么想,他吃得越散漫。
大有一副天荒地老的架势。
时颂恨恨的咬着笔,干脆不去管他,埋头干活。
刚审批了几份文件,许是太入神,连薄寒骁几时到她的身后都没有发觉。
她伸展腰身的时候,薄寒骁将一个靠枕塞在她的腰后垫住,吓得时颂蹭的站起身。
然后看到薄寒骁神色淡然的样子。
“你干什么?”时颂惊魂未定,“你什么时候过来的?”
不好好干.你的饭,瞎逛什么!
然后她挡在办公桌前,警惕的看他,“该不会是想窃取我公司的机密文件吧!”
薄寒骁抬手按了按额角。
“你就这么想我?”
时颂轻嗤,“谁让你鬼鬼祟祟站我身后的,你要不是这么可疑,我也不能怀疑你。”
薄寒骁指了指靠枕,“你不是腰痛吗,这个能舒服一些。”
顿了顿,他补充,“而且也没鬼鬼祟祟,是你工作太投入了。”
这话有些吃味,刚才他完全被忽略了。
时颂神色怪异的看着那个靠枕,又看了看他。
最后又看向不远处的饭菜。
“你吃完了吧?”她又在下逐客令。
薄寒骁道,“嗯。”
“那可以走了吧?”
薄寒骁看了眼时间,“一点了。”
“是啊,这个点薄氏应该上班了,你是总裁,怎么能不以身作则?”时颂道。
薄寒骁却看向了她的卧室,时颂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