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话,温白延诧异的看着她,“你,怀孕了?”
时颂没有隐瞒的点点头,“嗯,不过月份小,还不显怀。”
“真没看出来。”温白延意外的扫过她的腹部,想到什么,问,“这孩子不会是……”
温白延欲言又止,时颂倒是坦诚。
“没错,不过他放弃了抚养权,孩子是我一个人的。”
许是他们都是单亲父母的缘故,时颂和他产生了些共鸣。
她笑着说,“说起抚养孩子,以后我还得向你请教才对,你一个人带悠然长大,肯定不容易。”
温白延温和的笑了笑,“其实孩子大多是我父母帮忙带的,他们这几年身体不好,我才把悠然带到自己身边,不过即便这样,也有些经验可说。”
不知不觉,他们就扯到了育儿话题。
时颂发现,娱乐新闻上说他高冷板正什么的,也不尽然。
私底下,温白延很好相处的,没什么架子。
而且他在工作上一丝不苟的态度,对小悠然的无微不至,都令时颂很欣赏。
说话期间,时颂的电话响了起来。
看到来电显示,划开接听了。
她先问了一句,“向小姐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?”
那边默了一下,忽然传来女人的轻笑声。
“时颂,我赢了。”
时颂确定这是薄寒骁的电话,却是向珊珊的声音。
她似有所察的说,“先前我给薄寒骁打电话,是你挂断的吧?薄寒骁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上?”
“没错,是我挂断的,毕竟寒骁正在和医生交流我的病情,你这时候打电话未免太不识趣了。”
向珊珊的声音还很虚弱,但充满了勃勃的优越感。
时颂靠在椅子上,“所以,你回过这个电话,是在向我示威?你以自己生命为代价,博取了薄寒骁那令人微薄且怜悯的同情心,就是用来向我示威?
呵呵,向珊珊,我原本以为你至少有傲气有骨气,没想到在这点上,也是我高估了你。”
向珊珊并不生气,她勾起唇。
“可我还是赢了不是吗,寒骁为了我不顾一切的离开,丢下你一个人落寞的在那,单从这一点来说,在他心里,我的份量就比你重要的多。”
时颂不知道她哪来这么强的好胜心。
滚下去头破血流的,就为了那丁点的份量。
稍不留神,小命就玩完了。
“向小姐,那如你所愿,你赢了,不过坦白的讲,我没打算和你玩这么无聊的游戏。”
时颂喝了一口,小悠然递到嘴边的果汁,甜滋滋的。
她说,“更没打算用自己的生命和你做赌注,在我看来,什么都没自己活着重要,我还挺同情你的,为了爱别人,首先丢了自己,在我看来,向小姐挺可悲的。”
乞求得来的爱有什么意思?
“你就是得不到,才说这种话。”向珊珊冷笑。
“其实你内心很在乎吧,装的很难受吧,你以为我没注意到寒骁带我离开的时候,你脸上的落寞和伤神吗,嘴上说得风轻云淡,可你心里很嫉妒不是吗。”
时颂默了片刻,随后挂断了电话。
多说下去,也没什么意思。
温白延看她脸色不好,挑眉,“向珊珊打来的?”
“嗯。”时颂戳着菜品,“看样子伤得不重,否则也不会有精力向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了。”
“呵,你倒是看得开。”
时颂叹气,“看不开就是和自己过不去。”
温白延失笑,觉得她还挺特别的。
“原本有些话,我本不打算说,不过看你这样子,还是告诉你比较好。”
“怎么?”时颂看他。
温白延的手指摩挲着杯沿,道,“向珊珊这么做,无非是想逼你知难而退,她把你当成了敌人。”
“这点我知道,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。”时颂说。
“其实有一个方法,可以一劳永逸。”
“什么方法?”时颂虚心求教。
温白延顿了顿,道,“如果你对薄寒骁真的没有了那份心思,想要和他泾渭分明,不妨找个重新可以结婚的男人,这样一来,向珊珊自然不会把你当成假想敌。”
时颂闻言,顿时有些无语。
“你这算什么好方法,真以为结婚对象这么好找啊?”
真要是这么好解决,国家也不会鼓励早婚早育了。
温白延淡笑,“相爱的人不好找,但结婚对象不尽然。”
时颂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温白延给小悠然喂水果,没有说透。
时颂微微凝着眉。
温白延的意思是找个男人形婚。
其实在这个圈子里,形婚并不在少数。
有的人是为了联姻,有的人是为了利益。
两方虽然有着一张证,但各过各的。
时颂垂着眼,似乎真的在思索可行性。
用晚餐之后,温白延亲自送她回了小洋楼。
小悠然趴在车窗上,露出软乎乎的小手,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她。
“时颂阿姨,千万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哦。”
看起来神神秘秘的。
温白延好奇的问,“什么约定啊?”
时颂伸出手,和小悠然拉钩,“好,阿姨不会忘的。”
小悠然甜甜的露出笑容,才收回手。
“爹地,这是我和时颂阿姨的秘密,等后天你就知道了。”
温白延难得看她鬼机灵,失笑的摇摇头。
对时颂说,“再见,你早些休息。”
“好,一路小心。”时颂摆摆手。
目送他们的车子离开之后,时颂才折身往家里走。
谁知,还未到门口,被不远处黑车的远光灯闪了下眼睛。
时颂下意识的用手遮住眼帘,透过指缝。
只见逆着光线,那抹挺拔修长的身影,朝她一步步走来。
时颂看清了是谁,毫不犹豫的转身走。
刚开了门进去,男人就到了她身边。
“你来干什么?”时颂瞪着他。
薄寒骁的手撑在门上,凝目,“颂儿,你再闹什么脾气?”
“你说我闹脾气?我闹什么脾气了?”她冷着脸。
薄寒骁在思索,“是不是孕期的女人,脾气会更加暴躁了?”
时颂更怒了,“你的意思是我无理取闹了?”
闻言,薄寒骁顿时闭上了嘴。
直觉告诉他,现在的颂儿不好惹。
时颂冷笑了一声,猛地踹了一脚铁门,满身沉郁的往客厅走。
薄寒骁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。
见时颂要换鞋,他先一步屈身蹲下,亲自找出拖鞋摆好,又帮她脱鞋。
见时颂要倒水,他先一步把水倒好,试了试温度才递给她。
最后还打开了客厅里的电视,调到她最近在追的电视剧。
文婶出来的时候,就看到薄爷在给时颂小姐捏着腿。
什么时候见过薄爷伺候别人?怪稀奇的。
她笑了笑,然后悄声又退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“今天在外边一天了,是不是很累?”
薄寒骁的手劲刚好,时颂挑不出错。
但还是没好脸色,“你来我这干什么,不在医院陪着向珊珊?”
薄寒骁的手顿了顿,忽而抬眸灼灼的看她。
“颂儿,你是不是吃醋了?”
“吃醋,我吃什么醋?!”
时颂当下否认。
“我只是讽刺而已,当时你那么在乎向珊珊,心疼的要死,现在又来我这献殷勤,你这一天天的也不嫌累。”
薄寒骁失笑,坐在她身边,顺势将她细长的小腿搭在自己身上。
“还说你不关心我?这不是还在意我是不是累。”他笑。
时颂被他厚颜无耻的态度惊到。
作势要抽回收回自己的脚。
薄寒骁揉了揉她的脚腕,手法很到位,时颂不得不说很舒服。
专门学过似的。
瞧着她不满的样子,薄寒骁坐过去搂住她的腰,下巴垫在她的脖颈。
时颂觉得他厚颜无耻,挣扎着。
他忽然说,“颂儿,你想知道向珊珊和我之间的事情吗。”
时颂冷嗤,“我对你们之间的感情没兴趣!”
他蹭了蹭她的脖颈,“可我想说,颂儿,我从未爱过向珊珊,但我一直怜悯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