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颂漂亮的眼眸里映着点点紫色的光芒。
仿若漫天星辰都被嵌入进了庄园里,黑暗驱散,星光璀璨,而她漫步星空似的。
“好美……”她忍不住呢喃着。
薄寒骁见她欢喜的模样,温暖的大掌包裹着她,脸上亦是温柔的笑意,“薄太太喜欢就好。”
时颂抱着他的腰身,“你是什么时候准备的,泡泡和沫沫呢,你把他们放哪去了?”
他微微皱眉,“这时候还是不要提煞风景的事儿了。”
唔,分明是他们的宝贝,这会儿怎么成了煞风景的存在了。
不过瞧他不乐意的模样,时颂就没有追问,八成是被他送到秦臻那去了。
时颂挽着他的臂弯,冲他笑的时候格外的甜,“那薄先生,我想吻吻你可以吗。”
薄寒骁垂眸看她,眼中全是她,点头,“薄先生批准了。”
他微微屈身,到她可以吻到的地方。
而能让他如此心甘情愿弯下身子的人,仅此一人而已。
时颂吻了吻他的唇,然后离开了。
他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,慢慢的低下头,额头贴着她的前额,“薄太太一个吻就把我打发了?”
“薄先生不要得寸进尺,日子长着呢。”
她笑着往楼上走。
脚下的每一步,都如水珠汇入汪.洋大海似的,漾起淡淡的紫色光芒,最终冉冉升起,汇入头顶的星际当中。
时颂玩得不亦乐乎,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,烂漫又有趣。
而薄寒骁站在下面,就这样静静的仰视着他的女孩。
没错,日子还长,这是他听过的最动听的话语了。
而属于他们的未来才刚刚开始。
薄寒骁走上前,牵起女孩的手,继续往前走。
时颂不明所以的跟随他进了电梯,一直到顶层。
不同于楼下星辰闪耀,顶层外面有风,身上暖气顷刻间被吹散,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薄寒骁就已经在她身上落下一件披风。
御景湾有六层,时颂还是第一次上来。
由于坐落在半山腰的位置,站在顶层,可以俯瞰深城大部分的夜景。
“冷吗?”他低头吻着她的发顶。
时颂窝在他满是安全气息的怀抱里,小脑袋眷恋地在男人的下巴上蹭了蹭。
“不冷,不过你带我上来做什么?”
“闭上眼睛。”
时颂不明所以的看他,随即被他宽厚的大掌覆盖在眼前,很快什么都看不见了。
大概三秒钟的时候,时颂隐约听到什么声音。
等她缓缓的睁开眼的时候,漫天的烟花浩瀚的绽放在夜空中。
整个天际恍若白昼!
好美!
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璀璨,犹如颗颗钻石般的冉冉升起,最后湮没于星辰当中。
漫天的烟花映着她透出笑意的眸光。
时颂惊讶的看着这一切,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准备这些的。
欣喜的转身看薄寒骁的时候,身后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。
“三哥?”
时颂拢着披肩,四处找人,“三哥你去哪了?”
放了烟花给她看,结果他自己消失的无影无踪?
就在这时,不远处黑暗的角落,缓缓的走出一道身影。
男人手里拿着紫色桔梗花,步伐稳健的朝她走来,英俊的面容在烟火中若隐若现,丝毫没有平日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场,染了温柔,浸了暖意,俊美到令人心神恍惚。
只见他站在女孩的身边,在时颂讶异的视线下,单膝跪地。
“颂儿,你愿意嫁给我吗?”
他的面容凝重而严肃,低沉的嗓音却溢着温柔。
时颂鲜少看到他这么紧张的模样。
唇角弯着小小的弧度,不禁莞尔失笑,“薄先生,可我已经是你的薄太太了呀。”
薄寒骁并没有起身,目光一刻都没从她身上挪开,依旧重复道,“那薄太太,愿意嫁给我吗?”
非要得到一个答案似的。
时颂脸上有些无奈,还能怎么样,自己选的男人肯定要宠着喽。
于是也同他一样认真的点了下头,“我愿意。”
话音落下,他总算勾起如释重负的笑意。
时颂接过了他手中的紫色桔梗花,同他们戒指上的桔梗花是一样的。
薄寒骁双手捧着女孩皎月般熠熠生辉的小脸。
烟花就在不远处绽放。
倒映着二人彼此交叠的身影。
而他漆黑的瞳孔里,亦是映着她皎洁美好的模样,“谢谢你说愿意。”
时颂失笑,“三哥,我们都已经领证了,为什么还要准备这些啊?”
“我本打算准备向你求婚的,可在医院的时候,你先我一步……虽然当时你答应要和我结婚,可该有的过程不能省。”
他的指腹摩挲着女孩娇软的唇瓣,一字一顿,字字坦诚。
“除了你,我没和别人谈过恋爱,对于感情和婚姻,也是摸索的阶段,总怕自己做得不够好,让你觉得成为薄太太也不过如此,也生怕你会因此而产生心结,所以极尽可能的尽善尽美。
颂儿,这世界上唯有真心最可贵,也只有它易碎、易折。
我想与你走得久一些,久到此生此世,永生永世,所以在我做得不够好的时候,薄太太要记得提醒我。”
时颂闻言怔忪了好几秒钟,感觉心脏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。
眸子里陡然浮现了一抹雾气。
没有人不喜欢甜言蜜语,时颂知道,他说得不是情话,而是一种誓言。
越是在乎的人啊,越是容易胆战心惊。
她紧紧的回抱住男人的腰身,道,“薄先生,我爱你。”
“薄太太,记得回家。”
时颂的眼睛忍不住红了,残余着盈盈的水光。
踮起脚尖,吻在他薄凉的唇瓣上。
这似乎并不能满足他,薄寒骁拦腰把她抱了起来,低头亲吻她的同时,继续朝卧室的方向去。
“等等……”时颂的手抵在男人胸前。
他一向清冷寡欲的眸子里,此刻无比炙热,她怎么不理解。
于是尴尬的轻咳两声,小声嘀咕道,“可是烟花还没结束呢……我想看完再走。”
谁知道男人脚步未停,甚至有些急不可耐。
声音也比平常沙哑撩人。
“烟花什么时候放都行,现在等不了了。”
时颂的小脸一下子爆红。
不过一想到他此刻的动.情全都是因为自己,心中有种莫名的满足和暗喜。
爱和被爱都是幸福的事情。
时颂想,这样一直幸福下去该多么的好!
将她彻底拥有的时候,薄寒骁忍不住吻她的全身。
她消失的这三个月,他真的想她想的快要发疯了。
幸好他还能这样真实的亲吻她,拥有她……
曾经很多个夜晚他都梦到女孩睡在身边,朝他笑,和他闹,然而睁开眼睛的时候,才恍惚的发现不过是一个梦。
那种浓浓的失落和孤寂,折磨他日日夜夜无法入睡,想方设法的逼迫梁宸和容启的动作快一些,再快一些。
怕她在法国受委屈,怕她心智不坚定的爱上别人,怕她有一天用冷漠的眼神看他……
薄寒骁从未有那样心惊胆战的时候。
于是吻她的动作不禁变得用力,一次次加深,在她身上布下烙印。
把过去三个月对她的思念,全数表达出来。
也要让她明白,这里时时刻刻有人在等她。
沉浮的夜,在烟花中浪漫至死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这场情事才酣畅淋漓的结束。
时颂看着男人安稳的睡颜,伸出手,忍不住描摹他的眉眼……
久久的看了他一会儿,一直到手机不停的震动。
时颂才渐渐的回过神,挂上手机,不舍的穿上衣服,留下一封信,悄无声息的离开。
她怕凌晨走的时候,会舍不得。
舍不得他,也舍不下孩子们。
从御景湾出来,时颂眼中的温情尽数消失了,变得无比冷漠。
她戴上墨镜遮住眼底的情绪,坐进距离御景湾不远处早就等待许久的车子里。
“小姐,我来接您回家。”
对方恭敬的对她行了一个法国贵族的礼节。
这是裴渊的人。
时颂冰冷的吐出两个字,“走吧。”
车子缓缓的开动,御景湾也变得越来越远了。
早在她回深城的那一天,裴渊的人就找到了她。
当时她怕薄寒骁担心,就没告诉任何人。
她答应裴渊可以回法国,前提是要他保护顾澜之,要他不能插手她在深城的任何事。
毕竟克洛伊那边她没有绝对的把握,也不敢去赌。
而深城这边有她挚爱的丈夫和孩子们……
裴渊给了她三天期限,而今天则是最后一天。
时颂缓缓的闭上了眼睛,心里默念着……
三哥,等我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