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明衍一脸迷茫,显然没听过,不由得看向助理。
助理也摇头,他也没看过综艺。
时暖暖脸上的笑容险些崩裂。
但好在及时调整回来,她开口道,“没关系,你知道我是时颂的妹妹就好了,你想追我姐的话,我第一个支持你!”
闻言,高明衍面容缓和,“你真的觉得时颂会喜欢我吗,可是她说,她有心仪的对象。”
这是高明衍最苦恼的事情。
谁知时暖暖却肯定的道,“她肯定是骗你的,我姐最擅长欲擒故纵了,根本没什么喜欢的人,很多男人都是这么败在她手下的,而且你想想,她一个离婚的女人,谁喜欢她啊,能有你看上她,都是时颂,哦不,是我姐她三生有幸呢。”
对于这话,高明衍听得有些刺耳,但她的话的确很令一个男人服帖。
要知道,他虽比不上薄寒骁那样的人物,但在深城也是黄金单身汉。
追他的女人不在少数,模特,演员,络绎不绝。
他对身边的朋友说,他看上一个离过婚的女人,兄弟却嘲笑他说,看上谁不好,偏偏看上一个二手货。
高明衍也觉得有些难堪,但经过思想斗争,依旧想要时颂。
毕竟那一晚上,他真的心动了。
他什么都不缺,就缺个令他心动的女人。
“这礼物是你送给我姐的吧?”
时暖暖眼尖的看到他助理手上的礼盒,看起来就挺值钱的。
高明衍点头,有些遗憾的说,“不过她拒绝了。”
时暖暖眼睛一转,上前就把那礼物收下了,“那我帮你转交给她好了,她肯定会收的。”
她说,“而且只要你听我的话,肯定就能追上我姐,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,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,对了,我们加一个联系方式,之后我帮你安排你们见面。”
“谢谢你。”闻言,高明衍露出笑容,同时示意助理。
助理马上交换了彼此的联系方式。
时暖暖这才满意。
高明衍走后,沈俊彦和薛慕心正从餐厅出来。
沈俊彦一脸土色,跟班似的在薛慕心身后,一看就是又被薛慕心训斥了。
“俊彦哥,我在这!”时暖暖招手。
谁知沈俊彦下意识的避开,生怕薛慕心会生气。
时暖暖被他的行为伤到,羞怒的跺脚,“俊彦哥,你躲着我干什么?!”
“那个,暖暖,现在外边狗仔多,你和我都在事业上升期,咱们最好避嫌一些。”
沈俊彦尴尬的婉拒,找着托辞。
时暖暖嘟着嘴,一点都不开心。
肯定是因为时颂那个贱人!沈俊彦才会对她避之不及!
薛慕心向来看不上时暖暖,直接把沈俊彦带走了。
时暖暖就是不甘心,也没办法,只好先回家再说。
到家之后,时暖暖洗了个澡后,就加上了高明衍的微信。
原打算了解一下这男人的背景,没想到一查不要紧,看到高明衍的网上资料背景后,简直吓了一跳,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。
“这么有钱……”
不只是蓝金国际的总裁,名下还有好几家公司。
身家已经过亿了!
最重要的是和高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!
原本时暖暖不过以为,这男人不过是个追时颂的小开,有点小钱而已,没想到这么有钱!
这么想想,又深深的妒忌着时颂。
凭什么帅气又有钱的男人,总能看上她?
她一个二手货,离过婚的女人,凭什么就能得到这么多男人的喜欢?!
越想越难受,感觉泡进了酸菜坛子里似的,时暖暖忿忿的拆开了那个巨大的礼盒。
拿出那条无比华美,质感高级的礼服时,她整个人都惊呆了。
眼睛里迸射出贪婪的光芒!
不经意间看到标签,一百五十万!
时暖暖顿时倒吸一口凉气。
天哪,这裙子居然一百五十万!
时颂她凭什么,怎么能拥有这么好的男人啊!
时暖暖小心翼翼的抱着礼服,面容因为嫉妒而扭曲起来,几乎要把牙给咬碎了。
要是她穿着这件礼服,参加接下来综艺的录制,一定会艳压群芳的!
就在时暖暖试穿一下的时候,刘红媚端着牛奶进来,瞧见这件衣服,顿时眼前一亮。
“暖暖,这礼服谁送给你的,真漂亮啊!”
其实礼服穿在时暖暖身上太长,毕竟时颂比她高一些,时暖暖穿着拖地了。
但这不影响时暖暖拿下这条裙子的决心。
“这是一个有钱人送给我的,一百五十万一条呢,晚一些我要穿这件礼服出席活动。”
时暖暖沾沾自喜。
反正那个男人那么有钱,也不差这一件衣服。
就算问起来,也可以说时颂转手送给她了,高明衍也不可能说什么。
打定主意后,时暖暖越看,越是喜欢这条裙子。
“这么贵,这可不少钱!”
刘红媚闻言,顿时眼冒精光,凑上来摸摸,看着这裙子,就跟看着金山一样。
时暖暖嫌弃的拍她的手,生怕刘红媚把衣服弄脏了。
“妈,你洗完手再摸。”
刘红媚搓搓手,说,“闺女啊,你可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有钱人,他一条裙子就是一百五十万,那家里肯定很有钱,嫁过去就是做豪门阔太,想要什么没有,比那个什么沈俊彦强多了。”
“妈,你懂什么啊,我和俊彦哥是真爱。”镜子里的时暖暖皱眉,有些不高兴。
但这不影响她不停的转身,欣赏自己曼妙的身姿。
“真爱算个屁啊,爱情能当饭吃,还是能当房子住啊?你看那个沈俊彦,给你买过什么?他在外边当明星这么长时间,总该挣到钱了吧,可在你身上花过一分钱没有?房子车子票子你什么都捞不着,现在连名分都没有!要什么没什么,你说说你是不是傻!”
刘红媚恨铁不成钢的戳她的脑袋。
时暖暖烦躁的躲开她的手,没好气的坐在床边。
“我和俊彦哥不公开,只是为了维护和巩固粉丝而已,你懂什么!”
时暖暖心里憋着气。
刘红媚正欲再说什么,走近一些,这才看到她脸上的伤。
登时惊讶又紧张,“你这脸怎么弄得?怎么有伤口?”
提起这个,时暖暖就握紧拳头,气愤难平,“还不是我爸的好女儿弄的,时颂这是想毁了我的前程!”
“又是时颂!该死的,这小贱人怎么阴魂不散!”
先是合同,又是暖暖的脸。
刘红媚无比后悔,当初怎么没弄死这贱人。
“我去找药给你涂抹一下,你这马上就要上镜了,可不能留疤!”
刘红媚急匆匆的出去,时暖暖这才感觉清净一些。
打开手机,找到高明衍的微信,她脸上露出一抹阴恻恻的笑容。
既然天降机会,她自然不会放过,要时颂身败名裂的好时机!
——
与此同时,时颂赶回小洋楼后,准备换件衣服再去公司。
刚用钥匙打开门,就直接愣在了原地。
只见,原先那片堆着瓦砾的草坪中,有一道身影微微屈身,正低头忙碌着。
月白色的衬衫挽至小臂处,露出紧实的线条,他半弯着身躯,边上就是一颗银杏树,随风而动的时候,银杏叶飘落下来,落在他宽阔的脊背上。
世界上真的有一种人,哪怕手上明明带着收拾草坪用的皮手套,也会显得贵不可言。
有他在的地方,即便沉默着什么都不说,都会令人感受到一股无法忽视的沉淡气场。
时颂一时间看得愣住,竟没反应过来。
听到开门的声音,男人缓缓的直起身,偏眸去看她。
他脸上依旧带着银色的面具,在青天白日的时候,更显威严和神秘。
“你怎么还在这。”也不知道他怎么进来的!
时颂走进来,关上门,怕被邻居看到她家里有男人,引起误会。
面具男人并未回她,锁在她身上的目光似乎越来越深沉。
就这么四目相对,时颂下意识的颤了颤身体,终究抵不过他的眸色败下阵来。
手指撩动了一下发丝,时颂才重新看他。
“你想在这就在这吧,我先回房间了。”
她冷淡的转身就走,薄寒骁忽而拉住了她的手腕。
时颂险些跌倒,下意识的扶住他的手臂才站稳。
因着衬衫挽起来,她碰到的是男人结实的肌肤,明明泛着微凉,但时颂却好似被灼伤了般,迅速收回手。
“怎么了?”时颂仰着头望向他,在他眸中捕捉到一抹明显的不悦。
薄寒骁冷漠的眼眸,自上而下的看她,眸底深处是难以捉摸的幽深。
她身上披的西装,明显尺寸不对,是男人的外套。
“谁的衣服。”他的嗓音像个冰冷的机器。
这声音里,时颂明显感觉到一股由内而外的压迫感。
她站稳后,有些无奈的解释道,“是一个合作伙伴的,我身上弄脏了东西,他好心借我穿着。”
说完又觉得不对。
小声嘀咕,“我为什么要给你解释。”
然后一把推开面具男人,转身走进客厅,还把门重重的关上。
薄寒骁看着她的背影,眸中涌动着复杂的波澜。
低眸看着自己的手,无法.理解内心在看到她身上披着男人外套时燃起的怒火,和在听到她解释后的释然。
好似情绪完全由她操纵和支配!
那般不可思议,但又切实的发生在他身上!
时颂回到二楼房间,换下来弄脏的衣服,穿上干净的衣服后,捧着一杯热水,站在阳台上往下看。
男人依旧站在那里,似察觉她的视线,眸色深邃的望向她这边。
时颂险些被热水呛到,忙收回视线离开。
直到浑身暖起来,才往楼下走,看天色阴沉,似乎要下雨。
时颂的手扣在客厅的门上,有驱逐的意思,“我家的草坪不用你收拾,你走吧。”
薄寒骁抬眸看她,眸心深邃的望过来道,“就这么过河拆桥吗。”
闻言,时颂顿了顿,从门后站出来。
每次看着三哥的时候,她内心仿若有两个极端,一个是远离,一个是贴近。
而在她在这两个极端的牵扯中,痛不欲生。
秋风越来越紧,树枝摇晃的乱响,时颂看向他,目光坦诚而直接,“三哥,我还是那句话,我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,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感觉。
我不愿在这样不清不楚的,你知道我,我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,在感情上面更追求唯一,宁为玉碎不为瓦全。经历过一段婚姻,你我都应该清楚,再去爱一个人有多么艰难,几乎要用光所有的勇气和力量。
我折腾不起了,不敢再赌,在感情方面,我从来都是一个失败者,可不代表我喜欢失败,那不过是求而不得。但这次我想要长久永恒的爱,你要是给不起的话,能不能别来招惹我了。”
她很难过的说着心事,但语气透着毋庸置疑。
这都是她内心藏了很久的话。
只有对三哥能讲得出来。
因为他们一起过过命,在她心中始终是不同于旁人的存在。
可让她失望的是,他始终没有任何反应,甚至从他眼中读不出一丝一毫的留恋。
时颂忍着眼眶里的泪水,绝望的转身,忽而听到身后的嗓音说,“给我七天的时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