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寒骁似笑非笑,慢条斯理的坐在沙发处。
“这里偏僻,已经过了十二点,没车经过,你若想走,现在就走也可以。”
时颂看着他气定神闲的模样,抓着包包,拉开门就走。
她不想在这过夜。
不想在与他有牵扯。
至于恩情,既然他不说,那她就当没发生!
时颂从大平层走了出去,走廊里静悄悄的。
按理说这是一栋公寓,可是出奇的是,居然连一个人都看不到。
静的有些可怕。
而时颂下了楼才发现,整栋楼居然只有面具男人一家亮着灯。
所以,这里只住了他一个人?
时颂咽了咽口水,快速的奔着唯一的一条路走。
路上静寂一片,连路灯都没有。
若不是借着月光走,时颂什么都看不到。
可就是这样笔直的一条路,她走了将近四十分钟,还没有走到头。
时颂的双腿酸软,脱掉高跟鞋,颓废的发现脚腕都已经走得红肿了。
这该死的地方!
就在这时,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,缓缓的停在她面前。
车窗落下,是男人虽然带着面具,依旧遮不住容颜的俊脸。
“还走吗?”薄寒骁的手指,搭在方向盘上,侧目看她,“算算时间,你还能再走一个小时。”
闻言,时颂一口血梗在喉咙里,不上不下的。
这样走下去,她是不用过夜了,但腿也废了。
于是,时颂深吸了口气,挤出一丝笑容,“三哥,你都来接我了,为什么不能送我回去呢?”
“我有送你回去的义务吗。”薄寒骁轻笑。
时颂噎了噎。
薄寒骁示意她上车,“再不上车,我就回去了,你大可以走一夜,兴许路上会有什么好心人收留你呢。”
时颂听得咬牙切齿。
这里这么荒芜,就算忽然出现一辆车说要载她,她也不敢上好吧。
只好,重新回到车上,又坐着车,回到了公寓。
到了楼下,时颂试探性询问,“三哥,这一栋楼都是你的吗?”
“嗯。”他轻应一声。
“三哥,你真有钱,我很好奇,你还有多少房产。”时颂感慨。
每次见他,都是不同的地方啊。
面具男人看了她一眼,“我看你不是想知道我有多少房产,而是想知道我的藏身之处究竟有多少。”
“呵呵。”被戳中心中所想,时颂尴尬的笑了笑。
“怎么会啊,就算知道,我也不会报警抓你,三哥把我想的真坏,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能对你做什么啊。”
薄寒骁默默的看了她一眼,抬步上了电梯。
见他不屑回答,时颂讪讪的跟在他身后,进了电梯。
重新回到大平层,薄寒骁带她进了卧室。
时颂简单冲洗了一下身体,因为这里没她的衣服,只有浴袍。
她只好穿着原来的内衣,外边再套着浴袍睡。
只是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的睡不着,她打开灯,出门想找些水喝。
忽而被沙发上的那道身影,吓了一跳。
昏暗的光线落在他身上,男人整个人笼罩在黑暗和阴沉中。
“三哥?”
男人缓而掀开眼眸,视线落在她身上,神色淡淡的。
时颂轻声问,“你怎么不去睡?你身上还有伤,躺着会好一点。”
男人薄唇轻启,“这里只有一张床。”
时颂怔愣了下,语噎,“我睡的是你的房间?”
薄寒骁看了她一眼,没有作声。
见他默认,时颂赶紧道,“你怎么不早说,你快去床上睡。”
听到这话,薄寒骁幽幽的看着她,眼神深邃而潋滟,仿若将她吸进去。
时颂意识到这话似乎有歧义,又马上解释,“我的意思是你身上有伤,总不能让你睡在沙发上,你回房间睡吧,我睡在这吧。”
现在都凌晨一点了,要是她不出来找水,都不知道他打算在沙发对付一晚。
“不必了,我睡在沙发。”薄寒骁淡声道,“你睡床上。”
时颂急促的回,“如果是因为我是女生,你才这么说,那大可不必,要不然,我们都睡床上吧,毕竟之前,我们又不是没睡过一张床上。”
可说完这话,她整个人都懵了。
整张脸火辣辣的烧起来。
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。
薄寒骁也怔了怔,对于她的主动邀请,身体紧绷了一瞬。
随即,便道,“嗯,你先去睡吧。”
时颂懊恼的转身,回了房间,话已经说出去就收不回来了。
她整个人缩进被子里,不过一会,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,然后是男人细细簌簌的,脱掉外衣的声音。
紧接着,时颂感觉身边的位置凹陷下去,也不敢睁开眼睛,就这么装作睡着的模样。
好在这张床很大,睡下四五个人都没问题,两个人并没有肢体接触。
再加上有之前暖床的经验,时颂很快就睡着了。
睡梦中,她隐约碰触到什么紧实的东西,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,忽而发现,自己像个八爪鱼似的黏在面具男人的身上。
赶紧松开他的腰身,心虚的往后挪动好几下。
面具男人似乎并未察觉,还在睡梦当中,她险险松下一口气。
时颂从床头柜摸到自己的手机,看了眼时间,才六点钟,外边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。
秋天的雨,似能从窗缝里钻进来。
时颂往被子里缩了缩,不经意间,又碰到男人的手。
很凉,很凉。
她不由得侧身,小心看过去,看看是否把他吵醒了。
可他依旧睡着,呼吸清浅,面具下的面容棱角分明。
一瞬间,她很好奇,到底面具下,会是怎样的一张脸?
他究竟,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?
时颂看了一会儿,忽而听到男人浅淡薄凉的嗓音,“你到底还想看多久?”
面具男人忽然开口,着实把时颂吓了一跳。
这时,薄寒骁才缓缓的掀开眼眸,视线直直的落在她身上。
时颂被当场抓包,表情尴尬了一瞬,“三哥,你醒了啊,现在六点了,我先起床了。”
说完,她从床上滚下去,带着自己的外衣和手机,出了房间。
她跑去外边的洗手间,迅速的换上衣服,然后用一次性牙具洗刷。
看着镜子里面红耳赤的自己,暗道自己真没出息。
就在这时,电话响了起来。
看到来电显示,时颂皱了皱眉,接通电话。
“时颂,你总算是接我电话了!”
时颂刷着牙,“你找我干什么,有话快说。”
刘红媚气急败坏,“干什么?你说干什么?我要你取消刘少聪的赔偿!我知道,你告诉刘少聪那些话,就是想逼我现身,想让我求你,可你做梦,只要你不同意放了暖暖,我就让你永远不安生,闹到你公司,闹到你家!”
时颂闻言,冷冷的笑了一声。
果然不出她所料,刘少聪的事就是刘红媚一手安排的。
她不紧不慢的漱口,听刘红媚骂完。
然后道,“我可以不要赔偿,但是我要你全网道歉,要你和时大海离婚,要你搬出小洋楼。”
“时颂,你做梦!你别逼我把事做绝了!”刘红媚尖叫道。
时颂笑了一声,“呵,到底是谁在逼谁?”
她用毛巾擦了擦脸,继续道,“当初我说过只要你和时大海离婚,我就放了时暖暖,结果呢,你却把当天的事颠倒黑白发在网上,煽动民众网爆我,还指使未成年来我公司闹事!
刘红媚,这到底是谁在逼谁?你以为我还会像小时候那样任你揉.捏搓扁吗?以为我会屈服于你的手段,不得不低头吗?
你错了,倘若你不和时大海离婚,搬出小洋楼,以告慰我母亲的死,我永远都不会撤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