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的路上,时颂整理着自己的衣服,脸蛋儿还红扑扑的。
刚才薄寒骁忽然把车开到了偏僻的街道里……
他的手很轻易的掐住她的腰身,将车座放了下来。
一直到时颂求饶了好久,他吻着她,才肯放过她。
时颂把纽扣系好,看他的眼神无比怨念。
要不是她屈服的快,刚才真就要进行到最后一步了。
薄寒骁的领口也微微敞开,眼底的欲念才刚刚散去,抬起另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。
声线低沉,“别这么看我,我忍不住。”
时颂的眉心突地跳了一下,赶紧扭头看向窗外,耳朵尖泛红。
薄寒骁失笑了一声,发动车离开了街道。
“这是去哪的路?”
时颂看向窗外倒退的街景,“不回御景湾吗?”
薄寒骁嗯了一声,“去向家。”
“向家?”
“今天是向姗姗下葬的日子。”他的声线没有起伏。
时颂皱眉,“我们为什么要去?”她不想去。
怕去了向家就忍不住砸了骨灰盒。
薄寒骁捏了捏她的手心,“薄明恒在那。”
时颂诧异,“他在那做什么?”
直觉会有大事发生,她道,“该不会是想闹事儿吧?他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。”
“看看就知道了。”薄寒骁没有多说什么。
车子很快停在向家门外。
“我记得你好像停止了对向家的制裁,这么来参加葬礼的人这么少。”
薄寒骁打开副驾驶的车门。
时颂下车后,就看到格外萧条的一幕。
不同于以前络绎不绝,向家现在门可罗雀。
来吊唁的人少之又少,零星不过几家。
而且还都是小门小户的人,时颂听都没听过。
薄寒骁倒是并不意外,“商场如战场,虽说向姗姗已死,我按照约定,也的确撤销了对向家的制裁,可向家在那段时间还是元气大伤,其实不少世家趁机夺走了向家原本的许多资源,表面上已经扯破脸面了,自然不会再来吊唁。”
时颂了然的点头。
锦上添花易,雪中送炭难。
没想到曾经风头无两的向家,也会落得这个地步。
时颂并不同情,这完全他们自找的。
她和薄寒骁走在前边,向北淮和向靖南看到他们,顿时脸色一变。
“你们来做什么!”
时颂挑眉,“自然来吊唁的了,怎么,不欢迎啊?”
向北淮皱眉,“不要欺人太甚,姗姗已经死了,你还想怎么样?”
向靖南目光猩红的看她,“你这个杀人凶手,不配来我向家!赶紧滚!”
“向靖南,注意你的措辞。”薄寒骁眉宇生寒。
向靖南咬紧牙关。
“杀人凶手?”时颂细细品味这四个字,“向二少可有证据证明我杀了人?”
见向靖南默不作声,时颂笑了,“而且我记得,当初是向震远向先生自己说,要是向姗姗以命抵命,这笔债就一笔勾销此类的话吧,论杀人动机,我怎么觉得你们的父亲更有可能是这个杀人凶手呢?”
“你!”向靖南面红耳赤,“你少胡说八道,我父亲才不会说这种话!”
向北淮呵斥,“靖南,住嘴!”
“大哥,你为什么要我住嘴,你听听时颂在胡说八道什么,往爸身上泼脏水!”
向北淮厉声道,“我让你闭嘴!”
向靖南只能愤愤不甘的闭上了嘴。
向北淮吐出一口气,目光复杂的看向薄寒骁和时颂。
向姗姗究竟怎么死的,向北淮并不确定。
母亲的话是真的,她说下手的人是时颂派的人,那十有八成是她。
可父亲也曾说过,要用姗姗平息薄家的怒火。
所以姗姗的死,究竟如何,他不敢查,也不敢问。
怕查出来是自己无法接受的结果。
但有一点,既然姗姗已经死了……再查下去,也没有好处。
现在的向家,经不起折腾了!
“既然前来吊唁的,那就请进吧。”向北淮让出路。
向靖南瞪大眼睛,想说什么,被向北淮冷眼制止了。
一直到他们进去,向靖南才满腔怒火的问。
“大哥,你在做什么?为什么要让杀人真凶进去?”
向北淮闭了闭眼,说道,“难道你还想让深城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和薄氏继续做对?
薄寒骁今天能来,我自然要迎接,还要大度的迎接,这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向薄两家的态度,父亲有一句话说的对,要想翻身,就得忍,就要韬光养晦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向靖南忍不了。
向北淮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靖南,不要再陷入恩怨当中了,你疼爱姗姗,我也是。
可姗姗先前的确做了十恶不赦的事,换作是你,你的孩子被杀了,你能轻易放过凶手吗?
以命抵命,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吧,要怪只能怪我们对姗姗的纵容,怪姗姗太糊涂,否则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。”
“可大哥,难道这口气真的要咽下去吗?!”
向靖南急声说,“她来这根本不是为了吊唁,完全是来耀武扬威的。”
“那也不能把他们赶出去。”向北淮捏了捏眉心。
“好了,这件事不必多说,时间差不多到了,我们进去吧。”
向靖南再不情愿,此刻也只能进去。
大概是不光彩,向姗姗的葬礼布置的可以说是简陋。
来吊唁的人看到薄寒骁,眼神都有些许变幻。
然后没过多久,葬礼的人数多了起来。
时颂猜测,大概都是冲着薄寒骁来的。
“薄爷,您怎么来了?”
来的人似乎刚到,是个有名的旅游业老总。
上来就寒暄,也不去和向震远打招呼。
薄寒骁看了他一眼,“毕竟向薄两家往来多年,这样的事,我来有什么不妥?”
老总面露尴尬,当然不妥当了。
前段时间,大张旗鼓的和向家对着干。
现在又来吊唁,这心思大家猜不透啊。
“瞧您这话说的,您做什么事都妥当,妥当……”老总打着哈哈。
向震远见来人都围着薄寒骁,拳头捏得死死的。
向家都已经退让到这种地步了,薄寒骁还想做什么?
等他成了贵族,第一个要报仇的就是薄家。
向震远有个最大的优点,就是能忍!
他面带微笑的走过去,“寒骁,既然来了,上柱香吧。”
薄寒骁掠过他手里的香,没接,“向先生节哀顺变。”
向震远面色凝滞,但很快露出笑容,“谢谢。”然后把香递给了别人。
时颂的视线则落在祭堂内那副巨大的照片上,向姗姗笑靥如花。
很难想象,她真的死了。
时颂心中痛快,可心有存疑。
她究竟怎么死的?
车体自燃究竟是巧合,还是向震远真的弑女,才伪造的凶案现场?
但无论如何,她死了。
并且基因鉴定为向姗姗不假。
那她的死因如何,也就无所谓了。
薄寒骁牵着她的手,绕过这些人,来到一处安静的地方。
时颂好奇,“你不是说来找薄明恒的吗?他人呢?刚才我可没看见。”
薄寒骁倒是淡定,“很快就出现了。”
时颂也没想太多,大多数时间,她根本猜不透薄寒骁究竟要做什么。
于是望向不远处。
她看到黑风在不远处的草坪上晒太阳。
周围还有两个佣人单独服侍它,肥料也都是上好的。
向家没落了,它的日子倒是一如既往的舒坦。
看来向家真的很在意黑风啊。
时颂甚至怀疑,向震远在黑风身上倾注的心血,是否真的能带给他持平的收益。
似乎想到什么,时颂忽然问,“三哥,你有没有发现,向雪琴并不在现场啊?”
刚才她看了很久,都没看到人。
薄寒骁揉.捏着她的小手,似乎很喜欢这样。
他道,“向雪琴瘫痪了,后半生只能躺在床上,向震远不让她来,许是为了向家的颜面。”
“修于宴下手这么重……”这是时颂没想到的。
薄寒骁摇头,“向雪琴究竟是不是因为修于宴下手的缘故才落得残废,这并不能确认。”
时颂诧异,“您是说,向雪琴原本可能没有残疾?”
“按照本国法律,生活不能自理的残疾人犯罪被判刑后,可以申请暂予监外执行。”
时颂想了想,“你是说,向雪琴原本可能不是残疾,但为了避免判刑,有人把她弄残了?”
薄寒骁眸色深深,“事实怎么样,只有向震远知道,向雪琴残废了,对他来说只有好处。”
时颂闻言,倒吸一口凉气。
没错,这样一来,向雪琴不得不依赖向震远,为了报仇把所有的底牌交给他。
而向北淮和向靖南两个儿子,也会因此而更加依赖和信赖向震远。
向震远真是一个老狐狸。
就在这时,前厅忽然发生了震裂的爆炸声。
时颂愣了下,“什么东西炸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