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穿好衣服,时颂由他牵着到餐厅里吃饭。
做的都是她爱吃的。
昨晚上她不过提起想吃酸的,三哥就准备了一包纯天然的梅干放在她的包包里,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买来的。
“这是什么?”
薄寒骁拿出她包里团成一团的纸展开,看到‘离婚协议’四个字。
时颂嘴里叼着包子凑过来,眨巴几下眼睛。
“我想起来了,这是刘墉打给钱慧杰的离婚协议书,当时我拿到后,本想甩在钱慧杰脸上羞辱她的,事后给忘了。”
晚些还要让齐桓拿去警署。
薄寒骁点头,把文件放回她的包包里。
听时颂在耳边吐槽,“刘墉真不是个东西,连钱慧杰带过去的嫁妆都不退,直接让钱慧杰净身出户,这等渣男和我前夫有得一拼。”
薄寒骁原本给她剥鸡蛋的手一顿,眸色幽幽的看着她。
时颂吃得正欢,没注意到这些。
托着下巴继续说道,“这样无情无义的人,世爵是不会在和他合作了,说不定哪天被算计都不知道。”
“我记得当时,你和他倒是合作了不少项目。”薄寒骁把鸡蛋放在她盘子里,淡淡的道。
提到这点,时颂就怨气横生,“没错,当时他还灌了我不少酒,老奸巨猾,还想揩油。”
闻言,薄寒骁的眸中闪过危险,布满亘古不化的冰霜。
手指微微点着桌面,没想到过去,她曾受过这么多委屈。
“不过三哥,你怎么知道我和刘墉合作过?”时颂疑惑的问。
薄寒骁手指稍稍一顿,很快回答,“你告诉我的。”
“嗯?我有说过吗?”
时颂纳闷,随即一笑,“可能是以前说过,但是我忘记了吧。”
吃完饭,时颂就要去上班了。
临走前,薄寒骁给她的伤口重新上了药。
时颂吻了吻他的脸颊,但被他捧着脸颊吻了很久,才肯放过她。
“我等你回来。”
薄寒骁意犹未尽的含着她的唇瓣,随即额心抵着她的额心。
时颂满脸红晕的点点头,才开车离开。
等到公司楼下的时候,脸颊上的红晕还没消失。
时颂拍了拍脸颊,上楼。
办公室里齐桓已经再等她了。
“早啊,齐桓。”
看得出时颂心情极好,齐桓端来一杯温牛奶放在她的办公桌上,这已经成为齐桓的职业习惯。
“早,副总。”齐桓开始汇报工作。
时颂听完之后,便做出了决断。
之后,齐桓又说起钱慧杰的事,“现在钱慧杰已经被她的娘家人送到精神病院去了,严律师问还要不要继续诉讼。”
时颂靠在椅背上,挑眉,“她的娘家人?”
“没错,钱家的人知道刘墉和钱慧杰要离婚后,先闹了一阵子,但在刘墉的手段下只能折中选择这个办法,现在刘墉和钱慧杰已经办好了离婚证,钱慧杰和刘墉没关系了,她的娘家人也不想要钱慧杰这个拖累,于是送她去了精神病院。”
闻言,时颂一阵唏嘘。
要知道大学那会儿,钱慧杰最爱炫耀的就是疼爱她的弟弟,和纵容她的父母。
现在却大难临头各自飞。
“不过,钱慧杰就算要进精神病院,也需要法医鉴定吧?”
时颂把玩着钢笔,“她真的有精神病吗?”
昨天钱慧杰的意识还清醒,虽然疯癫,但是认识她是谁。
齐桓道,“是钱家人买通了法医,强行把钱慧杰的产后抑郁确诊为精神病,若非如此,钱慧杰就会面临牢狱之灾,钱家目前出现了财政危机,不想因此而败落名声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时颂沉默了一会儿。
看样子,钱慧杰彻底沦为家族抛弃的棋子了。
“好,辛苦你了齐桓。”时颂微微一笑,道,“后续的事还要麻烦你跟进。”
她把包里的那份离婚协议给他,转交到钱家。
留在她这里也是废纸一张。
齐桓微微点头,离开办公室后,莫桑就进来了。
“副总,许菁小姐来找您,说是没打通你的电话。”
“菁菁来了!”时颂眼睛一亮,然后看了眼手机,发现开了静音。
“你快让她上来。”
莫桑点点头,很快,许菁就到了她的办公室。
她的气色比先前好看太多,再加上身上的鱼尾连衣裙,外搭一件卡其色风衣,显得她整个人年轻而有活力,完全看不出是孕妇。
“你怎么来了?身上好点了吗?”
时颂把没喝的牛奶给她。
许菁看见牛奶就有些想吐,忙推开说,“千万别让我再看见牛奶了,在病房这几天,我每天都要被护工看着喝几大杯牛奶,闻到味就觉得腥。”
时颂索性自己喝光了,看着她稀奇的问。
“梁宸怎么同意把你放出来的?”
许菁仰卧在沙发上叹气,“我在病房待得快要发霉了,昨晚上求了他一会儿,才同意我上午出来,下午就要回去,堪比犯人获得短暂的自由,颂儿,你得陪我逛街去。”
逛街这事,她们盘算了很久。
但总是无疾而终!
时颂吩咐莫桑把工作推到下午,两个人二话不说,径直去深城最大的商贸街闲逛。
不过刚下楼,就有小尾巴跟上来。
“梁宸的人?”时颂问。
许菁点点头,“甩都甩不掉。”
时颂揶揄道,“梁宸很关心你啊,你看,像他那样位置的人能每天抽出四个小时陪你,连你出院逛街,都要人陪护你。菁菁,梁宸对你的心思昭然若揭。”
许菁苦笑的摇头,“你误会了,他这么做无非是愧疚而已。”
手摸了摸腹部,许菁说着,“这次孩子险些没了,他想弥补我,才会这么做。”
不排除这种可能,但时颂始终不觉得如此。
如果只是愧疚,梁宸干脆甩一张支票,没必要亲历亲为。
“万一……我是说万一,有一天他会喜欢你呢?”
时颂想起在医院的时候,梁宸颓废的看着手术室的眼神。
眼中的担心和在意,绝不是演出来的。
而且梁宸也没必要演戏。
可许菁却说,“颂儿,我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人了,我失去了爱人的能力,现在只想把孩子平安生下来,为梁城报仇,剩下的什么都不在乎。”
若是从前,时颂也是如此的想法,现在却不一样了。
她有了三哥,尝到了被爱的滋味。
那是一种戒不掉的瘾症。
于是道,“菁菁,有一个喜欢的人没什么不好,在这个充满恶意和善意的世界,如果能有一个人令你安心,那你一定会更爱这个世界,哪怕有时候会疲惫,可回想起那个人的时候,也会觉得有意义。”
许菁默了片刻,终究摇摇头。
见状,时颂抿紧了唇,不好再说什么。
毕竟当局者迷,许菁又怀着梁城的孩子,或许,谁都无法体会到许菁内心的纠缠。
很快,两人撇掉那些不愉快,开始扫荡起商场里的东西。
许菁看的大多都是婴幼儿产品。
一件件的小衣服,小鞋子,小奶瓶,简直爱不释手。
时颂看得也母爱爆棚,一口气买了很多。
“连性别都没出来呢,我们买这么多有用吗?”
许菁愁眉苦脸的,但不舍得放下。
时颂也难舍难分,“反正咱们两个的孩子差不多大,总能要个一儿一女吧?”
这话她也不确定。
但莫名两个人都信服起来,开始结账。
这些东西都可以派送到家里,也不用担心拎着沉。
从婴幼儿店里走出来,两个人又去时装店。
说起来,自从怀孕后,她们都没怎么逛街了。
时颂为许菁挑了件长裙送她,奶黄色很衬她白.皙的肤色,以及修长的身材。
看起来跟刚毕业的小姑娘似的!
正欲让店员包起来的时候,身边传来一句阴阳怪气。
“你们买得起这么贵得衣服吗?先说好,这件衣服不打折,不过就算打折,你们也买不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