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姗姗瞪大眼睛,表情倏然僵在了脸上。
像是失了神智一样,失魂落魄地看着他。
嘴里还止不住的呢喃着,“梦,一定是梦……”
薄寒骁原本看手机时露出的浅淡的笑意,再听到动静,抬头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取而代之是冰冷和漠然。
面前的女人,他不认识。
但对方的眼泪却止不住的流,似乎认识他。
薄寒骁微微皱眉,而和他的视线短暂的相对之后,向姗姗一个激灵般的被打进现实。
他淡漠的视线,俨然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完全没有丝毫的感情。
向姗姗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。
她整容的很成功,不止是时颂认不出她,就连薄寒骁也不能……
而她的声音也在大火中变了音色。
可以说,她已经和过去的向姗姗彻头彻尾的剥离了。
甚至连她自己都忘了过去自己是什么样子。
可是薄寒骁却一点也没变,甚至比从前更为帅气惑人。
无论在何时何地,总能吸引无数人的视线,仿若天生的掌权者,拥有被人仰视的资本。
曾经的她也是那样义无反顾的爱上了他。
永远也忘不掉在那个盛夏。
汽水和青春碰撞的季节。
她跌倒在操场孤立无援时,他逆着光线,面无表情伸出手的场景。
当时她生理期又正值体育课,本打算动用家里的关系把这课旷了,反正也影响不了什么。
可听说薄寒骁那天在操场打球,就去了。
过去五年他都在国外,她就想看看自己的未婚夫变成什么样了。
毕竟对薄寒骁的记忆,还停留在小学的时候,他从小就挺冷的,对谁都面无表情。
可那天她倒霉得很,刚坐下,就被苏廷屿投的篮球砸中了脑袋,直接跌倒在操场上。
头脑眩晕了一阵子,睁开眼时,就看到他伸到自己面前的手……
男人平静且冷漠的把她拉起之后,向姗姗的心就乱了。
就是这样的悸动,让她无论什么时候,都存了一分渴望得到他偏爱的幻想。
哪怕到现在,她还是无法去憎恨他。
甚至可以在秦正威点燃炸药的时候,毫不犹豫的想救他。
她本以为,就算没有爱情,至少他对她还是有感情的。
她要的并不多啊,只要那一个小小的位置,要他多一些偏心就好了。
但最后向姗姗才发现。
——没有。
甚至在他眼中,自己这个未婚妻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。
若非对当年的事情心存了一分愧疚,他也不会纵容她那么久……
面前的女人一直盯着自己,薄寒骁看耐心耗尽。
他站起身时,向姗姗才反应过来。
脑海里的画面驱散了,她迅速低下头,用沙哑的法语说,“薄先生,我来为您放洗澡水。”
每个字都如鲠在喉。
薄寒骁微微沉目,没说什么。
向姗姗艰难的走进了浴室,开始放水。
手指从水流中划过,幻想着待会儿他会泡在水里的模样。
就好像自己触摸到他的肌肤般,嘴角不由的上扬起来。
然后忍不住用水渍抚摸自己的唇。
调完水温后,向姗姗‘不小心’的弄湿了自己的女仆装,布料紧紧贴在了起伏的胸脯上,显得格外诱人。
谁知道出去后,却见男人唇角挂着笑意,在和什么人视频。
“刚才不是睡着了吗,怎么又醒了?”
女孩惺忪绵软的嗓音说,“醒来之后又想你了,试探性的给你打过来,没想到你也没睡呢。”
男人面上的笑容更深。
不是那种在宴会逢场作戏的唇角上扬,而是发自内心的,油然而生的笑意。
很热,很暖。
却看得向姗姗浑身冰冷。
原来他会这样笑。
她以为他天性冷淡,对谁都不会有感情。
但现在她知道了,他不是没有感情。
是将那些东西都给了时颂。
为什么?
向姗姗不懂。
明明是她先认识他的,明明他们才是天生一对,明明她为他做的不比时颂少。
为什么……
为什么偏偏要对她这么残忍?!
电话里时颂绵软的嗓音以及薄寒骁温声细语的回复,犹如一只手掌紧紧的扼住了她的喉咙,让向姗姗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。
她忍不住冷不丁的开口,“薄先生,洗澡水放好了。”
薄寒骁扫过她,‘嗯’了一声。
时颂好奇的问,“谁啊?”
“一个佣人。”
这个回答,让向姗姗难受到崩溃。
时颂语气怪异,“你酒店里还有佣人吗,真会享受。”
薄寒骁笑,“吃醋了?”
“才没有。”时颂哼了哼,“我要睡了。”
薄寒骁哄着,“好,快些睡。”
见视频里女孩已经缩进被窝里,他才挂断了视频。
转身,看到女佣还站在那不动。
“出去。”冷冰冰的两个字。
一下子让向姗姗眼眶红起来了。
她吸了吸气,握紧手指,忍着心中的嫉恨,挤出一抹好看的笑容。
“薄先生,我伺候您沐浴吧,这也是管家交代我的。”
可她再怎么耍手段,都激不起男人任何欲.望。
薄寒骁看她的眼神越发的沉,让人心悸。
“滚,没听见?”
向姗姗止住脚步,咬紧下唇,就算心中再这么着急,都不敢再轻举妄动了。
毕竟这里是公爵府,管家处理她这样的女仆,轻而易举。
只能不甘心的离开。
薄寒骁只淋了浴,就睡了。
一直到他房间的灯关上,缩在暗处的向姗姗才离开。
回到狭窄潮湿的房间,还在思索薄寒骁为什么会在公爵府的时候,米森冲上来抓住她的手腕。
“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!”
向姗姗吃痛,“关你什么事,你给我松开。”
米森没理会,把她强行拉进房间里,然后推倒在床上。
床板很硬,向姗姗硌得生疼,米森看到她身上湿的地方。
那样的风景,一下子让他有了反应。
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。
向姗姗察觉他的意图,一巴掌把他打醒了,“你也配碰我,给我滚,你个死瘸子!”
这话一下子激怒了米森,“我的腿是因为你才瘸的!”
向姗姗不以为意,“那又怎么样,你这样天生下贱的人为了丢了命也是你的荣幸,而且我记得,当时我家给了你钱吧,你少在这……”
不等她说完,米森掐着她的脖子,就用嘴堵住了她的嘴。
好香,原来这就是大小姐的味道。
米森的眼眶发红,手不顾向姗姗的反抗,撕开了她的衣服。
吮.吸她的美好,发出喟叹的舒服声。
向姗姗趁机一脚踹他瘸了的腿,得到释放,刚逃两步又被米森抓住头发拽了回去,给了她一巴掌!
“我知道你要找谁,你要去找薄寒骁!我看到他了,你回来这么晚,就是因为这个吧!”
这也是让米森发疯的原因。
向姗姗愣了一下,然后冷笑,“没错,他来接我了!”
“哈哈哈。”仿若听到什么笑话似的,米森发出狂笑。
“接你?哈哈哈?还接你?”
“你确定他能认出你现在什么样子?”
“还有,他巴不得你死了吧,还接你?向姗姗,你怎么还这么蠢,亏你还是高材生,恐怕你脑袋里塞的不是书,全都是下贱吧。”
米森的揭穿,让她面红耳赤。
——没错,薄寒骁根本没认出来她,甚至还让她滚。
米森舔了舔她的脸颊,说,“现在爱你的只有我啊,也只有我能帮你,否则你连接近他的能力都没有。让我舒服,我能让你每天都看到他,否则的话,我就安排别的女佣过去伺候他,你想见都见不到薄寒骁了。”
“你!你威胁我!”
“对,就威胁你了,你别无办法不是吧,你最看不起的我,偏偏现在就有这个能力,否则,我大可以把你调到花房或者兽场去。”
向姗姗气得胸膛起伏。
可又不甘心错过薄寒骁。
米森撕开她的衣服时,向姗姗咬着牙,闭上了眼睛。
多一个男人不多,少一个不少,她只要把米森想像成薄寒骁就好了。
对,只要这样就不算违背内心……
米森在她身上如愿以偿的起伏着,达成了这么多年的夙愿。
他明艳的大小姐,成了他的跨.下物。
越是这么想,越是卖力。
向姗姗忍不住叫出了声,让米森阵阵沉.沦。
——
清晨的时候,向姗姗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侍奉薄寒骁的机会。
为他准备早餐。
只不过还有别的女佣。
薄寒骁没吃两口,就出门了。
恩廉并没有限制他的行动,大概也是想观察他到底想做什么。
向姗姗自告奋勇的凑上去,“薄先生,我叫佐伊,我对城堡很熟悉,不如我带您参观吧。”
薄寒骁没看她,倒也没拒绝。
毕竟这是个了解城堡的好机会。
向姗姗介绍的特别卖力,几乎事无巨细。
一直到禁区,她才小声说,“那里是地牢,不能进的。”
“地牢。”薄寒骁挑眉。
向姗姗见他感兴趣,马上知无不言,“就是公爵偷偷关人的地方,外边的人都不知道公爵府有一座地牢。”
薄寒骁看着那地方,没什么情绪。
也没停顿,径直掠过了地牢。
反倒淡淡的说了句,“你的名字,叫佐伊?”
向姗姗一愣,然后眼中溢出一丝喜悦,“是,是的!”
“你不是法国人吧。”
向姗姗以为他对自己产生了兴趣,马上说,“我是……F国云城人,薄先生,您也是F国人,而且深城和云城临近,那我们算是同乡了!”
本来想说深城的,拉近她和薄寒骁的距离。
但米森的话让她不敢轻举妄动了。
万一薄寒骁对她真的存了杀心呢……她不敢赌。
薄寒骁唇角冷淡,“你怎么知道我是深城人。”
向姗姗面色一僵,然后撒谎说,“我听您的口音,似乎是深城的,也只是猜测……”
见他面色无恙,她松了一口气,俏皮的说,“难道我猜错了?”
薄寒骁扫了她一眼,没回她。
方才看似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,后续也没再多问了。
回到房间后,就把这事儿告诉了时颂。
时颂迟疑,“所以说,佐伊在撒谎了,骗我说她是你的人,结果你都不认识她,现在又说是云城人,八成也是假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