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颂醒来的时候,林慎和艾娜已经在楼下等着了。
齐桓要处理公司的事务,至于修于宴,时颂安排他继续在暗道上查查高文洁的下落。
时颂换好衣服,拿手机的时候发现,昨晚上的那个小挂饰不见了。
“明明放在这的。”
时颂弯腰在四周找了个遍,都没找到。
下楼的时候问文婶,“文婶,早上的时候你进我房间了吗?”
“没有啊。”见她奇怪的样子,文婶问,“是什么东西找不到了?还是衣服没找到?”
时颂道,“就是昨天晚上我让你看的那个小玩意儿,睡前我放在床头来着,起来就找不着了。”
文婶若有所思的笑道,“那我今天收拾房间的时候,再帮您找找,说不定掉在床底或者柜子的缝隙也说不定。”
“嗯,谢谢文婶,不过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,就算找不到也没什么。”
时颂坐在餐厅吃了些东西。
文婶知道她今天要出门,特意把厚重的羽绒服拿出来挂好,还有围巾之类的装备。
“小姐今天多晚回来?是公司的事情?”
时颂听出文婶有打探的意思,话只说了半边。
“有些私人的事情处理,午饭不用等我了,我能在晚饭之前回来。”
“好,那我做些你爱吃的。”文婶笑笑。
艾娜他们吃过了早餐来的,时颂垫了点东西,就出门了。
文婶见车子走远了,才拨出去一个电话,“薄爷,时小姐出门了,不过她没说去哪,还是对我有些防备。”
“嗯,知道了。”薄寒骁应下,挂断了电话。
明远在身边继续汇报消息,“薄爷,秦家那边有动静了,秦正威醒来后情绪很激动,在得知秦律和秦如烟撤出了秦家在薄氏的股份之后,一口气没上来又昏迷过去了,只不过昏迷前他说要拿回秦家总裁的位置。”
薄寒骁的眸子倏然一眯,手指漫不经心的点在桌面上。
“秦律现在只是代理总裁,秦正威的根基深厚,想从他儿子手中夺.权,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了。”他道。
明远点头,“而且我看秦律少爷的心思并不在公司上,大概率会把劝交出去,薄爷,要是秦正威再借机对您出手怎么办?
先前姻缘寺的那场车祸,虽然不能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是他干的,但八.九不离十,而且现在薄氏内部还有没有他的人,也是未知数。”
薄寒骁不动声色,“那就坐观其变吧,想要权,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。”
“薄爷,我想不明白,夫人先前为了巩固薄氏,是许诺了秦家不小的利润,后续也都一一兑现了,可秦正威为什么还要执拗的想要薄氏的一切?”
明远没好气的说,“一把年纪了,现在都心梗了,还是拼了命的跟薄家做对,明明薄家和秦家是亲家,他这么做也不怕寒了夫人的心?
可怜夫人还总是惦记和他的兄妹情,秦正威住院期间,夫人隔三差五的就去,比他的亲闺女亲儿子都上心。”
闻言,薄寒骁不置可否,只是眉目微微低垂,掩盖了眼底的深邃。
明远见男人不感兴趣的样子,也不再提秦家的事。
转而汇报了些公司的项目进程。
提到娱乐板块的内容时,有些纠结。
“薄爷,阑珊又把财报送过来了,盈利掉了三成。”
薄寒骁兴致缺缺,盯着手上的手机挂饰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明远只能继续道,“我大致扫过了原因分析,似乎是因为世爵。”
薄寒骁道,“阑珊已经不属于薄氏,以后这种消息不要再送进来了。”
话虽然如此,可阑珊那边的人还是固执的往这送啊。
是谁吩咐的,明远心知肚明。
向姗姗估计是想借机表现自己的才能。
可是据明远所知,向姗姗的心思并没有放在公司上面。
否则也不会把这么惨淡的盈利数据送上来了,估计她看都没看。
“是。”明远微微颔首,正欲离开的时候,听到男人忽然开口,“刚才你说什么?”
明远顿了顿,不知道薄爷为什么忽然有兴趣了,只好重复起来,“阑珊这个季度的盈利惨淡。”
“下一句。”
明远想了想,道,“因为世爵。”
薄寒骁抬眸,眼眸中似有情绪波动,“你的意思是世爵在针对阑珊?”
明远琢磨这句话的意思。
薄爷怎么还有点期待的感觉?
于是公事公办的开口,“大概是吧,深城的娱乐公司当属世爵和阑珊了。
不过世爵到底在深城摸爬滚打这么些年,虽然近几年业绩接连下滑,但时小姐接手之后,改变了原本的经营模式,一口气谈下好几个大ip,也在最近接捧红了好几个歌手和演员,势头有些起来的趋势。
而阑珊一开始是薄氏倾斜资源,砸出来的好名声,当初不惜重金,签约不少实力派和ip,投资的几部电影也破了十亿,可以说是后起之秀了,再加上这次仲夏之星策划的很成功,现在看来是和世爵势均力敌的。
现在阑珊的利润下滑,市场份额缩减,能趁机跃起的就只有世爵了,世爵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。”
明远翻看了几张数据,又道,“最近世爵从阑珊手中抢走了好几个上亿的项目,阑珊也在反击,正从世爵手中抢艺人呢。”
薄寒骁靠在椅子上,双腿.交叠而坐。
“所以,她在和向姗姗对着干?”
这个‘她’指的是谁,明远心里清楚。
莫名的看向薄爷,没错过他脸上淡淡的笑容。
“薄爷,您怎么好像很期待的样子?”
明远觉得,薄爷现在后院着火,应该很着急才对。
薄寒骁道,“颂儿和向姗姗抢市场的理由,你觉得是什么?”
明远想了想,“竞争激烈?”
毕竟时颂先前在仲夏之星那一波操作,已经把仇恨拉满了。
薄寒骁手指搭在膝盖,“不对,再猜。”
明远冥思苦想,“难道是因为上次演播室的事情结了仇?”
薄寒骁微微掀唇,“颂儿脾气好,很少与人结仇,如果动了手,那一定是对方不对。”
明远:“……”
先前您还说时小姐嚣张跋扈呢。
明远只好摇头,“属下猜不出来。”
薄寒骁勾唇,不紧不慢的吐出三个字,“因为我。”
明远:“……”
“否则她不会堂而皇之的针对阑珊。”薄寒骁道。
明远嘴角一抽,薄寒骁淡淡看他,“怎么,你觉得不是。”
明远内心:不是。
明远嘴上,“薄爷英明,属下也察觉到了,时小姐虽然嘴上对您避而远之,实际上还是很在乎您的,否则当初也不会让您在病房住了这么久了。”
薄寒骁淡漠的面容缓和,他道,“她的确是个嘴硬心软的人。”
昨天晚上,时颂在梦里还叫了他的名字。
她抱着自己的手,贴在她脸颊上的时候,薄寒骁没克制吻她的冲动。
没想到她半途会醒过来,只能仓皇的躲在衣帽间。
她大概是做了噩梦,近几天都是如此。
每当她哭的泪流满面,薄寒骁都心如刀割。
他宁愿那两个孩子未曾出现过,她也不至于陷入梦魇的泥淖不可自拔。
明远应承,“您说的是。”
看了眼时间,又道,“这个时候时小姐应该用过早餐了,今天薄爷还去时小姐那边吗?”
薄寒骁垂眸,思绪还停留在昨晚,“她有事出门了。”
话音刚落,电话响起来,看到来电显示。
薄寒骁的眉目不动,划开接听。
里面传来向姗姗惊慌失措的声音,“寒骁,时颂她忽然来找我了,还带着那匹黑马,说是要算账,你知道我们家正和总统府那边交涉,这时候时颂牵那匹马过来,明摆着是要我们家难堪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