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时颂!”高文洁惊呼的朝她奔来。
时颂倒地的瞬间用后背着地,胸前死死的护着孩子。
眼前一黑,险些没晕过去。
她极力维持冷静,确定孩子没事,去看自己的伤口。
没打中要害,只是伤到了小腿。
而那边似乎发生了枪战,四周都是尖叫声。
高文洁跑到她身边,时颂把孩子塞到她怀里,道,“你先带着她走,我自己可以。”
“你逞强什么!”高文洁急哭了,一手抱着孩子,一手搀扶时颂,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她拖到安全区域。
又去酒店要来了纱布先给时颂止血。
她腿上都被血浸透了。
时颂还笑着逗怀里的宝宝。
高文洁咬牙道,“你还好意思笑,小命都差点玩完了!”
时颂脸上冒着冷汗,浅笑,“这不是没事吗,那边情况怎么样了?”
恐怕警察和匪徒已经撕破脸了。
“现在枪声停了,估计已经平定了。”
高文洁无心管这些,只求救护车能快点来。
最后时颂被送上了救护车。
治疗的时候,时颂才知道,那群暴徒是死刑犯,从监狱逃出来的。
好在匪徒开枪的时候,人质都已经散开了,暴徒当场直接被击毙。
“我朋友情况怎么样?”高文洁询问医生。
医生道,“已经没事了,子弹打偏了,没伤到骨头,取出弹壳之后,缝了两针,休息个八.九天的就好。”
“那就行那就行。”高文洁松了一口气,转身看到时颂没好气的道,“你就庆幸吧,庆幸子弹没打到你脑袋上!”
时颂靠在床头,“怎么感觉子弹打在你身上似的,你比我还紧张啊。”
高文洁翻了个白眼,“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,简直要被你气死了。”
时颂低头看着身边睡得正香的宝宝,眉眼间带着笑意。
高文洁叹息,“不过要不是你的话,可能这个孩子真就被匪徒乱枪打死了,当时我真的要吓死了,也不知道你哪来这么大的胆子。”
两个人正说着话,这时,病房传来敲门声。
高文洁和时颂相视一眼。
高文洁去开门,没想到是警署的人。
“你好,是时小姐的病房吧,我们想录一下笔供。”
高文洁侧身,让警署的人进来。
检察官先是慰问了一下时颂的病情,接着问道,“时小姐,当时匪徒开枪的时候,你有看见附近有人吗?”
时颂微微皱眉,“没有,怎么了?”
“是这样的,其实匪徒开枪的瞬间,有人在同一时间开了枪,那枚子弹打偏了匪徒的那枚子弹,否则你中伤的地方就不是腿而是脑袋了,我们猜测当时有人救了你,不过看样子,你似乎并不清楚。”
时颂恍惚的摇摇头,“你的意思是,有人在暗处救我,不是你们警署?”
“没错,后来那些匪徒都被打死了,也不是我们警署开的枪,那人的枪法很准。”
时颂还有些没反应过来。
接着询问,“所以,我倒地的那会儿,并不是你们和匪徒交战,而是那个藏在暗处的人打死了匪徒,是这个意思吗?”
“可以说,就是这样的。”检察官道,“或者,你认识法国什么枪法很厉害的人物吗?”
“为什么说是法国?”
时颂一脸迷茫。
检察官几乎可以肯定她什么都不知情了,合上笔记本后,道,“我们从死去的匪徒身体里取出的子弹是法国产的。
好了,既然没什么问题,那我就先走了。
对了,这个孩子是云城的大家族楚家的孩子,待会儿,楚家会亲自来接孩子,恐怕少不了感谢,这次你可真是立了大功了,小姑娘,要是承了楚家的恩情,你以后可就前途无限了。”
最后这句话,时颂没放在心上。
检察官离去后,她满脑子都还在想法国。
法国,法国……
好似她身边的一切,都跟这个国家脱不了干系。
见她想得入神,高文洁坐在床边,询问道,“怎么了,是有什么问题吗?”
“顾澜之也和法国有关。”时颂没来由的说出一句。
“你的意思是,开枪救你的人是顾澜之?”
时颂摇摇脑袋,“我不知道,我胡说的,只是他的确和法国有渊源,除此之外,我不认识任何和法国有联系的人了。”
高文洁点头,随即想到什么,“你身边的那个艾娜,也是法国人吧。”
“没错。”她点头。
高文洁猜测,“难道顾澜之一直在你身边?”
“既然在我身边,那他为什么不来见我?”
“或许是有什么苦衷吧。”高文洁推测。
时颂想不出,一个人在你身边却不见你能有什么苦衷。
关键是,顾澜之出现在手术室不是巧合,很有可能带走了她的孩子。
“算了,先别想了,我们现在也是胡乱猜,你还是先把伤养好再说吧,刚才你的手机响了,你家薄爷打来的,不过我没接。”
时颂马上道,“别告诉他我受伤了,他刚回深城,又要处理秦家那些事,别让他分心。”
一听这个,高文洁揶揄的看向她,“你还挺在乎薄爷的嘛。”
“他好歹是我男朋友好吧。”时颂心虚的低下头。
“行行行。”高文洁也不打趣她了,缓缓的道,“不过这次薄爷回深城闹得动静挺大的,他和秦正威撕破脸了,整个深城都变天了。
秦家和薄家交好也有百年了,这次丢出来许多秦正威走私犯罪的证据,摆明了要把秦正威往死里整,以前就算两家有利益方面的争执,也只会私下解决,这次秦家元气大伤,恐怕真的要完了。”
时颂却摇头,“不会的,他只想让秦正威伏法,还不打算对秦家动手,毕竟秦臻是他的母亲,无论如何,都得留下秦家一脉的。”
“明明不在深城,你好像什么都知道。”高文洁道。
这些薄寒骁会跟她说,时颂知道不算稀奇。
秦正威这次算是把薄寒骁惹毛了。
以薄寒骁的性格,怎么会放过他。
不过时颂好奇,秦正威到底为什么,要把薄寒骁往死里逼。
单论利益方面,也不至于非要弄死自己的亲外甥吧。
“文洁,你在你们那个圈子有听说过秦家的什么小道传闻吗?”
高文洁想了想,道,“真有一个,还是听我爸妈说的,不知道是真是假。”
“说说看。”时颂好奇。
“秦正威年轻的时候,疯狂喜欢过一个女人,为了那女人命都不要的地步,可他当时已经商业联姻了,现在的秦夫人那会儿还怀着秦家大少爷秦律,秦正威却不管不顾的要和她离婚,要去娶他喜欢的那个女人。
更狗血的时候,那个女人肚子里还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!
这事儿简直把当时秦家的长辈气得够呛。
后来不知道这么的,那个女人就失踪了,孩子也不知道哪去了,后续秦正威也不再闹着离婚,但性格大变,对他自己的孩子都没什么好脸色,有了秦如烟之后,就再也没和他那个妻子同过房……
不过这些肯定有真有假,不能全信,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些了?”
时颂道,“好奇而已,原来这世界上真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,秦律也是很优秀的人了,秦正威却看不上自己的儿子,股份全拿捏在自己手上。”
“是啊,秦律在圈内算是清流了,可惜摊上这么个作妖的爹。”
两个人正说这话,楚家的人来了。
不只是两个奶妈,连楚老爷子和楚奶奶都来了。
得知是时颂救了沫沫,楚家人惊讶的同时,当场给了时颂一套价值连城的珠宝。
不过时颂拒绝了。
“我救她只是觉得这孩子跟我投缘,没有别的目的,现在宝宝睡着了,你们把她抱回去吧。”
时颂不舍的把孩子交给奶妈。
楚家人都对她表示感谢。
连对她没什么好脸色的楚老爷子,这会儿也是感激万分,开口道,“你想要什么尽管说,这个孩子对我们楚家来说至关重要,只要我楚家拿得出的,你想要什么都行!”
时颂依旧拒绝,“我没什么想要的,二老就不要客气了。”
楚老爷子确定她是诚心诚意,顿时大手一挥,沉声道,“既然这样,我答应你和阿垣的婚事,等你伤好以后,就选一个吉利的日子嫁入我们楚家,以后做我楚家的孙媳妇,必然不会亏待你的。”
“……”这,大可不必。
高文洁听得满头雾水,在她耳边嘀咕,“你什么时候成了楚家的孙媳妇了?”
时颂扶额,“这件事说来话长,你先把这二老想办法哄走再说吧。”
“行吧,待会儿你好好解释。”
高文洁说完,借口时颂要养伤,让楚家二老先走。
临走之前,楚奶奶拉着时颂的手,慎重无比的承诺道,“你放心,颂丫头,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,奶奶这就去选婚纱,大摆酒宴,绝对让你风风光光的嫁进我们楚家!”
时颂嘴角一抽,不等再说拒绝的话,二老抱着孩子喜气洋洋的走了。
嘴里还念叨着婚礼的事儿。
算了,事是楚垣挑出来的,让他自己去解释吧!
二老一走,房间里没了宝宝吱吱呀呀的学语声。
时颂感觉空荡荡的,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侧温热的地方,还有些不习惯。
“你和楚家怎么回事啊?”高文洁问。
时颂把答应楚垣的事简单解释了一下。
高文洁听说之后,笑得不行,“我看你最后怎么圆吧,刚才二老可是认真了,他们铁了心的要你嫁入楚家的。”
“那就是楚垣的事情了,与我无关。”她又不包售后。
说话间,房间猛地又被人踹开了。
这次来的是楚垣,他跑过来的,还有些喘,“我听我爷爷说,是你救了沫沫,我的天,颂儿姐,你简直不要命了!”
这一会儿的功夫,病房来了三拨人。
“还有你的腿真没事吧?看起来很严重啊!”
楚垣望着她纱布缠绕的腿,关心不已。
时颂捧着热水,抿了一口,才说,“与其担心我,你还是想想待会儿怎么忽悠你爷爷奶奶吧,刚才他们三言两语就要你以身相许了。”
楚垣听二老说了这事,嘿嘿一笑,“我是没问题啊,只要你愿意,我就娶呗。”
“我呸!你倒是想得美。”
高文洁敲了下他的脑袋,“你颂儿姐名花有主了,你斗得过薄寒骁再说吧。”
楚垣讪讪的闭上了嘴。
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,为时颂削苹果,还心有余悸的道,“不过这次我爷爷奶奶的确认真了,你救了沫沫,相当于救了楚家。
你不知道沫沫的爸爸有多厉害,他握着楚家的命脉,要是沫沫小丫头真有什么差池,我们楚家也就完蛋了!”
“这么严重?难道沫沫不是你楚家的人?”时颂问。
高文洁也好奇的看向楚垣。
楚垣摇摇头,“不是,她是一个神秘的男人寄养在我家的,我爷爷特别宝贝她,连我偷偷去看也不行,总之非常谨慎,这次要不是沫沫要去医院做检查,也不会出门的,谁知道一出门,居然碰到这么倒霉的事。”
“连你爷爷都忌惮的人,屈指可数吧。”高文洁道,“在云城,楚家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了,挺好奇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。”
“那个男人我没见过,但听我爷爷说,他姓顾。”
此话一出,高文洁和时颂齐齐变了脸色。
“什么!”
“你说什么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