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些话,秦正威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体,狠狠的甩了秦律一巴掌。
‘啪!’
声音清脆无比。
“你个逆子!你有什么资格提她?给我滚!”
秦律的脸被打偏,比脸更痛的是心脏。
这么多年以来,外人都觉得他和如烟是秦家的人中龙凤,秦家诺大的家产肯定会给他的。
母亲也在外人看来风光无比。
可他心里一清二楚,秦正威的心从始至终都不在他们身上,甚至不在秦家身上,他无比自私的奢望着另外一个女人!
他永远都得不到的女人!
秦如烟进来的时候真看到这一幕,顿时冲过去拦在两个人中间。
焦急不已的护着秦律,“爸,怎么好好说话的还动手了。”
秦正威的身体因为怒火而颤抖,指着他们兄妹二人,“给我滚,马上给我滚出去!”
秦律自嘲的笑笑,不再说话,转身离开了客厅。
秦如烟看看两个人,急得跺脚,然后追了出去。
一直追到花园,才跑过去拦在秦律面前。
“哥,你等等,刚才你和爸怎么回事,他怎么还动手了,是不是你又说了什么让他生气的话?”秦如烟气喘吁吁的问。
秦律擦了擦额角渗出的血,没什么情绪的说,“他对我动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,有什么好奇怪的。”
秦如烟皱眉,“肯定是你又说了什么。”
顿了顿,她提醒,“现在爸的病好了大半,有心把你手上的权力收回去,你最好不要这时候惹恼他,万一他一怒之下把股份给别人了怎么办?到时候你想哭都没地儿哭。”
秦律道,“本来就是他的,他想要那就拿回去,我不稀罕。”
秦如烟急声,“你厉害,你不稀罕,可你有想过我和妈吗,要是爸真把股份什么的给了别人,那我和妈算什么,外人又该怎么看咱们?到时候我们都会成为圈子里的笑柄!我可丢不起这个人!
还有,一旦我们失去了秦家的光环,那我们跟普通人有什么区别?
我现在无论是吃的穿的,还是化妆品用的都是顶尖的牌子,平常人一年的收入都抵不过我一条裙子的价钱。
可要是你惹怒了爸,他和咱们断绝关系了,这些东西统统就没有了!我根本过不了那样的苦日子,一天都不行!
哥,你冷静点行不行,起码要等到股份拿到手吧,现在咱俩虽然是爸的孩子,可咱们却没有一点股份,没有股份那就是空架子,屁用都没有!
反正你和爸怎么吵架我都不管,你别影响我和妈现在的生活质量就行!”
秦如烟一股脑的说出来,让秦律的脸色极为难堪。
“如果我说爸有别的女人,他的心思根本不在妈和我们身上,你也能忍得下去?”
听到这话,秦如烟不以为意,“这不挺正常的吗,你出去打听打听,像咱们这样人家,家里的男人外边谁没养个小三小四的?玩女人就跟换衣服似的,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了。
哥,你也不是傻白甜啊,怎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,老实说,只要爸不在外边养孩子,他爱怎么样我也管不着,也管不了。”
秦律闻言,气得不轻,瞪着她半点说不出话。
秦如烟见他脸色阴沉沉的,心里忽然咯噔一下,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乌鸦嘴了,赶紧试探性的问,“爸不会真在外边养了孩子了吧?”
秦律没说话,眉心微拢,心情不怎么样,懒得搭理她,继续往前走。
秦如烟就在后边跟着追问,“哥你快告诉我啊,爸到底有没有私生子或者私生女之类的?真是气死我了,以前我也就是说着玩的,没想到还真有啊!”
她急得头上都快冒火了。
秦律不厌其烦的道,“我不知道,你想知道就自己去问爸!”
说完,人就开着车走了。
“喂,哥,你倒是说清楚啊!”
结果秦如烟吃了一脸的汽车尾气,只能恨恨的跺了跺脚。
她怎么可能有这个胆子去问爸啊,这不是找死吗。
估计刚开口,她这一个月的生活费就没了。
算了,还是想别的办法吧。
总归爸要是真养了别的女人和孩子的话,过年期间肯定会露出马脚,至少去看他们吧,她留心着就是了。
——
一连三天,时颂和薄寒骁都待在那家小医院里养伤。
除了去商场给薄寒骁买了几身替换的衣服和食物外,时颂也没出去过。
因着要营造他们已经‘死去’的假象,薄寒骁没有对外联系任何人,也不用去处理薄氏的工作,每天躺在床上看一些时颂买回来的杂七杂八的书。
而时颂也不联系林慎他们,就躺在他身边看电视。
有时候笑得开心了,还不小心会踹到他的伤口,引得男人哀怨的眼神。
刚才,她还在看温白延的新电影。
里面,温白延掉进臭水沟里后狼狈的样子,引得女孩笑得后仰。
薄寒骁捏了捏她的脸,眯着眼睛道,“就那么好看?”
时颂眼角还挂着笑出来的泪花,把手机屏幕拿给他看。
“真挺好看的,温影帝平常看起来一丝不苟又很严肃认真,没想到为了拍戏牺牲这么大,就跟精神分裂了似的,我真的很佩服这些实力派演员!”
她眼中的欣赏,让薄寒骁心生醋意,忍不住把她的手机扣在床上,然后扳着她的脸看自己。
“你选一个,温白延好看,还是我好看。”
时颂微微怔愣,随即扑哧一声笑出来。
这几天的相处,两个人说话也没那么拘着了,时颂习惯性的打趣他,“薄爷,你这是在和温白延比美吗?”
薄寒骁点头,虽然觉得这种行为很蠢,但他的确很想从她口中得到一个答案。
“你只需要告诉我选项。”
然后目光深深的盯着她看。
时颂弯着眼睛,内心笑趴了。
男人吃醋的时候这么可爱吗?
尤其是一本正经的吃醋,可爱到爆炸了。
让她忍不住想逗逗他。
于是时颂故意拐弯抹角,很纠结的样子摸着下巴,“一个是朋友,一个是男朋友,夹在爱情和友情中间的我好为难啊。
怎么说好呢,温影帝风度翩翩,而薄爷你冷得像个冰块,对谁都是拽得二五八万欠你钱的样子,温影帝还会嘘寒问暖,而薄爷你呢,啧,一言难尽……”
时颂在这分析得头头是道。
薄寒骁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变黑。
时颂已经留意到了,还笑着故意继续说,“对了,温影帝还坐怀不乱,洁身自好,那么多女明星撩他,人家压根纹丝不动,而薄爷……”
她话还没说完,薄寒骁就捏着她的下巴,打断她的话。
“你什么眼神,我从未碰过别的女人,他都有个那么大的女儿了,洁身自好这种词应该按在我身上。”
时颂下意识的嘀咕,“你不是碰过向珊珊吗。”
薄寒骁皱眉,“没有。”
“嗯?你没碰过?”
时颂眨巴几下眼睛,内心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有些高兴,“真的假的?”
薄寒骁毫不犹豫,“我只和你做过。”
时颂不信,鄙夷的看他,“薄爷,说谎话遭雷劈的,给你一个反悔的机会修正措辞,要不软被打脸的时候小心很难堪。”
“这种事,难道你不应该比我更清楚?”薄寒骁咬了下她的耳垂,“我们第一次,要我帮你回忆吗。”
时颂脸色绯红的瞪他,“你正经点行不行,你还好意思说那一次!”
薄寒骁反应过来,顿时歉疚的吻了吻她,“抱歉颂儿,不该提,以后每一次都比那次要好。”薄寒骁一本正经的承诺。
时颂:“……你闭嘴吧,谢谢。”
薄寒骁低笑几声,怀中拥着她,心中安定,过了会儿才缓缓解释,“成年之前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经受严苛的封闭训练,周围都是男人,也没有心思想男女之情。
回国之后就开始接手薄氏,再加上父亲去世后,我必须用最短的时间料理那些心怀不轨的人,更没精力想别的事情,所以颂儿,我可以用性命向你保证,我此生仅你一人。”
听到这话,时颂在他怀里中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,面朝天花板躺着。
因为病房只能放得下这一张床,再加上薄寒骁不喜生人接触,她请的护工被他吓走了好几个,这几天时颂只好自己照顾他了。
他们躺在一张床上睡了好几天,彼此都已经习惯了。
可这会儿听到他的解释,依旧有种不自在的感觉,但又令人有些雀跃。
“可向珊珊不是这么说的,她可是说和你关系紧密呢。”
时颂忍不住道。
像极了翻旧账的小媳妇。
薄寒骁微微皱眉,摩挲着她的指腹,看了她一会儿,低声道,“你必然没信。”
几乎是肯定的语气。
时颂狐疑的偏头,“你怎么知道我不信?”
“以你的脾气,要是信了,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若无其事了。”
听到这话,时颂不乐意的侧过身,撑起半边身体看他。
“这么说,你是觉得我脾气不好了?”她有点找事的意思。
薄寒骁就顺着她的话,抬手揽着她的腰,“脾气不好,正好豺狼配虎豹,我们天作之合。”
时颂翻了个白眼,算他过关了。
“不过我先前真的有一件挺介意的事情,但现在想想,当时薄明恒那么说,也是想挑拨我对你的感情吧。”
薄寒骁摩挲着她的细腰,“他对你说了什么?”
时颂一直手托着下巴,回忆起来,“薄爷爷下葬的那天,是我送薄明恒去机场的,当时他对我说你成年的时候,和向珊珊发生了关系,当时我是信的,现在看来他在撒谎骗我,当时我因为这句话假装如无其事,其实心理很不好受。”
薄寒骁摇摇头,“我成年那天晚上一夜未睡,更没见过向珊珊。”
随后抱紧她,揽在怀里,时颂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,男人瞧着她温柔的说,“宝宝,过去的事情我已经无法改写了,哪怕我现在依旧很后悔当时为什么不能对你好一些,这样你才不会走得那么决绝,也无法回到过去了。现在能做的就是尽我可能让你感受我的情意。”
时颂趴在他的心口,周身被他的暖意肆无忌惮的包裹,那么温暖溺人。
一度令人沦陷。
她真怕长此以往的下去,就守不住自己的心了。
“宝宝,你信我吗?”他在她耳边呢喃。
时颂的脸埋在他胸前,闷闷的道,“我要是不信你,也不会让你有试用期了。”
“试用期还有二十四天。”
时颂讶异,“这么快!可我怎么觉得才过去三天而已。”
薄寒骁屈着食指敲她的脑袋,“胡言乱语,我每天算着日子,一天都不多不少。”
时颂喟叹一声,想耍赖都不行了,薄寒骁不好糊弄。
“宝宝,做什么可以缩减试用期吗?”他试图转正。
时颂义正言辞的拒绝,“没有,仅此一条路,爱走不走。”
薄寒骁叹息,“宝宝真严格。”
“后悔了吗?后悔还来得及。”
“入你帷帐,虽迟但不悔。”
时颂怔怔的迎上他灼灼的目光,连他什么时候吻下来,把手机不着痕迹地丢到了一边去都未曾发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