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颂坐进车里,车门还没拉上。
忽然,不远处传来一阵枪声。
前方的民众一下子乱了起来,蜂涌的朝外另一侧跑。
“杀人了,那边杀人了!快跑啊!”
诸如此类的惊恐声,让整条街道都变得拥挤不堪。
车子根本没办法走的。
顾澜之拉着她下了车,目光沉冷的扫过暴动的方位,吩咐保镖,“你们护着允儿先回去。”
然后看向蓝景,“你随我去另一方向。”
蓝景瞬间心领神会,“先生,您担心那群人是冲您来的?”
“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。”
顾澜之不会拿时颂的命开玩笑。
两拨人当即分开走,时颂也不懂什么情况,但保命要紧,跟在顾澜之身边肯定不安全。
谁知道他在法国招惹了什么是非。
她随着四五个保镖顺着人.流走,这样最安全,时颂也想过趁机逃了。
可她连钱包和手机都没有,在法国寸步难行。
更糟糕的情况就是遇到不法分子,到时候连哭的地方都没有。
时颂正思索着万全之策,也没发现身边的保镖一个两个的都消失了。
一双手忽然捂住她的嘴巴,把她从人.流中拉进了一个深巷里。
“唔!”时颂的脚步挣扎着,狠狠咬住那人的手腕。
力道很深,都咬出血了。
那人还没有松手的意思,一直把她拖到了深巷里面,然后抬手打在了她的后脖颈,时颂直接晕过去了。
等她醒来的时候,头顶是一处富丽堂皇的宫殿似的屋顶。
上面布满法式花样纹路,层层交织,堪比油画里的法国城堡。
有人意识到她醒过来,操着流利的法语叫来医生为她治疗。
时颂不肯让人碰她,踹了医生好几脚,把自己蜷缩在两面都是墙的墙角。
警惕的看着面前十几个穿着法国宫廷服饰的女人。
“你们是谁?是你们把我抓来的?你们什么目的?”
她一连串的问题,这些女人也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就在这时,有个男人走了过来,跟那些女人说了什么,所有人都出去了。
紧接着各种食物放在了房间里的一张长桌子上。
从左往后两米之长,全都铺满了法国特色的餐食。
那个男人冲她微微颔首,然后用法语说,“小姐请放心,我们没有恶意。”
“没恶意就把我放了。”
男人抱歉的开口,“除了这个,您说什么都可以。”
时颂抱着自己,开口,“那就给我一部手机。”
“您是想联系外界,也是不可能的。”
时颂冷笑了,“那你说这话有个屁用。”
男人似乎也有些尴尬,“您可以在佣人的陪同下四处逛逛,如果有什么想吃的,或者想要玩的,随时可以使唤女佣。”
然后他又弯了下腰身说,“桌子上的食物,您先吃些补充力气。”
时颂,“行,既然不肯放我,也不让我联系外界,那你总可以告诉我谁绑架的我吧。”
男人应该是个管家,说话很圆滑。
“准确的说,我们不是绑架您,是请您回家而已,至于请您回家的人,自然是您的丈夫了。”
时颂:“……”好一个回家。
还丈夫?
法国怎么这么多人想做她丈夫?
问过她本人的意见了吗!
时颂冷笑,“那就让这个所谓的‘丈夫’来见见我,我不管你们因为什么绑架我,或者和顾澜之有什么恩怨,最好不要招惹我,我老公是很厉害的人,等我出去了,把你们这破地方夷为平地。”
男人只是笑笑,没有说话。
见她始终蜷缩在角落,全身竖起防备。
他只道,“你先用餐,事后,公爵先生会来见您的。”
说完,他退出去了。
房间里也没有任何人了。
时颂确定没有在听到什么声音,缓缓的扶着墙站了起身。
脚有些麻了,她伸张了下,看到房间外守着两个女佣,她走到窗户边上,打开之后,这是在二楼,距离下面大概有四五米高。
底下是个很大的花坛,里面是法国的国花香根鸢尾。
再往外看,就是宽阔的草坪。
这座别墅伫立在山间,四周都没有村落,显得与世隔绝一样。
时颂估摸着就算跳下去,腿瘸了,也没办法避开这么多人逃出去。
她只好泄气的关上窗户,走到放着各种食物的餐桌前,先填饱肚子。
天大地大,吃饱喝足最大。
这些人总归留着她还有用处,不会在菜里下毒什么的。
时颂吃饱喝足之后,走到门口,女佣没有拦着她。
时颂径直走出去了,但是她们两个就默默跟在她身后。
时颂问,“你们主子叫什么?”
女佣不说话。
时颂算是看明白了,她这是换了一个地方,被另一拨人圈禁了!
而且她还不知道这拨人,到底是谁?
可是那个人说什么公爵先生?
她可不认识什么公爵。
说是别墅,却比庄园还大。
时颂走了很久,算是勘测地形,走得腿酸了,才转了一圈。
她看到草坪上的秋千坐了上去,吩咐女佣。
“你们离我远一点总行吧,总归我也逃不掉,你们在远处看着我也是一样的。”
女佣相视一眼,于是退到了三十米开外。
时颂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,多少有点坐以待毙了。
可她找不到离开的办法,心里糟心的要死,还不如被顾澜之看管。
至少顾澜之,她算认识的。
而这,全是陌生面孔,把她毁尸灭迹,她也没有反抗的余地。
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,简直糟糕透了!
就在这时,她看到一个男人拿着画板,坐在不远处开始画画,还时不时的看她。
画板把他挡住了,看不清什么模样。
但从身形来看,是个高大的男人。
时颂走了过去,那人似乎没意识到她的凑近,一下子被时颂夺取了画板。
“你在画我?”
画板上的女人穿着香槟色的法国宫廷裙,鱼骨辫懒懒的垂在胸前。
虽然面容还没画全,但明显是她。
“是你。”男人的嗓音夹着恣意懒散的笑。
起身站在她面前,高大的身影一下子就可以将她笼罩。
时颂不由得抬头看他。
是个极其英俊的男人。
五官精湛,一笔一画如精心镌刻而成,有着西方人独有的的深邃笔挺,皮肤又近乎冷白,衬着那双蓝色的眸子里更加澄澈如溪底,是很贵气逼人的长相。
哪怕身上穿着很简单的灰色系休闲装,脚底穿着休闲鞋,也很难遮掩他一身出众灼华的气度。
只是这双眼睛……时颂总觉得在哪见过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