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寒骁薄唇轻启,“没空。”
说完就有些后悔,万一她知难而退了怎么办?
果真,对面那女人没有一点犹豫的道,“那好吧。”
薄寒骁眸色一沉,压着躁郁,出声道,“我忽然有时间了,你不妨说说看想做什么。”
时颂觉得莫名其妙的。
那到底是没空,还没时间?
不过无所谓,讲真,若不是三哥的提议,她永远不会找上薄寒骁。
于是不卑不亢的说着,“薄爷要是忙的话,也没关系,左右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要谈,就先挂了。”
时颂正欲挂断电话,听到对面传来淡淡的嗓音。
“事情刚刚解决完,既然你打了这通电话,那就说出你的目的好了,难道你打给我是来叙旧的吗?”
时颂倒也没有矫情,坦言说,“先前警署的事,你保释了我,虽然非我所愿,但终究都算是帮了我,我向来不喜欢欠人人情,所以想请你吃个饭。”
她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。
左右和薄寒骁已经成了冤家,哪哪都不合拍。
结果出乎意料的是,薄寒骁几乎没有犹豫,便应了下来。
“好,时间发给我。”
时颂微微怔愣,“你同意了?”
三哥简直是神算子,他说薄寒骁一定会同意的,没想到如他所料。
男人淡淡勾唇,“我也不是慈善家,既然是我交了保释金,那势必要从你身上捞回本钱,时间你定,地点我定,单你来买。”
呵呵,的确不是慈善家,而且还是资本家。
他选得餐厅定然价格不菲!
不过想想自己的计划,时颂含泪点头了,“行,你选,时间就中午吧。”
“好。”薄寒骁应下。
挂断电话后,薄寒骁发来地址。
时颂转着钢笔,按下内线,让莫桑进来。
“桑桑,你去联系刘墉,约他一点在七宝斋见。”
莫桑点点头,正欲出去的时候,时颂又问,“那些练习生的情况怎么样了?这几天有好好训练吗?”
“副总您放心,她们听说有机会出现在大荧幕,都非常勤奋的练习曲子,要不要让她们过来,您现场检查一下?”莫桑提议。
但时颂看了眼时间,拒绝了,“你好好监督就行,现在来不及了,改天吧,待会我要出去一趟。”
“哦哦,好的。”莫桑出去了。
时颂处理完上午的公事,按照约定,来到和薄寒骁见面的七宝斋。
看到外边停着黑色的迈巴赫,便知道他已经先到了。
时颂自己来的,径直往七宝斋里面走。
谁知刚进去,就撞见薛伶和向靖南往外走。
向靖南的脸上有明显的红痕,五根分明的手指印,晃晃的在他脸上浮现。
而薛伶一脸的不耐烦,向靖南正焦急又悲情的同她在解释什么,时颂很少见向靖南这么卑微的姿态。
见到时颂的时候,两个人同时闭上了嘴。
“时小姐,你来了。”
薛伶看她,想到薄爷的安排,微微侧身让开路。
时颂诧异薛伶居然对她这么客气,不过也没多想,微微点头,最后看了眼向靖南狼狈的模样,朝里面走。
转过身去看,向靖南和薛伶已经离开了,而向靖南被独自抛在路边,看起来非常落寞的样子。
时颂收回视线,在服务生的带路下,来到薄寒骁预定的包厢。
包厢很大,中间是大理石餐桌,男人坐在椅子上,淡淡的眸光朝她看来。
“薄爷。”时颂脱下来外套,正欲挂在房间内的衣架上,一双手已经伸了过来,刚碰到她的手,就被时颂敏.感的避开了,好像无比防备似的。
“你做什么?”时颂皱眉。
薄寒骁依旧面无表情的,仿若刚才在做很自然的事情。
“你不是要挂衣服吗,我只是顺手而已。”
说着,他脱掉西装外套,也要挂上去。
时颂可不觉得他真的这么好心,退后两步,和他拉开距离,但不失礼貌。
“不必了,这点小事怎么能劳烦薄爷,我可承受不起。”
说罢,自顾自的将衣服挂在衣架上。
不知道薄寒骁是不是故意的,将他的西装,紧接着压在她的衣服上!
明明衣架那么多位置,偏偏让她不爽?
时颂有些后悔听三哥这狗屁建议,虽然对她来说有好处,可现在她不开心了。
但要是这会儿去把衣服拿出来,就感觉无比刻意似的,时颂只好作罢。
可被他的衣服这么罩着,总觉得自己吃了亏,浑身不舒坦。
“想吃什么?”
薄寒骁将菜单递给她,慵懒的靠在椅座,等着她点餐。
时颂坐下后,就把菜单推过去,生疏的笑道,“是我请薄爷吃饭,还是薄爷点单吧。”
薄寒骁目光纹丝不动的凝着她,“我喜欢吃什么,你不是很清楚吗,不如还是你来点好了。”
时颂:“……”
她忍着不适,迅速点了几道薄寒骁不喜欢的菜。
等到侍从拿走菜单之后,包厢重新恢复一片寂静。
这是离婚以后,她和薄寒骁第一次心平气和的,坐在一张餐桌吃饭。
许是气氛有些尴尬,时颂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水,才道,“薄爷,保释金有多少,这顿饭恐怕不够还你,我打给你差额吧。”
薄寒骁看她,“你觉得我缺这点钱?”
时颂握着水杯没说话,她好奇的问,“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帮我?当我的保释人?你应该知道我和刘墉之间的恩怨吧,钱慧杰的孩子没了,我还搅乱了她的婚礼,这种情况下他们夫妻俩想弄死我的心都有了,你帮我无疑是故意和他作对。”
薄寒骁眸色淡然,“我并不在意与谁为敌。”
时颂微怔的看向他,这话听起来有些轻狂,但若是从他口中说出,那可以说是理所应当了。
毕竟在薄氏面前,刘墉那个公司就跟蚂蚁似的。
“可你没必要这么做不是吗,毕竟蚊子再小也是肉,刘墉和阑珊还有合作,犯不着因为我这么个不相干的人而自损利益吧。”
商人利字当先,薄寒骁是绝不会吃亏的人,当时却能来帮她,这是时颂始终不明白的地方。
看着她思索的模样,薄寒骁眼底划过一抹深色,“所以,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帮你?”
时颂眯着眼睛,“你另有所图?”
薄寒骁难得多看她一眼,“我图你什么?”
这时颂怎么知道,她一向猜不透薄寒骁的心思。
索性自顾自的分析起来,“我身上什么都没有,你就算要谋什么,到最后也只是一场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