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公!”
“东家!?”
“战娃子?!”
这样的变故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,一时间整个药房都乱成了一锅粥。
而这一切,秦战都无知无觉。
他只知道,失去意识之前,他在秦纪夫妻药房的柜台后面,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,他已经回到他和纪曼香房间了。
此时,外面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,纪曼香握着他的手坐在他身边,眼神中充满了担忧。
“我这是怎么了?”
秦战敲了敲自己的脑袋,咬着下唇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“你之前受了风寒,还没有彻底好,昨天气火攻心,一下没缓过来,晕倒了。”
纪曼香轻手轻脚的抚摸着他的脸颊,纠结了又纠结,最后还是没有将他身体不适的真实原因说出来。
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世界,其实是一本书,纪曼香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这个现实,也不知道他知道真相后,会不会继续爱她。
她不敢拿她和秦战的未来开玩笑,干脆不赌,用谎言敷衍秦战。
万幸的是,秦战对她说的话,总是深信不疑。
“原来是这样啊。”
秦战活动着自己的手腕,对她露出了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:“对不起媳妇儿,我又让你担心了。”
“没事,你平安醒来就好。”
纪曼香压下心头的担忧,打起精神抱了他一下:“老公,这段时间你身体不好,要不你就别去前面帮忙了,在后院待着吧。如果你觉得无聊,可以去省城找刘毅华玩。”
“为什么不让我插手药房的事情?”
见她想将自己支出门,秦战眸中的光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了下去。
他推开纪曼香,一字一句的问她。
“媳妇儿,你生我的气了?因为我没跟你商量,就同意纪芳宁来药房上班了?你别不高兴,如果你厌恶纪芳宁,过两天我就随便找个借口辞退她。”
“唉,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?每次秦衡跪在地上求我,我都会不由自主的心软。可是我明明已经对他失望透顶了啊。”
看来,他能感觉他会在特定的环境中,做出反常举动啊。
纪曼香闭了闭眼睛,抬手按住了秦战的手背。
“老公,你别胡思乱想,我没有生气!秦衡是你弟弟嘛,你对他动恻隐之心,是人之常情。纪芳宁来药房后,我会用对待正常员工的方式对待她,不会刻意为难她。”
“你……你也不要去找她麻烦。如果有可能,我希望从现在开始,你不要再跟秦衡和纪芳宁见面了。”
“媳妇儿,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?”
她这要求过于奇怪了,秦战不自觉的眯起了眼睛,露出了不解又吃惊的表情。
“求你了,答应我好不好?”
纪曼香抹了把脸,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自己的行为,憋了好半天,只憋出了一句:“不管你信不信,反正我对你这种要求,是为了你好。”
“我信。”
秦战眉眼弯弯,将她重新抱进了自己怀里,并且把脸埋在了她的脖颈旁边。
“媳妇儿,我什么都听你的,你别赶我走好不好?我不想去省城,我想留在你身边。”
“好吧。”
纪曼香心头又酸又涩,下意识的偏过头,吻了吻他的侧脸。
“唔……”
秦战低哼了一声,微微支起身子,习惯性的含住了她的嘴唇。
“曼香,战娃子,你们起来了吗?”
眼见着他们两个马上就要滚到一起去了,沈牡丹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了个过来。
“纪芳宁来了,她要见你们两个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纪曼香的理智瞬间回笼,她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,抬手抵住了秦战的肩膀:“你刚醒过来,身体还很虚弱,在房间里休息吧,我去前面应付纪芳宁。”
“嗯。”
秦战长叹了一口气,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的腰。
“等我回来。”
纪曼香捏了捏他的耳垂,又叮嘱了他好多事情,才一步三回头的起身离开。
“你终于出来了。”
沈牡丹一直在门外等她,看到她把门打开了,她踮起脚,朝她身后瞅了几眼。
“战娃子呢?他的身体好些了吗?”
“他好多了。”
纪曼香挤出了一个笑脸,随便糊弄了她两句后,就拽着她的胳膊,朝药房大堂走了过去。
“我也要打扫卫生吗?可是拖把好重啊,我拿不动!”
刚走进大堂,她和沈牡丹就听到了纪芳宁的声音。
纪芳宁抱着一个拖把,站在大堂中央,脸上还挂着泪珠,不知道真相的人看到这一幕,怕是会以为在场其他人在欺负她。
“娘的,真是矫情。”
沈牡丹率先看不下去了,走到纪芳宁身边,将她手里的拖把抢了过去:“连地都不愿意拖,那你来这里做什么?你回你家去啊,别出来上班了。”
“不是,你这人什么态度啊?”
不知道秦衡对她说什么了,今天纪芳宁格外的矫揉造作,被沈牡丹骂了,她没像平时那样撒泼打滚,而是一边哭哭啼啼,一边不停的朝四周看着。
“别看了,我老公不在。”
纪曼香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小把戏,她狞笑了两声,抱着胳膊道:“怎么着,你男人给你补课了?你也知道我老公心肠软,好拿捏了?可惜啊,你见不到我老公。”
“你……”
纪芳宁神情一僵,眼底的怨毒倾泻而出:“战哥哥去哪儿了?让他出来见我!叫我来医馆上班的人是他,我只听他的话,他让我做什么,我就做什么。”
“他不舒服,在后院休息呢。”
纪曼香挑了下眉头,淡淡道:“他把你托付给我了,从现在开始,你要听我的命令,如果你不愿意在我手下干活,可以回家,也可以去找秦衡告状,我无所谓。”
“算你狠!”
纪芳宁咬紧了后槽牙,愤恨不平的瞪了她好半天,最后还是放低了音量:“说吧,你想让我做什么。”
“把大堂的地拖了吧。”3
纪曼香耸了耸肩,将沈牡丹抢过去的拖把塞回她手里,不急不缓的说了句:“最起码要拖三遍,记住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