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氏想起当初二皇子娶妃,她就想让陆倩做二皇子正妃,还上下打点了许多。
哪知后来二皇子的母妃淑妃压根就没往勋爵府里瞧,反而选了同平章事府上的二小姐富氏。
余氏心里不爽快,转头便去接洽了陈国公府,想将陆倩嫁给陈国公世子。
谁成想陈国公府上更是直言没考虑陆家女,把余氏气了个倒仰。
如今陆倩年岁已经大了,余氏的心思也变了。
只要男方够好,别的也不用在意了。
二皇子在朝中名声极佳,将来说不定荣登大宝的就是他。
且他与陆倩年岁又正好,余氏的眼睛便又放在了二皇子身上。
他如今已娶了一个正妃,一个侧妃,还空着一个侧妃之位。
既然正妃之位不可能,侧妃也是可以争取一番的。
虽然侧妃只是妾室,但将来等他登基为帝,自然又另当别论。
若是她的倩儿能嫁给二皇子,将来诞下皇子,说不定还有机会拼一个太后之位!
余氏越想越心动。
老侯爷一颗心全偏给了陆霄,将整个侯府的资源都往陆霄身上倾斜。
侯爷又是个没本事的,这才让外人对她的霖儿不够看好,连累倩儿也寻不到好的亲事。
若是倩儿能嫁进二皇子府,有了这么个靠山,她的霖儿也能有与陆霄那贱种一较高下的资本。
余氏一颗心十分火热,打定主意明日要将侯爷请来仔细商量商量。
她心满意足地去睡了。
第二日一大早,余氏派人去书房请承安侯,却是扑了个空。
“他那差事本就是个闲职,去不去也没什么要紧,今日怎么这般勤勉?”
余氏虽不解,却也没有起疑。
承安侯与她素来伉俪情深,府中连个妾室都没有,对她的心可见一斑。
余氏派人去寻了陆倩。
“你说,母亲让你嫁给二皇子如何?”
陆倩骇了一跳,而后脸颊绯红一片。
“都听母亲的……”
余氏便知道,女儿这是极愿意的。
她心中有了底,便琢磨起如何入宫让淑妃见到倩儿,如何让其为她和二皇子指婚。
她的娘家余家,如今只有一个任五品官的叔父。
年纪比陆霄还大上两轮,却还没有陆霄得官家重视。
根本就不可能帮她为陆倩打点。
余家靠不上,余氏不惜再次拿出大笔的银钱,找相熟的夫人给她引荐了淑妃的娘家魏家。
获得了魏家的回帖,余氏便找承安侯闹着临时解除了禁足,带着陆倩去拜访。
淑妃出身不高,魏家原也不是什么世家大族,对余氏母女的讨好倒很是受用。
余氏连着几日拜访,魏夫人便答应了带着余氏母女入宫。
余氏喜滋滋地回府将陆倩打扮起来,又嫌衣裳首饰都不够与女儿的美貌相衬,连忙又带着出府去逛衣裳首饰。
在侯府门口却刚好碰到了陆霄。
陆霄看见余氏的打扮,眼神一眯。
余氏有一瞬的心虚,但又觉得自己理直气壮。
他自己不肯成婚,总不能拖着弟弟妹妹都不成婚吧?
“我要带着你妹妹去相看,这些事忙完再继续禁足,你不会连这点理都要挑吧?”
陆霄不置可否,似笑非笑地给余氏请了安,示意她们先出去。
余氏逃也似地走了出去,陆倩却还是认真对陆霄行了个礼。
阿福道:“侯夫人这是怕您对二姑娘的亲事使坏?”
陆霄摇摇头。
“打听着些!”
余氏似这般快活的日子也没多少了,随她去吧!
陆霄进了府,向老承安侯请教一番后又匆匆出了府。
五月十二,御史中丞彭章向延平帝参皇城司罗织罪名,不仅污二皇子声誉,更是打击了京城商户的正常运作,致使民心不稳,朝堂威严扫地。
皇城使罗敬当朝奏对,爆出有多起流言和纠纷都源自老鸦巷,合理怀疑老鸦巷内有不利于京城安定的勾当,请旨将整个老鸦巷都给封起来查验。
双方在朝会上各执一词,最后是罗敬占了上风。
延平帝下令,让皇城司将老鸦巷好好查上一查,若有藏污纳垢,便好好整治一番。
稳定是百姓安居乐业的基础,延平帝决不允许有人引起京城动荡。
虽则罪名并没有落实到二皇子一派头上,但是皇后一派也并没有输。
下了朝,罗敬便亲自带队,将老鸦巷内其他赌场妓馆都给一锅端了。
或是将人赶回家,或是把人给抓起来。
整个老鸦巷很是闹了一场。
闹过之后,便只剩下了一片空寂。
原本日夜繁杂之所,如今只剩皇城司把守的人。
其他人走到此处,都要刻意离得远些,生怕与之沾染上。
陆霄的洞却还在日夜不停地挖。
到了五月十六日,终于来到了长乐坊附近。
老承安侯给陆霄的人手中,便有人在皇城司。
此次围老鸦巷,他主动请缨守在现场。
比照着地下的路径,他一步步丈量,确认了方向正确。
五月十六日凌晨,陆霄的人挖到一处坚硬的所在,推测应该就是藏银子的地窖。
这地窖想是用了建造墓穴的工艺,坚硬无比,一时很难打开。
他手下刚好有人做过盗墓的营生,连忙让人来打起了盗洞。
盗洞费功夫,他趁这个时机再次去了白鹿庄。
盛秋霜得知他所做的一切,又是震惊又是佩服。
短短半月功夫,他竟当真做成了这许多事情!
陆霄看到盛秋霜脸上的欣赏,心里万分满足。
“那地窖定然便是平日里存放银子的地方,因为我的缘故,皇城司将四周都围了起来,二皇子的人一时来不及将银子运出去,但户部的银子很快就要拨付,他们此时必定心急如焚。”
“当日你说他们会将整个老鸦巷放火焚毁,我觉得甚是有道理,一则好将痕迹掩埋,二则,二皇子的人可以以重建的名义,将银子藏在废弃砖瓦木料里运出去……”
“是以我准备等二皇子的人在此处动手时,直接用黑火药将它给炸掉!”
虽然那么多银子不能取为己用,但若是能毁掉,或是将它们暴露出来,皇城司也可将之作为赃物收归国库,总之不能便宜了二皇子。
盛秋霜听了却道:“我有一计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