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肯定是哪里弄错了,你别急。”
沈惠芳心中觉得有些不妙,赶紧跟老朱联系,但响了好几次,竟然都没人接,这可不太像是老朱的风格。
她不甘心,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拨过去,终于接通了。
“行了,什么话都别说,给咱们都留点体面,以后,别再联系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沈惠芳急了,这老朱,可是她在元安县最大的靠山了,仗着有老朱在,的确摆平了许多事,之前谭国峰妻子被虐待致死,就是老朱帮他想办法瞒下来的。
电话那头的声音,瞬间就如同火山喷发般暴涌而出,“你还有脸问?老子职务都丢了,滚,给我有多远滚多远。”
……
沈惠芳只觉得大脑晕眩,差点站不稳,手脚都有些哆嗦。
“快,扶我回病房……”
谭国正连忙扶住沈惠芳,急忙就去找医生,然而,医生没到,治安局的人却先到了。
“沈女士,你涉及谋杀案,我们是过来逮捕你的。”
“嗡!”
沈惠芳整个人顿时就脑子一片空白,瘫倒在地,完了,看来老朱真的失势了,失去了保护伞,她的事,恐怕,要把牢底坐穿,无数的念头涌来,她感觉到眼前一黑。
“婶子,婶子……医生,快来啊。”
沈惠芳最终还是没有被抓,她坐在轮椅上,口眼歪斜,这辈子,怕是再难站起来了,其他人就不说了,即便是她最疼的儿子谭国峰,对这位母亲,也没有太多怜悯之心。
可以想象,她以后的日子,恐怕是不太好过了。
与此相反,得知好消息的邹母,却是精神大好。
“做人要知恩图报,千万要记得啊。”
邹进笑道:“放心吧,妈,我心里有数,就是某些人,别再动不动就找人要去拼命了。”
“再说,我可生气了。”
邹妻脸上也带着笑意,他们一家人的生活,终于回到了正轨上。
元安制衣厂。
厂长办公室里面,几名高层领导都是一脸严肃。
设计部的负责人廖忠诚脸色极为难看,“这是赤果果的剽窃,我要去找他们理论去。”
胡奇山急忙拉住了廖忠诚,“老廖,咱们是正经办厂的,不是地下组织,你都多大年纪了,还沉不住气。”
廖忠诚没有吭声,不过,看他的脸色,却依然充斥着不甘,从以前那个混乱年代走过来的人,有时候带点直肠子。
秦立伸手示意廖忠诚坐好,这事,李黎刚汇报完没两天,他都还没太注意的情况下,对方就已经成型了。
尚氏制衣厂,元安首富尚家的企业,由尚岳担任厂长,刘文斌担任厂长助理。
而且,尚岳还拉拢了原来的元安制衣厂生产厂长邵熊,那个秦立刚进厂就开除的人,甚至还有个更意想不到的,就是蔡茂生,也混了个设计部负责人的职务。
那个草包,会个屁的设计。
这人倒是齐了,跟着尚岳混的,都给安插了不小的名头。
当然,李黎作为元安制衣厂的生产厂长,不会吃饱撑的非要管一个前生产厂长的动向,只不过,这尚式制衣厂流传出来的一些样品,让李黎颇为惊诧。
倒不是说设计有多么前卫,而是跟元安制衣厂生产出来的,几乎一模一样,只在很微小的部分做了些调整,说是抄袭,一点都不为过。
秦立没有太在意,他当初在商场买了一家店面,就存有应对抄袭的思路。
可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,尚氏制衣厂,竟又有了大动作,照搬秦立的营销思路,免费向供应商发货,抢走了元安制衣厂大半的江山。
原因无他,这尚家,原本就是元安首富。
在元安县,所做的生意很广泛,人脉资源等等,远不是秦立所能比的,偌大的制衣厂,在悄无声息间,就拔地而起。
这样的能力,秦立自问是办不到的。
至于营销渠道,尚家只有伸伸手,就有无数人想往上凑,而且,大家都是同样的款式,甚至价格都保持一致,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。
“欺人太甚,尚式制衣厂甚至连我们的商标造型都模仿了,不熟悉的人,根本就认不出。”
李黎手里拿的就是尚式制衣厂出产的服装,说实话,手感很糟糕,用料做工都很粗糙,但大眼看去,根本就分辨不出。
不得不说,那个邵熊绝对是个人才,秦立知道当下知识产权的保护力度偏小。
在生产成衣时,故意做了比较明显的商标,一来是在用户心里形成品牌效应,二来自然是为了防盗版,毕竟,商标这东西要仿造,性质就恶劣多了。
可邵熊想了个花招,把元安制衣厂的商标稍微做了下改造,仔细看,不是一个东西,但大多数人一眼看去,那还是不可能区分开的。
总之,邵熊用了各种招数,就是让人把尚式的衣服误认为就是元安制衣厂产的。
“不仅仅是认不出的事,这帮混蛋,没点职业道德,这些布料,很多都是已经废弃的,现在天气热,这夏天的贴身衣物穿在身上,倒不至于中毒吧,但过敏肯定是少不了的。”
廖忠诚痛心疾首,已经有不少供应商反应了此类问题,对元安制衣厂的成衣,已经开始出现抵触了。
尚岳跟邵熊的确损,相当于是分走了元安制衣厂的钱,最后还要把元安制衣厂的名声给搞臭,也难怪廖忠诚如此气愤。
秦立好不容易一手缔造起来的品牌效应,短短几天时间,就被尚岳那帮人给坏了一大半。
“老廖,你也别太着急,大部分客户,还是能够明辨是非的。”
秦立安抚着,让他的情绪才平缓了下来。
即便是胡奇山,也不得不佩服,短短时间内,秦立在元安制衣厂已经塑造了绝对的威望,毫不夸张的说,只要他还在厂子里,就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困难解决不了。
而且,面对如此恶劣的行径,秦立依然能够淡定的安慰一众高层管理人员,仿佛这事根本就不值一提,如此胸襟气度,很难不成大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