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一次生病我去了医院。”姜灿灿小声说。
顾长林知道这事,当时她也跟公司请假了。
只不过当时他还在国外,身边又正好有事耽误,当时根本没来得及关心她一下。
“嗯。”他点点头,“医院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我刚离婚的时候也在医院待过一段时间,当时的护士告诉我是一位顾先生救了我。”姜灿灿微笑,“我又见到了那个护士,她告诉,是你救了我。”
顾长林真没想到姜灿灿还能知道这事,他都没打算告诉她。
姜灿灿等了会没等到他说话,“在花店的时候你就认出了我,为什么没告诉我?”
为什么要告诉姜灿灿呢?
顾长林回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,那么冷的天气,那么大的雨,她那么小小的一团倒在路边,狼狈又可怜。
第二次在花店再见,姜灿灿却大不相同。
他更喜欢看到的是那样美丽的,优秀的,温柔的姜灿灿,见她因为自己的搭救好起来,顾长林当时心里挺开心的,不想说出来让她又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。
“当时你很好,我不想跟你说难过的事情。”
姜灿灿不理解,“你救了我,我为什么要难过?”
“你越是感谢我,就越是会想起令你难过的事情。”顾长林抱住她,“我想让你永远忘记那天那场冰冷的雨。”
忘了那场雨,忘了段眠,忘了过去那些不好的事情,跟他重新开始吧。
他绝对不会让姜灿灿受到任何委屈,更不会像段眠那样肆意伤害她。
头一次姜灿灿完完全全接受了顾长林的拥抱,不曾推开,直到顾长林主动松开她。
他拍拍姜灿灿的头,“好了,很冷,快上去吧。”
姜灿灿披着顾长林的衣服回到公寓,心中感慨万千。
她头一次觉得一件衣服居然可以这么重,沉甸甸的好让她几乎无法招架。
当时她很想说谢谢,可自从认识顾长林以来姜灿灿都不知道说过多少次谢谢了。
顾长林那样的身份,难道他缺人家跟他说谢谢吗?
只要他想,他可以听到任何他想听的话。
姜灿灿是真的很感激,所以不想轻易的只说一句单薄无力的谢谢了事。
但是她又不知道自己能给顾长林什么,她一无所有。
姜灿灿在不知不觉中压力越来越大,不管是段眠的步步紧逼还是顾长林的处处照顾都让她意识到,产品部不能成为一个笑话。
顾氏的新品牌必须立起来,这是她对段眠的抗争,也是唯一可以为顾长林做的。
姜灿灿径自在沙发上坐了会,最后把顾长林的衣服小心收起来,草草入睡。
虽然她被放了假,但第二天姜灿灿还是早早起床。
一来是睡不着,二来是不想面对段眠。
她不太想自己家里还会随时出现一个她不想见到的人,所以这两天她干脆想换了个地方散心。
姜灿灿约上了有段日子没见的何言心去泡温泉了,何言心最爱玩,当然没意见。
两人悠悠然泡在私汤里,甚至还喝着小酒。
姜灿灿没跟何言心说病才好点儿,否则何言心铁定不会让她喝。
“灿灿,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找我玩?”何言心这话问得哀怨。
自从姜灿灿进顾氏之后,何言心和她话都没说上几句。
“放假~”姜灿灿笑眯眯的跟她碰杯,“不光今天,我明天也可以陪着你玩。”
“你说的,一言为定。”
“当然,你想玩什么?”
“我知道一个地方,明天去。”何言心舒舒服服的划拉了一下温泉,拨出泛滥的涟漪,“今天先舒服舒服。”
“嗯。”姜灿灿也闭着眼享受。
她有一搭没一搭的问,“你最近在干嘛呢,店里忙吗?”
“快过年了,有点忙,我又给奈奈找了个帮手,他们能忙得过来。”
姜灿灿感叹,“是啊,快过年了。”
“诶灿灿。”何言心忽然往姜灿灿身边挪了挪,“今年过年你来我们家过吧。”
姜灿灿孤身一人,以前没离婚的时候自然不用何言心担心,但现在她离婚了,何言心总不能让她大过年的自己一个人过吧。
“不还有时间嘛,不着急。”姜灿灿笑着推开她,“你就和叔叔阿姨好好过年,到时候我去你们家拜年。”
何言心对她很好,何言心的父母也把姜灿灿当半个女人看待。
她今年过得不顺,要是去何言心家过年,那他们全家都得哄着她了,过年都得变小心翼翼,她当然不想影响他们过年。
温泉不能泡太久,姜灿灿跟何言心聊了会,歇了会也差不多了。
“吃点东西吧,听说这里的日料很不错。”
“好。”
吃饭的时候何言心念叨起了齐秀,姜灿灿挑眉,边听边吃饭。
“灿灿我跟你说,别看齐秀脾气很好似的,其实脾气可臭了,总是跟我吵架。”
姜灿灿倒真看不出,她问,“怎么说?”
“他总是跟我吵简少的事情。”何言心看得出来是的确很为这个事情烦心,整张脸都皱起来了。
姜灿灿对段眠和简明知都没什么好感,总觉得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人。
她一直就觉得简明知忽然间跟何言心走这么近有猫腻,于是趁机说,“我看齐秀是个好人,他要是不喜欢简明知,你就不要跟简明知来往了呗。”
“可是简少他真的人很好啊,我总不能当白眼狼吧。”
何言心解释完了才反应过来不对,拍了姜灿灿一下,“不是,你帮谁呢?”
这种时候姜灿灿不是应该站在她这边吗,怎么她什么都不问就开始帮齐秀说话了。
姜灿灿笑着躲开,“我实话实说,你也知道,我看简明知不顺眼。”
这倒是,因为段眠的原因,姜灿灿是一直不太待见简明知的。
“简少挺好的,你不能因为段眠就用有色眼镜看他。”
姜灿灿就不理解了,“你为什么就这么信他?”
那家伙除了一张脸,明明没有哪里看起来好了。
“会所的事情我不是误会他了吗,而且他后来还挺照顾我,我对他挺愧疚的。”
“……”姜灿灿转了转眼珠,“反正我觉得他不好。”
虽然她说不上哪里不对,但她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