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长林这人，别人都用笑面虎来形容，他不好惹，但不是体现在喜欢动手上。
除了上次段眠想带走姜灿灿他控制不住动了手之外，别的时候能不动手，他都会选择不动手。
眼下这种情况，顾长林就觉得没必要动手。
他看了眼车里面色不善的墨城，又坐了回去，“墨先生，既然这样，不如现在我们就把话说清楚一点。”
墨城不好惹，顾长林也没那么好欺负啊。
他怎么可能对墨城真的一无所知就把顾氏的身家性命都往他身上押。
“与其说你帮我，不如说我们各取所需，晚一天而已影响不了我们的合作，何必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。”
墨城扬眉，“你知道多少？”
“不多。”顾长林声音淡淡，“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一点。”
其实他不能完全确定墨城来A城到底是为了什么，但他能确定一定和段眠有关。
墨城不想让段眠没有麻烦，所以他不想让顾氏倒下。
而且顾氏也能提供他们想要的原料，所以才有这种所谓的可遇不可求的合作。
他可不相信真的有人千里迢迢过来找他做慈善~
这话不清不楚，但多少有点分量，让墨城笑了点气。
人嘛，对有实力的人总是多了几分重视，最一旦重视了，自然脾气也没那么坏。
“顾总，你很有趣。”
用有趣来形容一个人属实不是什么很好的选择，尤其是形容一个男人，感觉人家已经是他掌中的猎物了一般。
顾长林果然蹙了蹙眉，但他不想计较这些。
而且墨城还是个外国人，用词不当也很正常。
“那么，我现在可以走了吗？”
墨城不置可否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顾长林。
“那就请顾总想回答我一个问题，这些年在段眠身边，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？”
照片上的人赫然是墨枫，顾长林摇头。
墨枫是见过顾长林的，但从没正式打过照面，墨枫每次又都刻意低调隐藏，所以顾长林没注意到过段眠身边出现过这样一个人。
而且，他和段眠关系本来就不好，顾长林注意的当然更加少。
“没有。”
墨城倒不继续为难，收回照片，“那顾总，明天见。”
顾长林拍了拍袖口，弯身下车，“明天见。”
墨城都发话了，自然打不起来了。
“先生，真的就这么让他走了？”看着顾长林的车走远，手下忍不住问。
“这里有句古话，叫强龙不压地头蛇。”墨城闭了眼，“顾家没想的那么好对付，我们和他们做好生意就行，开车，去找贝恩。”
手下不敢再问，“是。”
这边姜灿灿正担心，没一会果然听到了敲门的声音。
她心里吃惊，赶紧过去开门。
不会吧不会吧，顾长林这会不是应该在国外吗？
是在国外，不过今天回来了。
门一开，外面站着的人不是顾长林又是谁。
“灿灿。”顾长林着急的扶住姜灿灿两肩，“你没事吧？”
姜灿灿讷讷的摇头，“没事了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？”
“今天刚回国，还没来得及跟你说。”顾长林确定她没事了才松了口气。
不过看姜灿灿一脸憔悴，知道她身体应该舒服不到哪去，有些心疼。
他实在控制不住的心疼，柔声问，“怎么接连生病，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？”
“不是，是……”姜灿灿顿了顿，“是一些别的原因，没事了已经。”
顾长林特意跑过来看她，而且这还是顾长林的房子，按道理姜灿灿是应该请顾长林进来坐的。
但是现在实在不方便啊，段眠那混蛋今天早上把她的主卧门给踹坏了。
要是让顾长林进来了，她应该怎么解释这种尴尬的情况？
她站在门口冲顾长林傻笑，眼里都是尴尬和苦涩。
“那个……长林，我现在不太方便，要不有什么事我们明天说？”
不太方便？
顾长林第一反应是里边还有人，而且是姜灿灿不想让他见到的人。
不会是段眠吧……
但是也不可能，如果真的有人来找姜灿灿了，他一定会得到消息。
不过也可能真的有什么不方便的事，他也能理解。
“好，你身体没好的话不用着急上班，我给你放两天假，你好好休息。”
“没关系的，我已经没事了。”
“再急也不急在这一两天，这两天好好休息。”顾长林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，在她说不方便之后体贴的没有多留。
他就这么走了，甚至连刚才姜灿灿没接电话的原因都没有多问。
姜灿灿能看出他是匆匆赶过来的，可他匆匆赶过来竟然真的只是为了看一眼确定她没事。
完了自己倒好，连门都不让人家进。
姜灿灿实在过意不去，她之前是担心顾长林算计她，现在倒是情愿顾长林算计她点什么了。
否则人家对她这么好，她真的无以为报。
等等
姜灿灿忽然想起什么，大衣都来不及穿就冲了出去。
顾长林都已经到了楼下，姜灿灿还是急冲冲追了出来。
“长林，等等。”
顾长林听到她的声音转身，然后就看到了快步跑来的人儿。
他赶紧拉着她往回走，“你还在生病，怎么穿这么少？”
外面都在下雪了，这么冷的天，姜灿灿一个病号真是有够可以的穿这么少往外面跑。
顾长林因此难得严厉，但还是立即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，披在她身上。
属于顾长林的温暖立即包裹了她，姜灿灿抬头，用湿漉漉的眼睛瞧着他。
顾长林这下不管什么脾气都发不出了，他无奈放柔了声音，“怎么追出来了，出什么事了？”
“没有。”姜灿灿摇头，“什么事都没有。”
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，不然姜灿灿这么爱惜自己身体的一个人怎么会着急忙慌的追出来。
顾长林以为是自己刚才太凶把人吓到了，耐着性子柔声解释，“刚才是我态度不好，没事，有什么事你只管说。”
他的温柔让人真的很舒服，原来真的有人会对她这么好，单纯的对她好而已。
姜灿灿看着他，对自己之前一直那么防备他，对他冷淡的种种行为觉得很是愧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