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落到这个地步？”姜灿灿觉得这话不对，“我现在过的也还不错，没有压力一身轻松，这还要多感谢顾总了。”
要不是顾长林卸磨杀驴，她现在估计还在为顾氏劳心劳力，哪有这么悠闲。
顾长林直到她心中有气，默了默，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“不用跟我说这些，我不想听。”姜灿灿直接摆手打断。
她把一个袋子递给顾长林，“这是我的新作品，凭李云和王涛的实力在这个基础上改进再做出一个爆款不是难事，我用这个跟你交易，放过小黄。”
姜灿灿和顾长林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，她自然不可能继续天真的想要靠着之前跟顾长林的那点交情当筹码。
要打动一个商人最重要的就是利益，她有这个自觉。
虽然这么来说太便宜顾氏了，但如果顾氏真的能立起来跟段氏抗衡，也能为她解气。
段氏和顾氏的关系已经搞差了，顾氏更强，就意味着段氏更麻烦。
当初她进顾氏最主要的目的不就是报复段眠吗，给他找了个大麻烦也算是达到了一开始的目的。
姜灿灿的实力所有人都有目共睹，她既然这么说，那这里面的东西不会差。
顾长林细细看了一遍，而后又试了香，肯定了一开始的想法。
“这么好的作品就为了一个害你的小职工？”顾长林很不确定，“灿灿，你确定吗？”
姜灿灿总算有了点笑，只不过笑意未达眼底，“当然不，顾总既然知道这是好东西，就该清楚好东西值钱这个道理。”
她比出一根手指，“除了放过小黄之外，我还要这个价。”
姜灿灿有仇必报的性格顾长林多少清楚，要是她只说用这个来换小黄一个机会顾长林是真的不敢用。
因为很有可能有坑。
但她要是开这个价，顾长林就放心多了。
同时他也觉得有点悲哀，他和姜灿灿之间这么快就只剩下交易了。
“可以，回头汇到你账户上。”
“合同我已经找律师拟好了，顾总事情多，我就不多次打扰了，您在这里就看看，如果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。”
姜灿灿从包里拿出两份合同和两支笔，递了一份给顾长林。
顾长林手一顿，还是接了过来。
确实没什么问题，现在签了也方便。
只是……
“这不是你的账户吧？”顾长林看到收款单位之后蹙眉。
姜灿灿已经率先签字了，“这是言心的账户，给我和给她没有区别，顾总签字就可以。”
顾长林觉得哪里怪怪的，就算姜灿灿跟何言心关系好，也没必要这么做吧，姜灿灿自己又不是不能收这笔钱。
姜灿灿看他不说话还以为顾长林是在担心有坑，“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先把合同拿回去确认，等签好了再给我送过来。”
说着，她把顾长林手中那份也拿了过来，毫不犹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顾长林忍不住问，“你不担心我动手脚？”
姜灿灿头都不抬，“不担心，你动了手脚我会知道。”
她已经吃过一次亏了，不可能在顾长林这里再吃第二次亏，早就留了备份证明。
顾长林心下了然，这才是姜灿灿。
他还是没着急签字，把两份合同收好，“签好了我去送给你。”
姜灿灿直接忽视这话，“确认没问题了麻烦把钱汇给我，这东西样品给你，配方我就带走了，等合同到了再给你。”
“好。”
事情说的很清楚，姜灿灿起身就要走。
“灿灿。”顾长林叫住她，“喝一杯再走吧。”
“不了，顾总慢慢喝吧。”
她拒绝了，但顾长林起身拦在了她面前，不让人走。
姜灿灿抬头冷眼看着他，“顾总，你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开除你我确实有私心，但灿灿，我是为了你好。”顾长林解释。
“那我多谢你。”姜灿灿满脸冷漠，“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，顾总，我们就这样吧。”
在顾长林这件事情上姜灿灿还得多感谢顾凤，要不是因为她看不惯她，姜灿灿就不会绝了对顾长林的心思。
一旦她对顾长林投入了感情再被伤害那可就难受多了，至少没现在这么从容。
姜灿灿绕开顾长林径直离开，徒留顾长林一人站在原地。
他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，姜灿灿就这么决然的划断了和他之间的所有联系。
生平第一次，顾长林体会到了心痛的感觉。
其实他在那么对姜灿灿之前一直在犹豫，最后他还是觉得不能把人逼得太紧了，所以打算妥协。
但就在那个时候墨城的电话打过来了，墨城威胁顾长林要是不把姜灿灿给他送过去就毁约。
墨城要是在这个时候毁约顾氏会很有压力，所以顾长林顿时陷入了两难。
不知道墨城为什么一定要姜灿灿，但肯定没什么好事，而且他之所以要通过他得到人估计是墨城被段眠盯住了不能动手。
顾长林可以笑着算计任何人，但绝对不能把姜灿灿往火坑里推。
但是他也不能放着顾氏不管，墨城要是毁约，段氏再来一次落井下石，那到时候顾氏可就危险了。
所以他想了个办法。
墨城当初跟顾氏签的合同是五年，占尽价格优势，违约金相当高，如果他单方面毁约，不仅很难再找到顾氏这么优惠的价格还得赔偿天价违约金。
这对他没有好处，所以墨城大概率只是想逼他一把而已，不是真的想毁约。
所以这个时候只要想个能让墨城面上过得去的办法，让他把注意力从姜灿灿和他身上转移开就好了。
墨城之所以让顾长林动手就是因为顾长林跟姜灿灿关系好，那如果他们闹翻了呢？
正是因为这样，最后才有顾氏和姜灿灿之间闹得这么难看的局面。
顾长林在原地苦笑，他担心的没有错，伤害过姜灿灿的事情一旦发生了，就得不到原谅。
她是一个骄傲但敏感的人，不愿意原谅，更害怕原谅。
能在解释的时候不拉踩顾氏，还愿意把新作品卖给他已经算很不错的结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