嫁给顾长林？
段眠眼神一下子就变了，利刃似的朝姜灿灿看过来。
姜灿灿闭了闭眼，她就知道段朗既然是要报复复茹芳跟段眠，就一定会拿这话说事。
段眠要是早一步来，这话就不会说出口。
完了完了完了，这下还是待在段朗身边比较安全了。
“不可能。”段眠沉声否认。
段朗笑，“灿灿，你自己说。”
姜灿灿想趁机解释一下，但段朗又强调，“把段眠来之前你说过的话复述一遍。”
段朗这是赤裸裸的威胁，姜灿灿没办法，只能硬着头皮点头，“我是说过。”
她瞬间就感受到了段眠的怒意，姜灿灿不自觉往后靠一靠。
段眠黑眸带火，像是要把她给活剥了一般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段眠压着怒火又问了一遍，“再说一遍。”
姜灿灿哪里还会再说，不然下一秒他的枪口可能就顶在她脑门上了。
段朗只要姜灿灿说这些就够了，见段眠气极，他笑，对姜灿灿说，“你先回房间。”
姜灿灿犹豫了一下，因为她这一上去就走不掉了。
但她看了眼段眠，觉得这个男人现在比段朗还危险，只能点点头起身。
“姜灿灿。”段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，“跟我回去。”
段朗给孟力使了个眼色，孟力立刻拽住段眠的手，“段总，自重。”
段眠一脚踹开孟力，“你算什么东西。”
这一脚又快又猛，孟力都没躲过去，竟然被一脚踹翻，撞倒了一堆东西。
姜灿灿在一阵乒里乓啷的声音中回过头来，“段眠，你来晚了。”
段眠心一痛，“不晚，只要你还在，什么时候都不晚，跟我回去。”
“走不了。”姜灿灿冷着脸摇头，“我不想跟你一起去死。”
段眠觉得浑身血液都在叫嚣着暴躁和狂虐，但他对姜灿灿发不出来，他想让姜灿灿心甘情愿的跟他回段家。
“灿灿，相信我，我会安全带你回家。”
姜灿灿没说信不信，“段眠，你走吧。”
就算段眠真的豁出命把她带出去了，那又能怎样？
她不想跟段眠一起死，但也……不想看到段眠一个人死。
“灿灿，我不会让你嫁给顾长林的。”段眠死死抓住姜灿灿的手，“如果你嫁给他，我会杀了他。”
这话里的杀意太重，姜灿灿毫不怀疑段眠真的会这么做。
但一想到段朗她就安心了点，段朗既然要报复他，就不会让段眠拆散她的“幸福”。
姜灿灿轻轻抚上段眠的脸，眼前的人曾久久住在她心底，但现在她只想离开。
“其实我一直都在等你来，我觉得你会带我走。”
段眠点头，“对，我带你走。”
姜灿灿轻轻摇头，“我本来就不想跟你在一起，是你逼我住在段家的，现在伯父给我一个自由选择的机会，我想走，段眠，你……放过我吧。”
她每说一个字就像是在段眠心上剜了一道，段眠那么小心翼翼的忍着，护着，就是想让姜灿灿回心转意。
结果只等来了她一句放过我吧。
段眠不接受，她明明说过给他机会的，明明说过要复婚的。
“姜灿灿，离婚的事情我对不住你，我改，你跟我回去。”
段眠的眼里全是姜灿灿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什么都有，就是没有过去三年里对时刻伤害着姜灿灿的冰冷。
姜灿灿心被狠狠一刺，他为什么不能早点呢？
为什么不能在出轨之前爱上她呢，为什么不能在这三天里随便哪一天赶回来呢，偏偏得在所有事情都发生之后再跟她说这些。
姜灿灿又恨又烦，抬手直接给了段眠一巴掌，“我管你改不改，现在我不会跟你回去的，滚。”
她说要嫁给顾长林这种话已经说出口了，现在再跟段眠走，一辈子都只能被关在段家。
真要是这样，还不如嫁给顾长林呢，至少顾长林没这么阴晴不定。
这一巴掌打过来，所有人都愣了。
成双默默抓紧了枪，什么都不敢说。
孟力捂着隐隐作痛的腹部，轻啐一声，MD活该，那一脚估计把他踹内出血了，这会疼得要命。
段朗都没想到姜灿灿居然敢对段眠动手，最有趣的是，段眠居然不还手~
他不是没见过段眠的狠劲，上次墨西哥那事闹得道上人尽皆知，谁不知道段眠是个活阎王，落他手里凶神恶煞的H党三少都哭爹喊娘。
可又能想到这个活阎王在这里挨了一巴掌还闷不吭声呢。
段朗心里正唏嘘呢，不提防下一秒段眠就提枪朝他冲了过来。
段眠半张脸都浮着红，朝一侧偏着，看不清眼神。
姜灿灿气得转身就走，不料段眠忽然对段朗动起手来。
段眠觉得他眼看着就能跟姜灿灿复婚了，要不是段朗横插一脚，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。
他忍不了，忍不了姜灿灿从他身边离开，更忍不了有谁想把姜灿灿从他身边带走。
死，都得死。
姜灿灿回头的时候段眠已经到了段朗跟前，她注意到熟悉的红色激光斑点一闪而过。
这个疯子，都说了有狙击手，他还敢动手！
“砰！”
随着巨大一声枪响，鲜红的血破碎的染在了惨白的地板上，格外刺眼。
“老段总！”孟力再痛也顾不上了，拔腿就朝段朗身边冲过去。
段朗倒是没什么事，姜灿灿推了段眠一把，枪打偏了，打碎了后边的玻璃。
枪打偏了，不光是段眠那一枪打偏了，狙击手那一枪也偏了。
姜灿灿这辈子都没想到她还能体会到吃枪子的感觉，血肉迸开的瞬间简直疼到了骨子里。
这种痛根本无法忍受，姜灿灿瞬间站不住，直接摔在了地上。
段眠平常反应速度极快，所以单打独斗没人比的过他，但这会直到姜灿灿倒下了他才反应过来。
“灿灿。”段眠一把抱住姜灿灿，手都不自觉在发抖。
姜灿灿胸口中枪，觉得浑身都在发疼，被段眠抱这一下又狠狠疼了一波。
“轻…轻点。”姜灿灿有气无力的推了推段眠的肩膀，秀眉紧蹙，“很疼。”
“灿灿，忍着点，我送你去医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