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清弦几乎瞬间就出现在了她面前。
琉璃般动人的眸流淌着欢喜。
“雪尊,我在。”
晏临雪的手伸过来,毫不犹豫和他十指相扣。
“随我迎战!”
熟悉的灵力勾缠上来,悸动和愉悦传遍四肢百骸。
谢清弦长睫不住颤抖,嗓音低醇清冽。
“是,谢清弦领命。”
他主动朝着晏临雪敞开自己的识海,任由她的灵力在自己体内窜动。
交握的双手迸发出金色灼人的光芒。
六芒星阵莹白色的光芒几乎完全蜕变成金光,宛若凝成实质。
刹那间,尖锐锋利的剑划破魔气,朝着邪修刺过去。
一切变化都来得猝不及防。
邪修还沉浸在自己立功的幻想中,狰狞地看向被猩红雾气包裹的人。
下一瞬,就怔愣地睁大眼睛,看向眼前人。
不……
这不是真的……
他怎么能被区区合体期的人中伤?!
邪修习惯性地想要调动灵力,去修复自己胸口的伤势。
可他惊恐地发现,自己体内所有的灵力都在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流失。
他脸色变了又变,紧接着就发现自己连动都动不了了。
“你!”
邪修指着晏临雪,又颤颤巍巍将手移到谢清弦的方向。
“你们……不……可……能……”
他艰难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。
下一瞬,猩红的魔气将他整个笼罩,呼吸间就化为灰烬。
真正的灰飞烟灭。
古魔和其他邪修察觉到这边的异动,猛地看过来。
就看到了大乘期邪修灰飞烟灭的惊悚一幕。
这……
温砚辞几个人的神色也有一瞬间的错愕,但很快就趁着这个机会,开始反杀。
晏临雪还牵着谢清弦的手没松开,怔愣了半晌,扭头看他。
“这是……”
谢清弦声音浅浅的。
“这就是法则之力。”
“轻则随心意改变周围,重则毁天灭地。”
他伸手帮晏临雪挡下一击,神色严肃。
“但我能察觉到,你体内的法则之力并不稳定。”
也就是说,刚刚是碰巧能调动法则之力,所以才能直接将邪修击溃。
晏临雪尝试着重新找回刚刚的感觉,却发现非常困难。
谢清弦抚上她的面颊,眸色柔和。
“现在这样就很好了,法则之力动用得越多,受到的反噬就会越厉害。”
晏临雪下意识看向他。
男人俊美精致的面孔近在咫尺,柔和得不可思议。
他就这么专注地看着她,眼里只有她一人。
“雪尊,你听我说。我们靠正常手段也能打败他们,所以,千万不要冲动使用这些力量,好不好?”
一旦力量失控,带给天下的就是灭顶之灾。
谁也拦不住。
晏临雪郑重点头:“放心吧。”
且不说她现在掌握不了,就算能掌控,看刚刚那位邪修的下场,她也能预估到这股力量的可怕。
但——
“古魔一直在使用法则之力,他……”
见少女又要往那边看,谢清弦忽然伸手将人拥在怀里,另一只手轻轻覆上她的眼眸。
“别看他。”
这样穷凶极恶之人,有什么好看的?
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,衣袍都快要脱没了,真不知廉耻。
晏临雪不知道谢清弦这么多心理活动,只当他是担心自己。
她任由他抱着,还笑着蹭了蹭他的侧脸。
“好,听你的。”
“谢清弦,其实我今日选你随我一起迎战,也是想要看看你有没有好好养身体。”
她一直都在担心,谢清弦会继续承担着恐怖的反噬来推演结局。
心口无法愈合的伤口,还有修为大幅度的下降,身体的极度透支……
这一切都让她放心不下。
刚刚她趁着联手作战的时候,悄悄检查过他的经脉和身体了。
他很听话。
听话的人会得到奖励,这是晏临雪一贯奉行的原则。
谢清弦被少女身上轻轻浅浅的香气包裹,幸福得像是在做梦。
余光扫过四个假装看不见的人,他心里的满足感就更强烈了。
好想就这样一直抱着她。
想永远都得到她的偏爱和明晃晃的袒护。
好喜欢……
可少女只是短暂地给他编织了一场梦,就带着他重新奔赴战场。
古魔还没有下场,邪修依旧多得数不过来。
密密麻麻的邪修铺天盖地朝着他们攻击过来,像是准备先将他们除掉。
谢清弦攥紧了晏临雪的手。
“雪尊,接下来轮到我为你效力了。”
他低头亲吻她的手背,如最虔诚的信徒匍匐在神明面前。
男人的唇瓣一触即离,下一瞬,两人周围就浮现出无数条金色丝线。
谢清弦乌发翻飞,衣决飘飘。
他单手护住晏临雪,似神祇降临,高高举起另外一只手。
金色丝线丝丝缕缕缠绕上他的五根手指。
谢清弦像是在操作提线木偶,居高临下地望着邪修。
“吾赐予你们——永不磨灭的噩梦,噩梦中的死亡。”
话音刚落,一根金线被轻轻扯动。
被金线牵引到的几个邪修双目失神,口中爆发出凄惨的求饶声。
下一瞬,就了无生息。
五百年后,即便是再次看到谢清弦开大的样子,晏临雪依旧为之震撼。
他操控别人的命运,将死亡赐予他们。
这才是——史上第一卜修。
“吾赐予你们——筋脉断裂,饱受痛苦而亡。”
又一根金线被牵动。
所有被牵扯到的邪修,无一人能逃脱金线的束缚,筋脉寸寸断裂,受尽折磨。
一根又一根。
细细的金色丝线串联起无数邪修的命运。
被谢清弦主宰。
晏临雪恍惚中开口:“谢清弦,你好像比五百年前更强了。”
五百年前,他这个大规模的杀招持续的时间很短,而且会消耗掉他所有的灵力。
但现在……
谢清弦冷冽的眸染上几分温和。
众目睽睽中,他倾身靠近晏临雪,眸底沾染了柔和笑意。
“嗯,你说的没错。”
他离得更近,两人鼻子都快要触碰到一起。
“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
晏临雪好奇地凑近半寸:“为何?你说呀……”
谢清弦很轻的笑了一声,声音低低的,带着几分撩人。
不知过了多久,晏临雪的鼻尖传来柔软的触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