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丫鬟原本风萧萧也是忽视掉了,亏得是徐芳菲眼尖,说有跟人鬼鬼祟祟的跟在她们后面,抓住之后一问,才知道她以前是朱金娥的丫鬟,因为犯了事情,被朱金娥给赶了出去。
在问起是犯了什么错事的时候,她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,最后说是打碎了朱金娥最喜爱的花瓶,惹恼了朱金娥才被赶出来的。
原本风萧萧打算在审问完朱金娥之后再来好好查查这个丫鬟的底细,一个被赶出府的丫鬟为什么要鬼鬼祟祟的跟在她们后面,一路尾随到了慎刑司,光凭这一点,风萧萧就觉得这个丫鬟跟朱金娥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可是也不知道那个丫鬟是怎么想的,见她们要离开,便喊住了她们,问朱金娥会不会死。
当时她们都有些懵了,不知道这个丫鬟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,于是风萧萧便故意诈了她一下,说朱金娥现在是杀害秦友德的嫌疑人。
结果那丫鬟一听,吓得脸色苍白。见她这个样子,风萧萧也就明白了,她一定是知道些什么,只是不愿意说出来。
她在顾忌,于是风萧萧又告诉她,现在她们手上已经有线索了,朱金娥的罪名跑不了。那丫鬟听了立刻为朱金娥证明,说秦友德的死,跟朱金娥没有一点关系。
那丫鬟告诉风萧萧,她原本是朱金娥的丫鬟叫芸儿,从小就跟着朱金娥,对于朱金娥跟秦友德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。
朱金娥从小要强,在被秦友德欺骗之后,立刻就跟那个和自己抢男人的闺蜜好友断绝了关系,可是她越想越气,怎么都咽不下那口气。
后来有一次,她陪着朱金娥去寺庙烧香许愿,正巧碰上了柳薇柔,那时候是柳薇柔上来主动搭讪的,一开始朱金娥并不想理会她,可是后来说起了秦友德的事情,两人便越聊越投机。
两人熟识之后,柳薇柔带着朱金娥去见了江元元,她们三人便就这样认识了。芸儿还说,朱金娥好像跟柳薇柔等人在计划着什么,不过她不知道,因为每次三人在一起,她们这些做丫鬟的都不能靠近。
直到有一天,也就是柳家跟秦家要联姻的前两个月,朱金娥把她叫了过去,说是每个月会给她多一倍的月银,但是要她帮着做一件事情,那就是离开朱府,暗中帮她们三人联络。
那个时候芸儿想都没想就答应了,因为家中有一个生了重病的母亲,芸儿急需银钱。原本芸儿以为事情就只是这么简单,平日里帮着三人送送书信什么的,可是后来却要她每日里帮着打探哪里死了人,芸儿心里疑惑,但是却也不敢多问。
秦友德死了的那一天,朱金娥也找过芸儿,又给了她一笔钱,让她离开。她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妙,问了朱金娥到底发生了什么,却被朱金娥训斥了一顿。
只是谁都没有想到,半路上芸儿的母亲过世了,朱金娥给她的银钱也全部被她那个赌鬼父亲给抢走了,她走投无路这才又折回来找朱金娥,却看到朱金娥被捕快给带到了慎刑司,于是她就一路尾随过来,想要知道朱金娥的情况。
朱金娥根本就没有想到,在这个时候,芸儿竟然会回来,坏了她的好事。
看着地上全身发抖的芸儿,朱金娥上前就是狠狠的一巴掌,“你这个贱人,还回来干什么?”
说着她又看向风萧萧为自己辩解,“你们不能相信她的话,这个贱人在我们朱府的时候手脚就不干净,后来又打碎了我的花瓶,我一气之下就把她给赶了出去,她是在报复我,一定是这样!”
“安静!”风萧萧拍了拍桌子,“朱金娥,你急什么,我可还什么都没说。”
这算是不打自招吗?看来芸儿说的事情是真的了,朱金娥知道秦友德被杀的真相。
“芸儿你做的很好,先下去吧。”风萧萧摆了摆手,让刚强将人先给带下去,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。
“朱金娥,现在你可以说了吧,你跟柳薇柔到底是什么关系,在秦友德被杀这件案子之中,你们三人又扮演着什么角色?芸儿说你不会是杀死秦友德的凶手,她都这样保护你了,你还在坚持什么?”
朱金娥抿着唇看着风萧萧,她心里也是很纠结,但是真的不能说。
“朱金娥,你想清楚了,如果你自私的以为这件事情你一个人能够扛下来那就大错特错了。我知道,朱老爷一向很疼爱你,即便你不是男儿身也有意想让你来接管朱家的生意,你不要为了所谓的义气,断送了整个朱家。”
风萧萧开始从朱金娥的家人入手,她就不信了,朱金娥会那么狠心,不顾从小就疼爱自己的家人。
“你要做什么,这件事情跟他们没有关系,你有什么就冲我来!”听到自己的家人,朱金娥情绪有些激动,想要扑上来,被一旁的陪着厉君溟过来的弈棋给押回了椅子上。
“我能做什么?朱金娥,我只是在告诉你一个事实,杀人是大罪,这罪名不仅仅是你一个人揽下来就能够了结的,你们朱家所有的一切都会受到影响,所以在你说出真相之前,你要想清楚。”
审讯室里空气一下子安静了,朱金娥也沉默了起来,好像在思考着什么。
她会有顾忌,风萧萧能够理解,所以她并不着急,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,如果朱金娥不是个傻子的话,她相信她会做出正确的选择。
“我要是说出真相,你能够保证我们朱家不会有事吗?”朱金娥问道。
“这个我倒是不能保证,如果你真的参与了秦友德被杀的案子之中,你也需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。”
听风萧萧这么说,朱金娥再次陷入沉默,她内心很纠结,因为她们三人曾经发过誓,谁都不能将这件事情说出来,否者不得好死。
可是如果自己不说,那她会连累到自己无辜的家人,他们都会因为自己的自私而受到牵连,她不能这么做。要受到什么惩罚,那就都由她来承受,绝对不能让朱家遭了难!
“好,我说。”
她终于松口了,风萧萧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,只要她肯说了,这件案子就明朗了。
“我没杀人,秦友德不是我杀的,不过你们也找不到那个凶手,因为她是一个不可能存在的人。”说着朱金娥勾起了嘴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