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阳夫人更想说的是，夜凌云对那个人何必如此执着？
夜凌云只是淡笑一声，他一步步走到欧阳夫人面前，冷锐的眸子直视着她道：“世间相同名字的人的确多，但太多巧合却只能说明一件事，秦慕颜同婉表姐定然有关系。”
顿了一下，夜凌云状似沉思着缓缓说道：“若婉表姐当年并未死去，还成亲生子，那她的孩子也该如秦慕颜这般大了。”
欧阳夫人咬了咬牙，抬眸直视着夜凌云：“皇上！婉儿早已在当年的那件事情中死去！您何必让自己深陷当年的痛苦中，不让自己脱身呢？”
“欧阳夫人，朕今日叫你来不是让你劝朕的。”夜凌云神情淡然冷漠，俨然不曾将欧阳夫人的话听进心里。
他看着欧阳夫人，声音淡漠却带着威慑之意：“朕现在还不想让秦慕颜和战天穆离开都城，朕相信夫人一定有办法留住他们，所以要辛苦夫人了。”
欧阳夫人拧眉，沉沉道：“皇上，臣妇只是大顺国一个命妇，如何能阻拦穆王爷和穆王妃他们？”
夜凌云勾唇：“朕相信夫人有办法，毕竟夫人是婉表姐的闺中密友，只要你透露一些婉表姐的事情，相信秦慕颜定然十分乐意留下来。”
欧阳夫人袖中双手握的愈发紧了：“皇上，穆王妃只不过是同婉儿长得相像罢了，就算她的母亲也唤婉儿，那又如何？更何况她是北周国穆王妃，您留下他们又能如何？”
“朕留下她自然是要查清楚她的身世，夫人何必如此紧张？”夜凌云冷嗤一声。
欧阳夫人神色一僵。
“皇上，听臣妇一句劝，忘记那些事情吧，穆王妃只是穆王妃，她不可能同婉儿有任何关系……”
“夫人不必多言！”夜凌云直接挥袖转身，冷冷道：“朕意已决，朕相信夫人一定有办法留下秦慕颜，否则朕就只能用自己的方法留下她！”
欧阳夫人心头一跳，便听夜凌云接着说道：“她不是刚刚生下一个孩子吗？朕想若得到那个孩子，秦慕颜必会心甘情愿留在大顺国。”
“皇上！那个孩子可是穆王府的小世子，更是北周国皇帝的皇长孙，您这样做就不怕得罪北周国，从而引起战乱吗？！”欧阳夫人痛心道。
夜凌云神情未有一丝变化，声音依旧冰冷威慑：“欧阳夫人，朕感念当年你曾救过朕，更因为你同婉表姐关系亲密，是以待你一直如长辈。”
“你若不愿帮朕，那朕自会想办法，你若愿意出手，朕便不会伤害那个孩子，夫人自行决定。”
言罢，夜凌云提步走向白纱后，王玉则进了殿中对欧阳夫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：“夫人，皇上要休息了。”
欧阳夫人唇瓣颤动几下，深深看着白纱后的夜凌云，闭了闭眼福身：“臣妇告退。”
待欧阳夫人离开后。
夜凌云望着画像中的少女，那双墨黑色的眸中出现一丝鲜少有的执着，他嘴唇轻启，低声喃喃着：“婉表姐，云儿曾说过，会一生保护你，你为何要离云儿而去呢？”
寂静的殿中，只能听到夜凌云叹息似的话，而他的眼中却浮现着令人惧怕的寒意。
——
秦慕颜和战天穆明日便打算离开都城，云清已经找好马车，就等着明日一早启程。
晚上，秦慕颜哄睡了小团子后，想到什么对战天穆道：“天穆，我们要不要给欧阳夫人送个消息？”
提起欧阳夫人，其实秦慕颜心底有很多疑问。
虽然她和欧阳夫人是第一次见面，但总觉得她看自己的目光十分特殊，她倒是有心想问问有关莫婉儿的事情，但大顺国这么大，欧阳夫人不会真的这么巧地认识莫婉儿吧？
战天穆揽着她柔声道：“随你，你若想通知她，我现在就让人去送信，若是不愿打扰，咱们明日直接离开。”
秦慕颜想了想道：“还是给欧阳夫人说一声。”毕竟之前欧阳夫人特意说过，离开前要告诉她。
战天穆唤来云清，正吩咐他前往欧阳府送信，就见苑娘走来。
“穆王妃，欧阳夫人来了府上，说是想见见王妃。”
秦慕颜和战天穆互视一眼，她走上前道：“现在？”
“正是，公子正同夫人说话，让奴婢来问问王妃有没有空。”苑娘道。
秦慕颜抿唇，正巧她心中也有事情问欧阳夫人，她道：“好，我现在过去。”
“我同你一起。”战天穆跟着道。
然而苑娘却道：“穆王爷，欧阳夫人说只见王妃一人。”
“只见我一人？”秦慕颜心中一动，她觉得今晚欧阳夫人突然来见她，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她，于是拉着战天穆的手说：“你放心，这是古府，又是见欧阳夫人，不会有事的。”
战天穆眉宇紧拧，虽然心中担忧，但还是颔首：“好，那我在外面等你。”
秦慕颜随同苑娘前往正厅，很快便看到坐在厅内的欧阳夫人和古晏。
“欧阳夫人您见我？”秦慕颜进了厅内，看着欧阳夫人问道。
“是，我有些事情想单独同王妃说一说。”
欧阳夫人话落，古晏便主动道：“我去吩咐下人准备一些茶点。”
待古晏出去，厅门关上后，欧阳夫人缓步来到秦慕颜面前。
厅内燃着蜡烛，晕黄的光线映照在二人周身，渡上了一层浅浅的光。
欧阳夫人认真的打量着秦慕颜的面容，缓缓道：“我一直听闻北周国的少将秦若山同他的妻子莫婉儿十分恩爱，他们夫妻二人一个擅武一个擅医，二人联手救治了好些个边关百姓，是人人称道的神仙眷侣。”
“只可惜他们命薄，早早便离世，留下了你，你可曾怨过你的父母？”
秦慕颜摇头：“虽然在我小时候的记忆中，父母总是常年不在家，但只要他们回来，便会一直陪着我。”
“我知道他们是大英雄，所以从不曾怨过。”
虽然原主对父母的记忆甚为模糊，但却没有半分恨意。
秦若山和莫婉儿为国为民，是当之无愧的英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