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,熊尚书入宫觐见。”
殿中众人神色各异,熊锦从不参与朝中争斗,甚至有意避开,今日怎会前来?
战骁道:“宣熊尚书入殿!”
很快熊锦进入殿中,行礼后恭声道:“皇上,今早老臣得到一枚兵符,臣不敢私自收下,只能呈给皇上!”
战骁着人将熊锦手中的兵符拿上来,他垂眸看了一眼目光微凝,又抬眼望向战天穆道:“穆王,这是你的兵符。”
兵符刻有穆字,正是当年战天穆上战场时,战骁亲手交给战天穆的。
战天穆垂首恭声道:“是,这黑煞兵符是儿臣让人交给熊尚书的。”
“黑煞兵符?”战骁看着战天穆的目光幽深难辨:“你是说这兵符能统领黑煞军?”
“正是。”战天穆道:“儿臣本就准备将这黑煞兵符交给父皇,只是儿臣没有想到有人比儿臣还要着急,儿臣被幽禁府中,便只能将兵符交给熊尚书,由熊尚书呈给父皇。”
“简直一派胡言!”战天逸知道这是战天穆脱身之计,不过他筹谋这么久怎么可能让战天穆轻易脱罪,他道:“三哥你若早有心思将黑煞军交给父皇,那又为何瞒着父皇养私兵?”
“你分明就是早有养兵造反之心!若非查出你偷建练兵地养私兵,你又怎会将这黑煞兵符交出来?!”
“逸王说的不错!穆王分明是看出自己那弑君谋反的罪名掩藏不住,这才将兵符交给熊尚书!”刘御史高声道。
“穆王你以为你将兵符交出就能免罪?!你私养兵士是事实,派黑煞军谋害皇上意图搅乱江山社稷亦是事实,你逃不脱的!”
其他御史也接连出声,皆是附和战天逸和刘御史之言。
就在这时,沉默的熊锦再次出声:“皇上,穆王所言并无虚假。”
战天逸眼底闪过一丝狠戾的光,他实在不明白他这个外祖父身居要职本该全力辅佐他,然熊锦对他从来都是不假辞色,不仅不帮他,反而还会同他作对!
随着熊锦出声,刘御史几人也不等熊锦说话,便质疑出声:“熊尚书!穆王养私兵谋害皇上已是事实,你又为何要为穆王说话?”
“熊尚书你作为兵部尚书不会不明白养私兵是重罪吧?还是说熊尚书和穆王是达成了什么协议?不然这黑煞兵符怎会交到熊尚书手中?!”
“无耻老儿!你们还不住嘴!”熊尚书虽年纪大了,但中气十足,加上他曾上过战场,那周身的凌冽杀意哪里是刘御史几名文臣能抵挡得了的?
这么一声怒斥,直震得刘御史几人耳朵嗡鸣,连连后退,虽面带愠怒,但也不敢再向之前那般连声讨伐。
熊锦冷冷看了刘御史几人一眼,抬头看向战骁禀报道:“皇上,臣得得到这兵符第一时间,便见到黑煞军,这些黑煞军并非私兵,他们皆都是登记在册的兵士。”
此话一落,战天逸和刘御史等人皆都面色大变,尤其是战天逸,他面目阴沉,目光闪烁,这一定是战天穆想的脱身之法,什么登记在册,战天穆既然敢养私兵怎么可能将这些兵摆在明面!
他冷笑一声,幽幽道:“三哥,没想到一个晚上你便想好为自己脱身之法,臣弟真是佩服!”
这便是公然怀疑熊锦所言的黑煞军登记在册乃是虚假,即便黑煞军拿出登记册子,也很有可能是假的。
而兵士登记造册正是兵部尚书熊锦所管辖的范围,战天逸就差没有明说是战天穆和熊锦联手欺骗战骁!
熊锦道:“是不是,皇上只要一见便知,黑煞军就在殿外!”
刘御史几人面色骤变,怒声道:“熊尚书!你竟敢将黑煞军带进宫中,你是想谋反吗?!”
“年宴之时皇上就是被黑煞军所伤!你不将这些人都抓起来,竟然还将这些私兵带进宫中!熊尚书你究竟有何目的?”
熊锦也不看他们,只恭声道:“皇上,黑煞军总共只有三十人,且这三十人身上皆有朝廷文书作证,皇上一见便知。”
战天逸总觉得事情渐渐偏离他的控制,虽然不知道熊锦所言是真是假,但他一定不能让战骁看到黑煞军!
“父皇不可!”战天逸上前面色沉沉道:“既然熊尚书已经将黑煞军抓获那便该以私兵处置!更何况殿中已经有两名黑煞军,他们已经招认是穆王所养的私兵,又何来登记造册之说!”
“是啊皇上!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!皇上切不可以身犯险!”
“熊尚书将这些来历不明的私兵带进宫中,便有谋害皇上之嫌!还请皇上立即派人将那些私兵抓获!”
熊锦一脸蔑视地看了刘御史几人一眼道:“老夫是看你们整日参奏别人把脑子给参没了!若这些黑煞军无法自证身份,老夫又如何能将他们带进宫中!”
刘御史几人似乎也才反应过来,他们一脸惊疑不定,是啊,熊锦究竟是如何将这些来历不明的黑煞军给带到宫中的?
这时战骁终于出声,他面目威严吩咐道:“将这些黑煞军带上来!”
战骁发话,战天逸和刘御史等人也不敢说什么。
很快便见三十个身着黑衣训练有素的兵士站到殿外,他们并未进入殿内,便齐齐跪地高声道:“黑煞军全体参见皇上,吾皇万岁,万岁,万万岁!”
这些黑煞军虽只有三十人,但却喊出了三千将士那般的冲天气势,声音浩荡,震耳欲聋!
再看这三十人同殿中跪着的两人,不管是衣着还是气势都截然不同!
战骁看着这些人,沉冷威严的目中升起一丝异样光亮!
“皇上,黑煞军全体日以继夜训练,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进宫保护皇上安危!”那中间一名黑煞军双手呈上一份文书,高声道:“这是黑煞军全体契书,请皇上过目!”
战骁着人将契书拿上,待他拿在手中过目后,目光愈发明亮,他抬眼深深望向战天穆道:“老三,这契书是你六年前要去的,上面有朕盖的章。”
“是。”战天穆道:“六年前父皇寿宴之时曾说想训练一批完全不同于禁卫军的皇族兵士,儿臣便向父皇讨要了这契书,而这三十名黑煞军本是儿臣要送给父皇的寿宴贺礼。”
战骁是兴奋的,其实从一开始他便不相信刺杀的杀手同战天穆有关,只是各种证据面前,他必须要有所表示!
“原来早在六年前你便开始为朕训练这三十名黑煞军。”战骁面上阴霾不见,转而大笑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