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骁的笑声对于战天逸来说简直像如雷贯耳!五雷轰顶!
什么契书,什么六年前,父皇究竟瞒着他同战天穆都说过些什么?!
刘御史几人也是一脸懵,他们仍不想放弃,刘御史咬了牙道:“皇上,万不可轻信这些黑煞军的话!小心有诈!”
战骁将手中契书让人拿到他们面前道:“几位卿家,这契书是朕六年前亲手交给穆王的,这些黑煞军既在契书上,又是登记在册的兵士,便不是私兵,而是穆王为朕所练的兵!”
“这,这怎么可能……”有人因为太过震惊脱口道:“那这二人又是什么身份?!”
众人视线齐齐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人,这二人满脸惶恐,身体忍不住发抖,那浑身气势哪能用黑煞军相比?
“黑煞军只有三十人,如今全体黑煞军皆已在殿前,你们二人究竟是什么人?!”
随着发问,这二人吓的面色煞白,匍匐在地颤声道:“我们就是黑煞军!”
“对!我们是黑煞军!我们身上的印记就是证明!我们也不知道那些黑煞军是从何而来,我们只知道是穆王爷指使我们刺杀皇上!”这二人一口咬定他们是战天穆的人。
刘御史已经被殿前那三十名黑煞军震慑到了,但他和战天逸对视一眼,一咬牙再次高声道:“皇上!这些黑煞军怕没有那么简单!”
“即便这三十名黑煞军没问题,但这二人身上既有黑煞印记又作何解释?”说完,刘御史又抬眼沉沉看着战天穆道:“穆王爷,你的私印又为何会出现在这二人身上?难道穆王爷不只训练了一批黑煞军?!”
言罢,众人意味不明的视线再次齐齐看向战天穆。
熊锦见状并未出声,他已经负责将该带到的人和消息禀报皇上,其他的并不打算参与。
眼看这刘御史几人又要卷土重来参战天穆,秦慕颜看的火大。
还真就没完没了了,这二人咬定自己是战天穆的私兵,战天逸和几名御史便凭着这一点认定,战天穆练了不止一批私兵!
战天穆扫了这二人身上,直看得这二人浑身哆嗦。
“父皇,儿臣的私章从未离身,也不可能出现在这二人身上。”战天穆将私章拿出道:“既然这二人身上有儿臣的私章,那不如拓下来同儿臣的私章比对。”
战骁同战天穆对视一眼,而后点头:“也好。”
战骁吩咐人将二人手臂上的黑煞印拓印下来,战天逸目光死死瞪着那被拓印下来的私印,眼底暗光闪烁!
私章一定不会有问题,战天穆这是自寻死路!
待拓印下来的印记两相一对比,战骁微眯眼睛,而后抬眼望向众人道:“几位卿家,你们也看看,”
郭杨将两张纸上的两种私印拿到众人面前,粗看过去的确没有区别,但细细一看可以看到从那二人手臂拓印下来的私章的‘穆’字,竟是少了最后一笔!
因为私章印记本就小,这字迹若是不细看更是难以看出不同,众人看明白后皆都变了脸色,同样的还有战天逸!
他霎时间面白如纸,心头纷乱慌张,似是想到什么,战天逸陡然抬头死死瞪向战天穆,眼底再也难掩恨意!
是战天穆害他!!
战天穆一定早就发现他派去穆王府的奸细,战天穆是故意放松警惕,让奸细拿到了假的私章拓印!
战天穆一直在玩儿他!
“逸王!”战骁冰寒威严的声音传来,响彻大殿,也惊的战天逸一抖。
“这两方私印根本不同,他们身上的穆王私章乃是假的,你作何解释?!”
战天逸双膝一软,在战骁怒目威慑的注视下,缓缓跪下,他吞咽一声,白着脸颤声道:“父皇,儿臣不知道……是,是儿臣身边的人发现三哥养私兵,儿臣一开始不相信,儿臣是不相信的!
但父皇年宴遭遇刺杀,儿臣又在宫中抓到这二人,是他们骗了儿臣!”
战骁面容冷肃,他怒哼一声斥道:“如此说来,你自己也没有查清楚便将这二人带到朕面前,还让朕因为这两人责罚了穆王!”
战天逸恨极,却只能跪在殿上认错求饶,连声道:“父皇!是有人陷害儿臣!儿臣只是想追查谋害父皇的凶手,却没想到竟掉进他人圈套!”
战骁目光凌厉,冷冷盯着战天逸:“人是你找来的!黑煞印也是你发现的,你言之凿凿告诉朕你查到了穆王私养兵士的黑煞军,这二人身上的黑煞印同刺杀朕的那些杀手黑煞印一样!
现在说你是被人陷害,你想说谁陷害你?”
战天逸被斥的浑身发寒,他道:“儿臣并非此意,儿臣也不知道这二人究竟是什么人,儿臣只是太过担心父皇……”
战天逸自不会认罪,那二人也是满脸惶恐地磕头求饶,却不说指使者是何人。
战骁吩咐禁卫军将那两人带下去审问,谁知刚出了大殿,那二人忽然身体抽搐转眼间便没了气息!
秦慕颜看到这情况面容顿时沉下来,若她没猜错这二人定然同刘昌等人一样是被人用蛊操控而亡!
而在这二人死去的一瞬间,她敏锐察觉到战天逸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幽暗,如此也可以断定她之前的猜测,那些被人控蛊而亡的人一定同战天逸有关,或者说正是战天逸用蛊控制了这些人!
那二人就这么突然死在大殿门前,追查的杀手消息也就这样断了!
战骁不愧为大周国皇帝,面对这二人诡异死亡,殿上那些臣子吓的胆战心惊,但战骁面上却没有任何异色,他让人将那二人拖走,幽沉的目光落在战天逸身上。
“事情已经真相大白,是朕险些误会了穆王。”
战骁这样说,刘御史等人哪里还有之前的气势,他们也都各个缩头犹如鹌鹑不敢再发一言。
“逸王办事不利,险些酿成大错,但朕念在你孝心一片,又是被手下人拖累,日后朝中事便不要在参与,回去好好管管你的人,闭门思过吧!”
这无疑是变相夺了战天逸参政的权,一旦他无法参政,那他这些年经营的一切,便将毁于一旦!
战天逸身体一软,瘫坐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