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夫人一听何润泽的话，尖叫了一声跑出了房间，通常服侍在刘夫人身边的两个婢女立刻追了出去。
丁小寒顺着何润泽的目光看去，又转头看了看何润泽，何润泽仍然在盯着墙面。
丁小寒心中觉得奇怪：“你看到了什么？”
“那不是写着两个大字，‘报应’吗？你看不到吗？”何润泽满脸疑惑。
丁小寒看向林不芷，林不芷摇了摇头，表示她也没有看到何润泽所说的字。更确切地说，所有在刘夫人房中的人，只有何润泽看到墙上有字。
一个念头在丁小寒的脑海中闪现，她说到：“像是幻术。”
“狐妖？”林不芷虽然没看过多少书，但是狐妖幻术是最最基础的常识，她总是知道的。
丁小寒点点头，她手上运灵用手指在空中写了一个符文。符文完成之后，渐渐从第一划开始燃烧，片刻之间，整个符文燃烧殆尽，消失在空中。
“字不见了。”符文燃烧完，何润泽惊讶地道。
丁小寒这下放了心。此前，仅有何润泽一人能看见墙上的字，说明要么是何润泽中了幻术，要么是他们其他人中了幻术。现下看来，中幻术的只是何润泽而已。
以丁小寒的道行，能够将这狐妖幻术破解，而且这幻术仅迷惑了何润泽一人，可以判断，这狐妖也就是一尾的修为。他们三个除妖师对付一个一尾狐妖还是没问题的。
其实，在除妖师的任务中，很少出现狐妖。
狐狸，是一个介于妖与仙之间的微妙存在，有地方的人们将它们称为狐妖，但有的地方人们把它们尊为狐仙，甚至有的地方将狐狸看作是跟龙、凤凰一样，认为它们是祥瑞的存在。
丁小寒在《万妖谱》中看到过，说狐，不受天地神人鬼的妖怪等级限制，只是根据其尾巴定修为，最基础的狐是一尾，修为最高的是九尾。
狐善幻术，无论几尾，皆会幻术，越多尾的狐幻术越强。此外，狐二尾可化人形，修炼到五尾才可化性，根据其做过的事，化为狐仙或狐妖。
如此说来，若是一尾狐，那林不芷未曾闻到妖气也是应该的。因为它此刻不算妖，不算仙，就只是一个会幻术的狐狸。
只是，丁小寒一行人对狐狸也知之甚少，不曾得知此狐狸是因天性害人还是因为刘家人做了什么事得罪了它，它才起了杀心。
不过，就何润泽看到的“报应”两字来看，丁小寒觉得多半是后者。
刘宅前厅里，婢女给刘夫人和丁小寒一行人皆沏了茶。
刘夫人受了一番惊吓，刚缓过神来，正哭哭啼啼的，直说她丈夫和儿子死得凄惨，骂老天不长眼，夺了好人的命。
“夫人，刘老爷和刘公子，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，或者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，亦或者杀生了狐狸？”丁小寒问道，毕竟以刘昊平日里的所作所为，想必是没少做亏心事。
刘夫人听了丁小寒的问话，擦擦眼泪，有些恼道：“我刘家一向与人为善，何曾得罪人？老爷不曾，昊儿就更不用说了，至于狐狸，更是见都未见。”
林不芷一听刘夫人此话，撇了撇嘴道：“夫人，您是真不知道您儿子是什么秉性吗？您既然想要让我们帮着除妖，还请务必如实相告。”
刘夫人拍桌子而起，怒道：“你这是什么意思？昊儿什么样我这个做娘亲的如何能不知道？他人都不在了，你还要当着我这个失了至亲的可怜妇人的面诋毁他？”
林不芷脾气也是个急的，见刘夫人如此说，起身就要走：“既然如此，夫人另请除妖师前来吧。”
“哼，本夫人也不屑于请一些只会诋毁人的除妖师。”见林不芷要走，林夫人侧过身去，一副送客的样子，眼神却抬眼瞟了一下林不芷，似是看她是否真的要走。
丁小寒捕捉到了刘夫人的这个神情，觉得这刘夫人跟早先在房间里拉着林不芷的手说着“救她”的人大不一样。
此前刘夫人因为何润泽说的“报应”二字，吓得跑出了房间，他们几人也未曾追出去，不知道刘夫人出了房间之后发生了什么，怎么突然变了一个态度。
还是说，之前是因为受了惊吓的缘故，而现在缓过神来了，想到了什么事情，怕被他们几人发现，故意激怒他们让他们走？
“夫人，据我所知，狐妖一旦起了害人之心，就一定会害人全家，否则不会罢休。昨夜老爷和少爷已死，若我们走了，夫人恐是活不过今夜。夫人是当真不怕死，还是已另有他法？夫人死了，这万贯家产岂不是要便宜了他人。”“害人全家”的说法，是丁小寒故意想吓这刘夫人一吓，好让刘夫人让他们留下来调查。
丁小寒还特地强调了一下“万贯家产”，她想着，若这刘夫人真是有什么秘密不想让他们知道，那就可能是这家产了。因为刘家的突然暴富实在蹊跷。
果然，听了丁小寒的话，刘夫人犹豫了起来，但始终未曾说话。
何润泽也看出来了这刘夫人的前后不一致，听了丁小寒的话，他也将这刘夫人的心思猜了个大概，遂说道：“这样，夫人，您不妨先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跟我们讲一下。”
刘夫人想了一下，又坐回了椅子上，说起昨晚。
据刘夫人所讲，未到二更天，她跟刘大业便跟往常一样熄灯歇下，并未有任何事情发生。在她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，刘大业突然起身披了件外衣要出去。她问刘大业要去哪儿，刘大业说去看看刘昊的伤势如何了。
原是昨日刘昊带了丁小寒几人前来，丁小寒跟刘大业说了刘昊在街上纵马行凶一事，待丁小寒一行人走后，刘大业大发雷霆，打了刘昊几板子。
刘夫人听刘大业如此说，也未多心，只埋怨了一句，说刘大业早知如此，不打儿子不就好了。说完之后，刘夫人便又睡下，一觉睡到早上。
刘夫人说完，管家刘叔脸色惨白，慌张道：“夫人，老爷昨日打了少爷之后，便出了门，直到近三更才回的啊，还是我给老爷开得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