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小寒三人围住蟾蜍,纷纷口中念诀,霎时间从蟾蜍所在的地上出现一三角形的白亮符文。
蟾蜍被困在阵法中动弹不得,其挺直着身子,肚子一鼓一鼓的。
果然,以丁小寒的灵力,维持锁妖阵还是有些吃力。再看林不芷和何润泽,两人也都像是在强撑着。
“落兄,拜托你了!”丁小寒喊道。
落桑似是有些犹豫,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出手。
“落兄,这蟾蜍妖就要挣脱阵法了,你再不动,我们三个都会被阵法反噬!”何润泽喊道。
落桑听言,冲上阵来。与落桑出剑的同时,丁小寒三人再也支撑不住阵法。阵法破掉,丁小寒三人被弹震出数步。
阵法一破,蟾蜍的肚子快速鼓了两下,从口出吐出一阵绿色的烟雾。
落桑剑出,蟾蜍的头落地,口中仍然在往外散着烟雾。
丁小寒见状,立刻飞身出刀,从蟾蜍的脖子中央将蟾蜍劈成了两半。
“看到了吗?”丁小寒转头问何润泽,“趁现在!”
何润泽眯起眼睛,紧盯着蟾蜍身体里那发光的东西,紫雷箭出,擦过蟾蜍正在快速愈合的身体。
一块发亮的小东西落到地面。
随着那发亮的小东西离开身体,愈合了一大半的蟾蜍身体兀地停了下来。
蟾蜍瞅了一眼那发光之物的所在,忙上前去捡,却被一把弯刀砍断了胳膊。
“老家伙,你以为自己现在还能再长出胳膊吗?”林不芷道。
林不芷手中起灵,一阵风旋着那发光之物落在了其手心,是一块红色的不规则小石头。
蟾蜍此时身上只剩下一条腿支撑着大半个身子,见丁小寒几人发现了自己的秘密,一直用力鼓着自己的肚子。
蟾蜍笑了几声,道:“既然我活不成,那就一起死在这里吧!”
说完,蟾蜍猛得跳起,又落下,这地下室摇了两下,有土从头顶落下。
“这是瘴气?!”丁小寒觉得头有些晕,她注意到整个地下室中已经溢满了绿色的烟雾。“别吸这瘴气,有毒!”
“快走,它想把我们埋在这里!”林不芷喊了一声,身体不受控制地晃着。
“想走?你以为那么容易吗?”
这蟾蜍只剩大半个身子后,行动似乎更加灵活了,一下子堵上了地道出口,嘴中不断吐着粘液。
落桑努力定了定心神,但仍然觉得身体提不上力气,握剑的手在不停发抖。眼看着蟾蜍的粘液就要落到林不芷身上,其全力飞身出去推了林不芷一下。
蟾蜍的粘液落在了落桑的胳膊上,其衣服瞬间破了一个洞,胳膊上灼烧的疼痛感让落桑恢复了瞬间的清醒,然而下一刻其又陷入了混沌之中。
蟾蜍主动攻向落桑,却被一道灵线缠住。蟾蜍一用力,刻意狠狠摔到了地上,地下室中宛如地动山摇。
“你们快走!”
何润泽看出,这蟾蜍每一次落地都故意用了全部的妖力,想要让他们死在这地下。何润泽扯着灵线,跃上蟾蜍的身体,手中的玄铁黑羽箭转了几圈后插入蟾蜍的眼睛里。
蟾蜍吃痛,身体一震,何润泽被弹出,一直滚到墙边。
何润泽起身,因为吸入了太多的瘴气,他感觉自己几乎要失去意识。他看见丁小寒冲向了蟾蜍,也被蟾蜍打倒在地。
林不芷看着被打倒在地的丁小寒,想要出招,却觉得眼前忽地一黑,整个人跪倒在地上。
有石块不断从地道口滚进来,何润泽看着滚到自己身边的石头,又看了看还在不断吐着瘴气的蟾蜍,用力咬了下嘴唇,鲜血让他清醒了几分。
他一箭将蟾蜍射倒在地,起身扑了上去。何润泽用灵线紧紧将蟾蜍缚住,手中的玄铁箭一下一下刺着蟾蜍,但蟾蜍似乎用妖力将自己裹住了,何润泽的玄铁箭几乎刺不进去。
蟾蜍欲要起身,何润泽咬牙将其抱住,让其动弹不得,喊道:“这里要塌了,我拖住它,你们快跑啊!反正我已是个将死之人了,早几年死又如何!”
“那你……也不能,死在这里啊!”丁小寒颤颤悠悠地起身,一步一晃,提着刀走向蟾蜍。
走了两步,她停住了。
丁小寒回头,落桑裹着呼啸的剑气而过。一剑下去,蟾蜍的头滚出,滚过的地方留下了一行血迹。
“落……落桑?”
丁小寒心头一震,她看见落桑的一只衣袖上都是血,那不是蟾蜍的血,是落桑自己的。
她突然明白过来,是落桑为了让自己恢复清醒,划伤了自己的手臂。
“走。”落桑抱起已经晕倒的林不芷,说了一声。
丁小寒醒来的时候,正在扶摇客舍中。
她记得自己从吴氏钱庄的地道中出来之后,便晕倒了,是落桑将她扛回来的?
丁小寒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,面具还在,落桑应该是没有发现她的身份。
她想起自己晕倒之前,看见落桑满是血的衣袖,忙去看落桑。
丁小寒敲着落桑的房门,并没有人回应,她便直接推门而入。
落桑躺在床上,正安然睡着,身上还穿着带血的衣裳。
丁小寒坐在了落桑的床边,落桑的衣袖上有几道口子和一个洞。她小心翼翼地撕开衣服破裂的口子,看见其胳膊上的三处剑伤,此外还有一块拳头大小的溃烂。
她命店小二打来清水,准备了干净的布条,打算给落桑包扎一下伤口。可谁知刚把落桑的衣袖撕下,落桑就猛得一个睁眼,抓住了丁小寒的手腕。
“啊啊,疼,落兄是我!”丁小寒疼得龇牙咧嘴地喊道。
落桑看清了面前的人,眼中的寒光渐渐消退。他松开了丁小寒的手腕,看了看丁小寒手中的药和布条,问道:“你、你做、什么?”
“帮你包扎伤口啊?”丁小寒说道。这么明显看不出来吗?
“为、为何帮我?”
丁小寒看着落桑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,而像是真的不明白丁小寒为什么要帮他包扎伤口。
丁小寒问道:“怎么,怕我给你医坏了?我懂医术的。而且这药金贵得很,我还舍不得给你用呢。”
落桑摇头道:“义父说,没有人、会帮我,除非,有所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