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面中的刘昊见女孩爹爹扔掉了布袋,向家仆挥了挥手。一个家仆上前,掐着女孩爹爹的脖子举过头顶,只见他挣扎了几下,便断了气;而女孩的娘亲冲进厨房拿着一把菜刀出来,被一个家仆夺过菜刀抹了她的脖子。
那几个家仆,正是林不芷在扶摇客舍杀的那几位。
画面消失,白狐又冲着刘夫人呲牙吼叫着。
一家三口,就这么全都死在了刘昊的手里,而这刘夫人此前却还要指责林不芷说刘昊秉性非善的话是诋毁!
面对一圈人的眼神质问,刘夫人昂首,丝毫没有任何歉意,道:“是这户人家不知好歹,这一布袋珍珠,够买她女儿十条命了。”
“我原先还好奇,这刘昊为何如此穷凶极恶,原来是有你这么一个娘!”林不芷愤然道。
丁小寒看着刘夫人,这水池中画面未出现之前,她还是一脸慌张,可她注意到在这画面开始之后,刘夫人的表情瞬间放松了下来。
画面结束,刘夫人便成了这幅有恃无恐的样子。
很显然,刘夫人不想让丁小寒几人知道的事情并非此事。
“不过几条贱命,老爷和昊儿已经赔上性命了,你还想如何?让我也偿命?不过据我所知,你们除妖师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妖物祸害人命的吧,小心我一纸诉状呈给除妖事务府,把你们告到除妖司!”面对林不芷的呵斥,刘夫人怒道。
“刘夫人对我们除妖师的事情很了解嘛。”丁小寒道,言下之意是说这刘夫人知道得未免过多了些,怕不是有人告诉她的。
刘夫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慌张,道:“怎么,知道这些有什么稀奇的?”
知道这些确实没什么稀奇的,只是丁小寒故意用这种语气试试这刘夫人,没想到刘夫人的反应的确有些不一样。
丁小寒看了看这小白狐,突然间想到了什么,问道:“小狐狸,你一开始身上的伤是从何而来?”
白狐伸了伸头,又往水池里吐了一股白烟。
水池中逐渐显现出画面,此画面有些暗,像是在一个并不见光的室内。室内点着火把,在一个围着矮栅栏的台子上,有一白狐狸和一个男子。
因这男子在水池的画面中,所以丁小寒无法分辨这男子是人还是妖怪。
有一矮胖的男子走上了台,此男子留着两撇胡子,嘴边长了一颗黑痣。丁小寒皱了皱眉,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。
何润泽也道:“这个男人,怎么有些眼熟?”
矮胖男子说了几句话,台上的白狐狸和其对面的男子打了起来。
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林不芷惊道。
画面一转,在看台周围,竟站了一大批人,这些人情绪高涨,像是在叫嚷着什么。
“这是在赌博。”何润泽皱了皱眉头,沉声道,“是有钱人家的娱乐方式之一。他们认为谁会打赢,就给谁下注,以此来赌钱。”
“一般来说,在台上对打的会是一些没有人身自由的人奴,但从画面上来看,这并不是人跟人的对打,怕是在斗妖。”何润泽继续道。
白狐输了,一个普通的人类又怎么会打赢这白狐?
“这种地下赌场十分黑暗,进去容易出来难,这小狐狸怕是在逃出来的时候受得伤。”何润泽看向白狐。
白狐叫了一声,点点头。
“夫人可知此事?可知这是在何处?”丁小寒问道。
“我一介妇人家,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种地方!”刘夫人白了丁小寒一眼,否认道。
丁小寒分明觉得刘夫人的脸色有几分不自然,可她想不明白的是,刘家跟这地下赌场有什么关系呢?
以刘家人的能耐,无论如何也奈何不了妖怪的,所以这地下赌场不可能是刘家开得,那么刘家的突然暴富也不可能是因为开了这地下赌场之故。
“既然夫人不知道,那定是与这地下赌场没关系了。想害夫人的白狐也抓到了,夫人承诺的重金,是不是应该结一下了?”丁小寒笑了笑,问道。
林不芷看着丁小寒笑了一下,果然不管发生什么事情,钱的事情绝对不能忘记。
白狐抓到之后,刘夫人对丁小寒几人没有什么所求之处了,也不必再假装客气,没好气地道:“怎么,还怕我赖你们的账不成?一些眼中只有钱的穷酸之辈。跟我来吧。”
丁小寒几人跟着刘夫人回了房间,刘夫人打开梳妆台的抽屉,给了丁小寒等人一人一个布袋。
丁小寒打开布袋一看,里面皆是圆润光泽的珍珠。她想起白狐第一次在水池上映出的画面中,刘昊也是拿了一大袋子珍珠去找那户失去女儿的人家的,遂问道:“夫人家有很多珍珠?”
“这与你何干?你们收了钱就赶紧抓着这狐狸走吧,勿要再来扰我。”刘夫人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。
次日,当白狐带着丁小寒几人到了地下赌场所在之处时,她才明白过来,那赌场中矮胖男子为何看着眼熟了。
地下赌场,开在一家吴氏钱庄之中,而这吴氏钱庄的对面,正是刘大业家的织布坊所在。她来刘家的织布坊时,曾与那矮胖男人有一面之缘。
可是,当日他们来这刘家织布坊时,并未在附近感受到任何的妖气,甚至此刻,也并未觉得这钱庄有何异常。
丁小寒几人进了钱庄,有一身穿灰衣的男子热情地迎了上来。丁小寒认出,这不就是遇见刘昊那日,他们从飘香楼中跟踪的被妖怪附身的男子吗?
丁小寒看向林不芷,林不芷摇了摇头,表示没有妖气。
“我最近得了一宝贝,想让你们家掌柜估估价,兄台可否通传一声?”何润泽开口道,并往这灰衣男子手中塞了一块银子。
这男子看见银子,喜形于色,连连点头,道:“几位贵客稍等。”
不多时,一矮胖男子来到钱庄大堂,其留着两撇小胡子,嘴边一颗痣,正是出现在白狐画面中的那位。
胖掌柜瞄了一眼丁小寒几人腰上的令牌,笑道:“不知是哪位贵客有宝贝?”
“有朋友最近赠给在下一宝镜,说是价值连城,在下不信,听闻这吴氏钱庄的掌柜颇具鉴宝慧眼,故劳烦掌柜的一鉴,若真是宝物,在下必定重酬。”何润泽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