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懒猫。”夜离幽只是宠溺地说了句,还是抱着她离开了厢房。
走到外面,虽然已是初春,不过夜里还是有些微凉;为了给明惜之醒盹,夜离幽没带披风。
而明惜之小脑袋趴在夜离幽肩上,就觉凉风不时出来;一时间,明惜之的睡意驱散了不少。
离司徒剑住处有些距离时,夜离幽将人放了下来,才发现她已经醒盹了,正眨巴着眼睛朦胧地看着月色。
“醒盹了?”夜离幽还是一手扶着她站在地上,怕她再一不小心摔地上。
“擦擦,醒醒盹。”没等明惜之回答,夜离幽已不知从哪取出一块湿巾帕,轻轻擦着她略带惺忪的睡眼。
“好了,真醒了。”
终于,明惜之舒了一个懒腰,打了个哈欠,驱走了睡魔。
“来,拿着。”夜离幽不知什么时候手上多了一个匣子,递给了明惜之。
明惜之也没管他是怎么拿出东西的,打开匣子细细看了眼,是琉璃瑶果没错。
“事不宜迟,咱们现在就走。”明惜之一手抱着药匣子,一手拉着夜离幽就朝前面厢房走。
夜离幽有意无意看着她牵着他的手,嘴角不由勾起,夜色下的笑容灿烂美好。
看着那双小手,夜离幽不动声色由被握变成反握,包裹着她小小的手。
又软又绵的,他很喜欢;只是有些冰凉,应该是方才被夜风吹的缘故。
“王爷,王妃娘娘,你们已经把琉璃瑶果取回来了?”
两人还没到屋里,司徒芸已在门口等候,看样子是刚出来。
虽是问他们的语气,但却是肯定的,口气,不是疑问。
“是啊,事不宜迟,本王妃先给司徒公子服下琉璃瑶果。”明惜之有意无意看了眼药匣子。
司徒芸会意,连忙请明惜之进屋。
琉璃瑶果取回来及时,明惜之将琉璃瑶果融化,很快琉璃瑶果就变成最初模样,溶化成水,明惜之快速将水喂入司徒剑口中。
“司徒小姐,琉璃瑶果已喂下,司徒公子体内毒素多,估计要半个时辰才能净化完。”
“司徒小姐若不介意,本王妃在这等司徒公子醒来再离开。”
喂完司徒剑,明惜之礼貌得看向司徒芸,似在征询她的意见。
“求之不得,兄长虽然服用了琉璃瑶果,但不看兄长醒来,芸儿还是无比担心。”
司徒芸坐到床前,紧张地看着面前的司徒剑,手心已捏出汗。
明惜之识相地坐到一旁椅上,将床前位置让给司徒芸。
“王妃娘娘,你过来看。”明惜之正坐在椅上抵挡困意,就听司徒芸激动的声音。
“王妃娘娘,你看大哥的脸。”待明惜之走到床前,司徒芸激动地指着司徒剑不断变化的脸。
“嗯,之前也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,所以没有告诉司徒小姐;令兄脸上的黑斑实则是毒素。”
“如今琉璃瑶果在他体内净化毒素,脸上的毒素也会净化掉;恭喜令兄了,以后就会恢复容貌了。”
司徒芸听到明惜之所说,身为药城大小姐的敏感,已迫使她察觉到一丝气息。
“王妃娘娘,兄长脸上的黑斑是生来就有,当初合家只以为是黑痣一类。”
“还请王妃娘娘明示,这黑斑可是和兄长自幼所患热毒有关?”
司徒芸眼眸瞬间变冷,双拳紧握;已猜到黑斑是因为毒素太多缘故,才出现在司徒剑脸上。
“诚如司徒小姐所说,令兄脸上黑斑是热毒所致;而令兄生来所患热毒,并不是自来就有,而是胎儿在母体中受到毒素喂食缘故。”
明惜之只是点明司徒剑患上热毒的奇怪之处,其它不再多言,剩下的查明凶手之类的自然由他们药城内部处理,她也用不着趟这趟浑水。
“谢王妃娘娘相助,司徒芸知道该怎么做。”司徒芸强压住怒气,深深吸了一口气,努力平静下来。
兄长这么多年的痛苦,竟是别人暗中下毒所致!她绝对不会放过下毒人!
“大哥,你醒了!”司徒芸注意到司徒剑微锁的眉头舒开了些,忙掩住眼中泪花。
“司徒小姐,你给司徒公子探一下脉息,看是否正常?”
见司徒剑醒了,明惜之已松了一口气,只要醒了就好。
“脉息已经正常了!”司徒芸一脸激动,再也忍不住,眼泪簌簌直掉。
“王妃娘娘,这是雌果,家父方才派人加急带了过来;此外药城欠摄政王府一个人情,药城铭记于心。”
司徒芸取出一个红檀木匣子,双手奉给明惜之。
明惜之看了眼夜离幽,夜离幽微微抬眼,明惜之不再犹豫,拿过药匣子。
“既是司徒公子已清醒,那我们先告辞。”夜离幽从始至终没有一句话,走到明惜之身旁,牵着明惜之的手准备离开。
“摄政王殿下,王妃娘娘慢走。”司徒芸忙恭敬行礼。
“王妃娘娘,司徒剑在此多谢了。”明惜之刚转身,就见司徒剑努力从床上坐了起来,正朝她作揖。
司徒芸忙坐到床前,扶住司徒剑。
“无需多礼;医者父母心,就算是普通人,本王妃也会救。”明惜之友好回了一句。
“司徒剑感激不尽;司徒剑欠摄政王府一份恩,以后若有需要之处,还望告知。”
司徒剑伏在床头,脸上已恢复原来的样貌。
没有了层层黑斑,司徒剑露出了原本安静儒雅的容貌,像盛夏院角的茉莉,不抢眼,却叫人暗暗心喜。
“司徒公子这份心意,本王记住了,告辞。”夜离幽代明惜之作答,头也不回地拉着明惜之离开。
“阿夜,你说,是谁给司徒剑下的毒?”走到他们自己厢房,明惜之坐在床沿上,打开药匣子,随口一问。
“不知道,他们药城的事,本王还不想管。”夜离幽也坐到床沿上,挨着她旁边,看着她打开药匣子。
和雄果一样,雌果也是拳头大的一枚红果,颜色异常妖艳;晶莹剔透,很像凝固的一滴血泪。
“阿夜,你觉不觉得,这果子似曾相识?”明惜之下意识问了一句,其实是她觉得这果子眼熟,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。
“有些,你之前在药仙阁怎么了?”夜离幽合上药匣子,轻轻将她搂在怀里,声音有些担忧。
“啊?你是说我打开雄果药匣子那会儿?”明惜之被他突然搂着,有些不自然。
“嗯,乖乖的,不要动,让夫君抱会儿。”夜离幽轻轻蹭着她软软的脸蛋。
“哦,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,就是觉得眼前有一副场景迅速闪过,不过我也不记得了。”
明惜之老老实实趴在他怀里,踹掉绣花鞋,腿直接勾在他身上。
“没事,不知道就算了。”夜离幽贴着她的脸蛋,喷出灼热的呼吸。
她知不知道她的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?勾引他吗?他可是正常的男人!
“洗洗再睡吧。”夜离幽一把抱起她,趁着他理智前,将她盘在他腰处的腿转开,将她打横抱在怀里。
“好了,我自己洗就好,不用再抱着我了。”走到屏风后,明惜之脸红得滴血。
“嗯,快些洗,趁着天未亮,多睡会儿。”夜离幽将人放下,倒是乖乖离开了。
明惜之呼出一口气,就着热水迅速洗了澡,很快就爬上来。
“先上床睡,不用等我。”见明惜之拿着一条干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,夜离幽将人搂到怀里,手伸入她的发间,不时就有白雾冒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