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夜离幽想也不想,立刻将匣子给了明惜之。
明惜之打开匣子,就见一枚异常红艳的果子卧在匣子中。
这果子大概有一个拳头那般大,虽是红艳,但却像红水晶一样,晶莹剔透。
这样看上去,确实像一滴大的血泪,倒和传说有些相似。
“这瑶果,怎么感觉看过?”明惜之眼前快速闪过一个画面,只是一瞬,以致不觉自言自语。
画面太快,以致明惜之忘记了她方才的举动。
“什么?”夜离幽见她有些出神,轻声拉回她的思绪。
“啊?我刚刚怎么了吗?”明惜之甩甩头绪,一脸茫然地看着夜离幽。
“这瑶果好看吗?”夜离幽虽然疑惑,不过还是很快淡定下来,随意问了一个问题。
“啊?哦,好看;阁主,在此谢过了。”明惜之自然听懂夜离幽的话外之意,无非问她,匣子中的瑶果是不是真的琉璃瑶果?
夜离幽听她这般说,也明白匣子中的正是雄果。
神若魂只当不知道他们夫妻俩的哑迷,邪邪一笑,隐晦不明看着明惜之诡笑。
“告辞。”夜离幽吝啬地吐出两个字,牵着明惜之的手就转身离开。
“哎!等等,摄政王殿下,本座有句话要和摄政王妃说,摄政王殿下不介意吧?”
神若魂忙追上,不等夜离幽回答,已拉着明惜之走到一边。
怕夜离幽生气,明惜之抱着匣子急忙回头给夜离幽一个眼色,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,才转头不耐烦地瞪着神若魂。
“小惜儿,你告诉我,那株仙跳佛,你是不是也发现了?”
神若魂只是想多留明惜之一会儿,可没想到明惜之会真的知道仙跳佛在哪。
然而出乎他的意料,明惜之抱着木匣子,一脸淡定点点头。
“你去取琉璃瑶果的档子,我就知道仙跳佛长在哪了。”
明惜之微微皱皱眉头,“小惜儿”,听起来怪怪的。
“这不可能!”神若魂顿时跳起脚来,一脸不可置信。
她怎么可能知道仙跳佛在哪?
“阁主若无事,本王先带王妃离开了,告辞。”夜离幽早就走了过来,冷着脸拉着明惜之转身就走。
“哎!等等。”神若魂追到明惜之身旁,悄悄附在她耳边。
“小惜儿,你告诉我那株仙跳佛长在哪?”神若魂笑容满面,讨好看向明惜之。
“这个嘛,暂时不说;等下次来再告诉你。”明惜之回给他一个狡黠的笑,说完头也不回地跟着夜离幽走了。
神若魂一脸哀怨地看着明惜之离开的背影,等人走远了,脸上才划过一丝笑。
这小丫头,真是狡诈;下次来?来他药仙阁还能做什么?无非求药呗。
敢情下次拿个仙跳佛的生长地,来换一味不知道的名药。
明惜之跟着夜离幽很快走出药仙阁,千行依旧静静站在门外。
“给我拿着吧。”夜离幽伸出手,示意明惜之把匣子给他。
“哦,给你。”明惜之乖乖递出匣子。
他们要骑马回去,骑在马背上,她还真不方便抱着个药匣子。
“给你吃的百毒丸时辰应该到了,咱们快离开。”明惜之看了眼夜色下的星空,药仙阁外面的花草依旧清晰可见。
只是不同于白日,夜色下的花草,花朵尽数敛起容貌,一些不知名的小黄花悄悄吐着气息。
明惜之知道,这些小黄花发出的毒比白日的更甚,催促着夜离幽离开。
夜离幽会意,抱起明惜之坐上马,很快消失在浓浓夜色中。
两人离开不多久,一个妖冶少年走出药仙阁,之潇洒美,皎如日月;红色的凤眸中燃起团团金黄色火焰。
“阁主,您才回来,又要走吗?”说话的正是方才的老管事。
“嗯。”神若魂冷冷应了一声。
望眼看去,他的模样已变;不错,方才在外厅的面容本就不是他的真容。
他怎么可能让他的真容就那般轻易为人看见?
听见神若魂冷冷的声音,老管事识趣地退回药仙阁,继续打点院中数不清的药草。
神若魂手微微拂了下眼眸,红色的凤眸中没了金黄色火焰,妖艳的红眸也变成清如水的黑色凤眸。
很快,暗夜中多了一道漂移的黑影,似幽灵般疾驰在黑夜中,迅速与浓浓夜色融为一体。
明惜之坐在马背上,倚在夜离幽怀里,很快合眼睡去。
明惜之本来就嗜睡,加上今天一天不是呆在大理寺牢房里,就是在路上奔波着,明惜之早就累了。
夜离幽坐在后面,感觉到怀里的小东西脑袋渐渐变沉,最终全部倒在他肩窝里,夜离幽不由放慢了千行速度。
一手搂紧她的腰肢,怕她一不小心掉下马背,又给她揽好披风,以免夜风吹凉了她。
又让她的小脑袋舒服地靠在他怀里,下巴轻轻蹭了蹭她软软的脸蛋。
夜离幽经常在夜里出动,而且常年在战场作战,这点子奔波对他来说自然不算什么。
明惜之也不是弱体质,但嗜睡确实是生来就有的,所以觉没睡好,到哪都能睡着。
到达药毒崖时,主宫依旧在月色笼罩中,四下一片寂静,只有小虫子不时发出的声响。
夜离幽轻轻停住千行,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小家伙,眼角柔和地笑了。
大概是在夜离幽怀里的缘故,明惜之没有一丝警觉,小嘴不时地砸吧着,似在梦呓。
借着月色,夜离幽静静看着她甜美的睡容,心里说不出的幸福美好。
动作极其轻微地抱着她下了马,夜离幽才将她抱在怀里,快速飞向他们的厢房。
明惜之一直甜甜地睡着,丝毫没有惊醒;长长的睫毛弯弯绕绕着,甚是好看。
眼眸微微睁开,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一直在看着夜离幽。
夜离幽抱着她坐在床上,等了一刻,还是轻轻挠着她的睫毛,声音无比亲昵。
“惜之,醒醒,等会再睡。”夜离幽轻轻拈起她的一缕秀发,挠她耳朵。
果然明惜之委屈巴巴撇着小嘴,小脑袋不开心地拱了拱,还是在夜离幽怀里捡了个舒服地儿,准备继续睡。
“惜之,乖,醒醒。”夜离幽强行扶着她坐在他腿上,给她醒盹。
果然,明惜之离开夜离幽舒服的怀抱,脑袋没了支撑地儿,委屈巴巴的眼睛不开心地睁了睁。
“还困?”夜离幽扶着她靠在他肩上,柔声问,无非是想和她说话,驱散她的睡意。
“嗯,我们回来了?”明惜之慵懒地抬了抬沉重的眼皮,软绵绵地问了句,微微瞥了眼面前,已知道这是药毒崖的厢房。
“嗯,司徒芸估计已经知道我们已经回来了;司徒剑的毒急着解,等给司徒剑解了毒再睡。”
夜离幽见她说话了,知道她已经回了意识,重新扶着她坐了起来。
给司徒剑医治很重要,不能马虎;所以他必须弄醒她。
不然困成那般,哪有心神配药?再者司徒芸看到她顶着一副睡颜给司徒剑医治,难免起疑心她没有尽心医治。
虽然夜离幽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,不过他得为惜之考虑;如果不树敌,还是不树敌的好。
倒不是他怕,而是他担心,她会遇到麻烦;毕竟他也不能做到时时刻刻都在她身边。
“好,那咱们现在就去。”明惜之虽然困得不要不要的,不过还是强行睁开眼睛。
“你抱着我去,我就趴在你肩上,不睡觉。”明惜之双手搂住夜离幽的脖颈,小脑袋搭在夜离幽的肩上,不过眼睛倒真是睁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