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你不要我了,是你抛弃我了。
在我被丢下的时间里,是阿宴哥哥陪我钓鱼、堆雪人、扔雪球。
今天晚上她太傻了才被坏人骗,跟路谨宴没有关系。
“南风,我知道你不要我了。”沈知意又重复了一遍。
她声音夹着哭腔,嗓音低低的,像只委屈呜咽的猫儿。
“我不要你了会去游乐场找你吗?”
“那天你生病的事我与你解释过,也跟你道歉了,你还要抓着不放吗?”
“怎么样才能不生气?”
今晚沈知意被那群歹徒吓着了,对路南风的依赖性升高。
即便她心里明白他已经不要她了,可她还是过分地寻找安全感,抱着他不松手。
“我想睡觉了。”
“我还想吃桂花糕。”
路南风抱着她往床边走去,“明早让保姆做,你起床后就能吃。”
“嗯。”她乖顺点头。
-
翌日,路氏集团。
沈知意盘腿坐在沙发上吃桂花糕,手上动作不停,积极地玩消消乐。
江特助敲门进来。
他走上前,与路南风小声说:“先生,宴少出手把陈富贵打成了残疾,送去医院治疗了。”
“陈家是海城地痞,咱们需要帮宴少一把吗?”
“不帮。”
路谨宴被海城地头蛇陈家缠上,要么离开海城,要么待在海城被针对。
无论哪一条,那厮都没工夫再私底下招惹沈知意。
“先生,您昨天推了晚上的局会,我帮您安排了宴请各位老总的时间。”
“就定在下周一晚上七点,这个时间段可以吗?”
路南风“嗯”了一声。
就在这时,办公室的门“叩叩叩”响了。
一个跑腿小哥站在门口,“请问是路先生吗?您的花到了。”
正在玩游戏的沈知意抬了头。
“知意,给你的花。”
沈知意转头看了眼说话的路南风,随后放下平板,走下沙发。
她一口吃掉手里剩余的桂花糕,接过小哥递来的花束。
很大一束,比上次在舞蹈室那束还大。
“都给我的吗?”
路南风:“都给你的。”
沈知意低头看了看草 莓花,她走去办公桌旁。
伸手摘了一颗下来,递到路南风嘴边,“南风你吃一个。”
“你先吃一口尝尝甜不甜。”
女孩“哦”了一声,一口咬了草 莓尖尖。
沈知意笑道:“很甜!”
她伸出手要给他吃,却发现手里这颗被自己咬了一半。
她打算换一颗新的。
“不用换。”路南风握住她的手腕,将她吃剩的那一半放进嘴里。
男人牙关闭合,咬到了她的食指指腹。
一股酥 麻的电流感从指尖传来,沈知意眸光晃悠,轻哼了声。
“南风,我的手、手……”
江特助脚下生风,识趣地立马溜了。
“咬到你手了?”
路南风坐在椅子上,抬头看她。
他这副正经的样子,好像是真的不小心咬了她的手指。
沈知意点脑袋,“嗯咬到了,没关系不疼。”
她皙白的耳朵红了。
这时,路南风摆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。
屏幕上偌大的“新雨”二字,撞进沈知意的眼睛里,犹如一根针刺了进来。
女孩转身就走,“我去外面走一走。”
“知意。”路南风喊住她,男人拿起响铃的手机往她那边走,“你接这个电话。”
“我不接。”
沈知意放下花束,拉开办公室的门就跑了。
她之前做错了事。
私自接了“新雨”的电话,阻挠路南风去京城,所以他生气了。
无论怎么求他,他都头也不回地扔下她走了。
-
沈知意回过神的时候,已经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。
她四周看了两圈,是个露天阳台。
“知意?”
沈青山从门内走出来,“大老远就看见你在跑,跑什么呢?”
“怎么哭了呀。”
沈青山连忙拿纸巾,递给沈知意,“是不是跟路董吵架了?受委屈了?”
“没有。”女孩摇头,拿了他的纸巾擦眼泪。
“你在二伯面前不用说谎,有什么都可以跟二伯说,咱们是一家人。”
沈知意认识他。
前段时间在办公室里与他交谈过。
“二伯你最近有空了吗?”沈知意抬眸,“我想见爸爸妈妈。”
她想从四季别墅搬出来。
今天就搬出来,最好立刻马上就搬出来!
这样她就不会再听到烦人的手机铃声,不会再看见“新雨”两个字了。
“知意啊,二伯这两天还没空,但二伯会尽快安排你和父母见面的。”
“还要多久啊?”
沈知意很急切与沈父沈母见面。
沈青山索性给了她一个时间,“大概下周一左右。”
“好,二伯我等你给我打电话。”
“知意,咱们私下里说的话你不能告诉路董知道吗?”
“你现在住在路董家里,如果我带你回家,就是在挑拨你和路董的关系。”
“我还在路氏集团上班,得罪了路董我的日子不好过。”
沈知意点头,“我记住了二伯。”
阳台的玻璃门再次被打开。
见到路南风那刻,沈青山本能往后退了一步,站在沈知意背后。
“路董。”男人赔笑道。
路南风看了他一眼,走上前握住沈知意的手,“脾气越发大了。”
“路董,知意是被我大哥宠坏了,一身公主脾气,您不要跟她计较。”
“她其实很善良,是个很乖的孩子。如果哪里做得不好,还请您多多包容她。”
沈知意偷偷看了沈青山一眼。
在路南风这里受了委屈的她,被沈青山的几句话说得眼睛红了。
只有亲人才会无条件地护着自己家的人。
“您有什么事?”
“是这样的路董,策划部做了合同的方案,我来跟江先生做交接。”
“一上楼就看见知意抹着眼泪跑,我担心她出事就跟她过来了。”
路南风将沈知意拢到怀里。
刻意把她放在左手边,与沈青山隔开。
“知意是我太太,她的事不用您操心。”
“日后见着称呼路太太,她跟你们沈家没什么关系。”
沈青山点头哈腰,“是的是的,是我唐突了,对不起路董,不好意思路太太。”
“二伯……”
沈知意试图伸手扶他,手刚抬起来就被路南风抓住了。
男人低头,“走了。”
他戴着眼镜冷漠斯文,说出来的话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。
女孩咬了一下唇,妥协地被他带走了。
过道上。
“谁告诉你他是你的二伯?”
“我……”
“他对你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,不要理会他。另外,他明天就会离开路氏集团。”
“你要辞退他?”沈知意抬起头。
路南风停下脚步,他侧目,带着沈知意的视线一块往右方看去。
视线里,沈青山佝偻着身子进了电梯。
他与她解释道:“知意,你是我的妻子,是路家的人,跟他们没有关系。”
沈知意把目光收了回来。
她注视着路南风,总觉得他在蒙骗她。
沈青山那样关心她,他们就是一家人,为什么路南风非得说不是?
不让她找到家人,就能将她一直困在四季别墅是吗?
“我是你的妻子。”她复述。
“是。”
他态度坚定,好像她真的是他唯一爱的人一样。
既然是妻子,为什么又要丢下她?
韩新雨说的没有错,就是因为她的身体不好,路南风才养了她沈知意。
“我明白了,我会听话的。”
男人“嗯”了一声,牵起她的手往办公室去了。
沈知意偷偷看了他一眼。
女孩默默咬了几下嘴唇。
下周一沈青山带她见了父母,她就立马离开四季别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