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意这样吃避孕药不行。
即便她自己不爱惜身体,作为好友的花如锦也心疼。
电话接通后,花如锦:“路董,知意给我打电话了,要打永久不孕针。”
今天早上她刚起床,就接到了路南风的电话。
那厮问她是不是要给沈知意接种不孕针。
说礼貌点是问她,实际上就是明目张胆的施压,潜台词就是:你敢给她打,我就给你打。“……”
“我找了借口告诉她不能打了,她放弃了这个念头。”
“知意让我再给她配维生素。”
所谓“维生素”,就是药罐和胶囊表面是维生素的样子,实际上药是避孕药。
“路董,我有一件是必须和您明说。距离上次我给知意那瓶维生素,还只有一个月时间。”
“一百颗药,三十天,她就快吃完了。”
“如果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,尽量好好说,她这样吃真的不行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路南风说。
花如锦:“那我就按您说的,这次配真的维生素,明天给知意送过去。”
“辛苦你了,花小姐。”
-
由于沈家仅剩不多的人都进了监狱。
沈母对沈知意的恨意加深,没让她在医院多待,就把她赶了出去。
楼下咖啡馆。
“大嫂这一巴掌打得太狠了。”沈青山买来了药。
沈知意挡了下他的手,将药膏接了过来,“二伯我自己涂就好。”
“知意你别生你妈妈的气,她也是个很可怜的人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沈知意从未生过沈母的气,即使母亲对她万般羞辱,甚至跟她断绝关系。
几月前沈家人绑架她,她也没有记恨过。
她没有资格生气,一切的灾难都是她带给沈家,罪人哪有资格生气?
“二伯,您知道吴氏企业吴总中风的事吗?”沈知意挑了重点。
“听说了。”沈青山坐在她对面,“现在吴氏企业是小吴总管着,他一毛头小子嚣张得很,连路氏集团都不给面子。”
“他呀就是看在路氏集团对吴氏企业是刚需,所以拉高脸子。”
“年纪太小了,不懂得人情世故,以后有他好果子吃。”
沈知意:“现在海城能刁难路氏集团的人几乎没有了,就算以后他没好果子吃,现阶段也爽了一把。”
沈青山笑道,“也是。”
“二伯,我打算见一下吴公子,将合同尽早拿到。”
“你是要帮路氏集团拿合作案?”
“不是我,是您。”沈知意又说,“我拿到了合作案,您去路氏集团给路南风。”
这么一说,沈青山即刻懂了。
如今他是绿茂集团最大的股东,要在路南风手底下讨饭吃,就得先讨好他。
之前赠绿茂集团的国际经营许可给路氏集团如此,现在也一样。
“可是知意,吴公子年少轻狂,这合作案怕是很不好拿。”
“我听说前些日子路南风亲自邀请他吃饭,他都摆着一副臭脸。”
“不试试怎么知道?”沈知意放下手里的药膏,“二伯我先走了,您上楼去看爸妈吧。”
“哎”沈青山也起了身,“开车要注意安全,安全第一。”
“我会的。”
沈知意拿起包,提着止痛消肿的药膏离开了咖啡馆。
她开车去了1998.
进酒厅后,沈知意找到花姐,“路谨宴今天晚上有来吗?”
纸醉金迷的场所就没人不知道路谨宴。
“宴少来了,在他的私人包厢,喊了许多人一起玩。”
“哎,沈小姐您这脸怎么了?”
酒厅五彩斑斓的灯光都遮不住伤,沈母确实下了很重的手。
沈知意没遮掩伤,从容淡定:“自己找的。”
“路董打你了?”花姐很好奇,同时也很震惊。
“他不敢打我。”
沈知意踩着高跟鞋往电梯方向去了。
路南风虽然人品不好,但养在骨子里的矜贵是旁人难学的东西。
无论她怎么气他,他都不会动手。
-
A01包厢门口。
“小姐您好,这是私人包间,您不能进去。”服务生将沈知意拦下。
“我是路谨宴的朋友。”
服务生上下看了沈知意几眼,“抱歉小姐,没有得到宴少的通知,我不能……”
“这妞身段不错,光是看背影就是绝色啊。”
“比包厢里那五六个强多了。”
男人们的闲言碎语从背后传过来。
沈知意转过身。
“卧 槽!这么丑!瞎了老子眼。”
“脸肿得跟猪脸一样,丑得我晚上吃的饭都要吐出来了。”
“滚滚滚,别站在包厢外晦气,死开。”
光头男人一面说一面抬手将沈知意拉开。
“我找路谨宴。”
“凭你也配提宴少的名字?恶心玩意!”男人呸了一声。
“你干什么?”
沈知意跟在男人身后,她笑着,“我跟你一起进去。”
“滚!”男人猛地在她肩膀上推了一把,“死远点!丑女人。”
沈知意不敌他的力气,往后退了好几步,倒在后方的墙壁上。
“十秒钟内没走,把你从二十楼扔下去。快滚!”
光头男人还没冲沈知意吼完,只觉得一股风冲了过来,一脚踹了下来,他整个人被踹倒在地。
“宴、宴少……”男人抬头。
“什么东西!”路谨宴又是一脚。
其他人退避三舍,大气都不敢出。
“路谨宴。”沈知意喊了他,也正是这句话,暂停了路谨宴的动作。
男人的鞋底与光头男的脖子就差几厘米。
若是沈知意没及时喊住他,光头男此刻脖子可能断了。
路谨宴挪开脚,在人脸上踩了一脚,“滚。”
他朝沈知意走过去,离近了才看见她脸上的伤,“他们打的?”
“不不不……”正在爬起来的光头男立马否认,“……不是我打我,不是我……”
“自己弄伤的。”沈知意说。
脸红肿得这么严重,路谨宴:“路南风打的?”
沈知意无语,她抬头看他,“都说了是我自己弄伤的,你怎么不接电话?”
路谨宴上下摸了下手机,没摸着:“在包厢里。”
“提前出院不先跟我说一声。”
“你还记得我在住院?”路谨宴立马来气,“不提前出院你都忘了爷还活着吧?”
“你认识吴浩么?吴氏企业吴公子。”沈知意问。
“你都因为吴浩来找我了,还问我认不认识他?”
沈知意“哦”了一声,“我有事情找他,你最近能跟他联系上么?把我一块捎上。”
路谨宴气得叉腰。
合着他提前出院,她来1998找他,并不是为了他,而是为了吴浩?
“你以为你谁啊?让爷捎上爷就得捎上?”路谨宴转身要走。
“嘶……”沈知意吃疼轻呼了一声。
还没转过身的男人立马弯腰,仔细去瞧她:“你说你脸受了伤就别乱跑了,好好治伤不行吗?”
“还不是为了找你?你要是接了电话,我犯得着过来吗?”
“行!”路谨宴气笑了,“都是我的错,爷错了?行吗?”
“去门诊擦点药,都快毁容了你。”路谨宴握住她的手腕,拉着她走。
沈知意黏在原地不走。
她就那么盯着他看,不走也不动。
路谨宴“哎哟”一声,一巴掌拍在自己腿上,他都服了!
“沈知意我输了好吧?等你脸上的伤好了,爷就带你去见吴浩。”
“谢谢。”
沈知意脚上有了力气,迈开步子往前走了。
你说她没礼貌吧,她又对他说了句谢谢。
要说她有礼貌吧,此刻她得到她想要的,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走了。
“沈知意我发现你真的没有良心。”路谨宴跟了上去。
“对你不需要有良心。”
-
药房门诊。
“路谨宴你起开一点,你挡着护士的光了,她怎么给我擦药?”
沈知意第三次提醒他,语气逐渐暴躁。
路谨宴往一侧挪了几步,却还是仔细地盯着沈知意脸上的伤。
打得这么重!
“意意,你告诉我谁打得你,爷帮你打回来。”
沈知意没理他。
“你别怕啊,就算是路南风,爷也有法子让他还回来。海城不行,其他地方可以。”
路南风总有一天要回伦敦,到时候他弄死他。
“滚。”沈知意给了他一个白眼。
就在这时,沈知意的手机响了,屏幕上偌大的“南风”二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