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初二,商场里的店铺陆续开门了。
沈知意打算着买些年货补品,明天拿去医院见沈父沈母。
另外她去了饰品楼层,挑了一款不错的珍珠项链,沈母喜爱珍珠。
“不看看其他的珠宝?”结账后,路南风牵起沈知意的手问道。
“近期市面上的珠宝产品都不好看。”
她本来就是珠宝设计师,能入她眼的珠宝首饰少之又少。
“我前几个月画稿子没灵感,就在facebook的设计师交流圈里逛了一下,看到了二十年前Dior一款叫做“泪珠”的典藏品。”
“是当年Dior首席设计师年仅五岁的儿子创作的,纪念他已故的母亲。那条项链我记忆很深刻,背后的意义感人。”
“就是不知道被哪位私人买家买走了,一直就没公布过珠宝的消息。”
两人一同进了电梯,沈知意按了楼层。
通过电梯墙壁的镜像,她才看到路南风提着袋子的左手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。
她弯下腰,绕过他身前牵起他的左手。
“Only”钻石婚戒中男士的那枚铂金戒指,是她十九岁送他的画稿,二十岁与他结婚时交换的戒指。
同样,也是如今市面上火热爆款的结婚对戒。
“你什么时候重新定制了这枚戒指?”
“一周前。”
“一周时间才做好?”沈知意直起身,“随便进一个上市公司旗下的珠宝店,都可以买到这枚戒指。”
“你该不会是找了当年定制这对婚戒的设计师,让人家重新做的吧?”
路南风“嗯”了一声。
沈知意笑出了声,“你用高价去做了一枚,现在市面上到处可以买到的戒指,路南风你是钱没地方花吗?”
男士的铂金戒指不同于女士的钻戒。
铂金戒指的材料大同小异,没有什么差别。
女戒上的钻石差别很大,沈知意手上这枚是市面上热销的“Only”女戒不能比的。
路南风低头看她,“你当时把脖子上的吊坠取下来,我就不用去定制了。”
他这么说,沈知意倒是记得了。
约莫十来天前,晚上睡觉的时候,路南风总捏着她脖颈上的吊坠玩,还说要她取下来。
“你没跟我说你想戴呀?”
他说了两次她脖颈上的戒指吊坠不美观,被烈火焚烧后有一小部分黑了。
所以沈知意就认为他不喜欢。
“你现在都花高价定制了,就戴着你手上那枚吧,反正戒指也只是个象征。”
电梯“叮”地一声到了负二楼。
沈知意先一步出去,路南风跟上她。
戒指是象征,但每一对表达的含义不一样。
她在海城灵光广告策划公司提供了“Only”的画稿,路氏集团全面发售了“Only”婚戒。
现在市面上都是烂大街的“Only”,只有她右手无名指和脖颈上的那对,才是最初送给他的,独一无二的对戒。
-
宾利慕尚从IFS商场开出来。
沈知意坐在副驾上一边喝奶茶,一边刷微信。
五分钟前路谨宴连着发了好几条条朋友圈。
“爷真是靠了某位八辈祖宗,竟然在海关处扣押了爷盼了两个月的跑车,我现在提不出车了!”
“京城海港的风真他妈冷,这群海检人员真他妈听主子的话!”
“爷的小旋风今天要是拿不出来,开不 进 京城,爷直播跳海!”
沈知意每条都看了几眼。
往上一滑,路谨宴“刚刚”又发了条新的:“路南风,总有一天爷会压在你头上,到时候整死你!”
看到这条,沈知意上手就要点赞。
她的小红心刚点下去,屏幕上就弹出来一句话“该朋友圈已被删除。”
笑死了。
一条朋友圈发出来没五秒钟就删除了,路谨宴的胆子也就只有这么大嘛。
“在看什么?”路南风开着车,偏头看了她一眼。
看什么东西这么高兴,都笑出声了。
沈知意将喝了一半的奶茶杯摆放在车前柜上,她将手机给路南风看了眼。
“你把路谨宴的车给封了?”
“我感觉他人都要疯了。”沈知意再次笑出了声。
跟路谨宴相熟的人都知道,那厮有多喜欢车,可以说是痴迷。
沈知意的手空了一只出来,路南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,放到自己腿上,捏了捏她的纤细手指。
“你打算封多久?别把路谨宴真逼疯了,到时候找你麻烦。”
路南风转头,“你是在关心我还是在关切他?”
“当然是关心你。”
“看不出来。”路南风转回头,继续开着车。
沈知意盯着他,细细打量了一会儿。
他左手握着方向盘,手指干净修长,指骨分明,那枚男士戒指被他戴得格外好看。
沈知意目光从他的手挪到他轮廓立体的侧脸上。
女人托腮,“你该不会还想着早上送礼的事吧?朋友之间送份新年礼物有什么。”
“那我封他的车又有什么?”
宾利慕尚在前方的十字路口停下,等红灯。
车停稳了,沈知意在酸溜溜的车厢氛围中倾身,往路南风那边倾。
她贴到他脸前,凝着男人高 挺的鼻梁,“路南风你吃醋了是不是?你吃路谨宴的醋。”
路南风沉默。
但他晃动眸光的细微短暂动作,被沈知意捕捉到了。
就是吃醋了!
路南风低头,眼下就是沈知意眉眼张扬的脸,小狐狸般得意的笑容。
“没有……”
沈知意吻上他的唇,将他刚到嘴边的话渡到自己唇上。
吻了一下就松开,她笑得灿烂:“承认吃醋我又不会取笑你。”
“我说了没有……”
沈知意再次吻上他,这次多停留了几秒钟,“承认吧。”
男人面色平静,镜片后深邃的眼眸看不出神情。
若不是隔得近,感觉到他紊乱了的呼吸,沈知意都要被他这副斯文冷漠样骗了。
沈知意扭头看了眼还剩“68”秒的红灯。
“咔哒”一声,她解开安全带,完全将身子倾斜到路南风这边。
“你跟路谨宴吃什么醋,他不会喜欢我,我更不可能喜欢他。”
沈知意握着他的手,隔着衣服放在自己心口上,“我心里只有谁你不知道?”
她将自己的红唇送上去,贴在他的薄唇上,“只有你。”
路南风渐渐能明白,当年在海城他为什么会被沈知意迷惑。
这样热情似火,爱意如酒的妖精,有几个男人能逃出她故意的靠近与示好。
更别说满心满眼地爱他,用行动诠释自己的爱,是个人都抵抗不住沈知意的追求。
“欠收拾。”
“咯咯~”沈知意笑了两声。
路南风扣住她的后颈,加深了这个吻。
两人都有度,赶在红灯的最后几秒钟互相松开,沈知意重新系好安全带。
“你过会儿把他车解禁还给他。”
“两个小时后给他。”
被吻了之后,路南风心情似乎很不错,虽然还是封了路谨宴的车,但即刻应了两小时后还他。
沈知意点开路谨宴微信框,“车子两小时后可以提。”
对方秒回:“替我感谢路南风他祖宗。”
沈知意:“不用谢。”
路谨宴:“???我没谢你呢意意。”
沈知意:“我就是他的小祖宗。”
沈知意关了手机。
车厢里响起了手机铃声,她扫了眼车前屏幕上的来电。
“新雨。”
韩新雨打给路南风的电话。
“你要不要……”
“戴蓝牙耳机”几个字样还没从沈知意嘴里说出来,路南风就接了这个电话。
外放,整个车厢都能听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