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影卫早就将凤折卿的一举一动尽数报回,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。
可是知道凤折卿能力的他,还是有些惴惴不安,担心朱光林一人做坏了什么事情,令凤折卿立功,既是让他倍感危机,也是对他的亲生儿子太子不利。
瞧着侯礼房走在前面踏步而来,朱光林跟在其后,凤渊的眸子锁在了后者那略显紧张的神情上,心中已经有了些许不好的准备。
还好,朕已经派了侯礼房主持大局,即便朱光林不敌凤折卿,总也不会让凤折卿占了便宜。
而在侯礼房到达朝堂之后,凤折卿微微侧目,与他的眼神有着短暂的交流。
瞧见侯礼房神色从容,凤折卿便知道他已经将种种证据安排得差不多了。
估计那屡次求他放过一马的程谦启,也是供出了些东西来的。
凤涎羽一身明黄衣袍,妩媚风骨的桃花眼瞧见了两名大臣前来,冷笑一声。
原本他还是怕凤折卿压过他一头,但有了前日太后的提点,知道凤折卿没有立下什么功劳,便有了不屑之意,甚至想好了怎么奚落对方。
这时候,朱光林侯礼房两人一同上前,齐齐跪下: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“平身!”凤渊抬手:“前些日子,宛南大雨不止,朕派侯朱两名爱卿,以及朕的臣弟端亲王前去止水帮扶村民,一路可谓辛苦,届时宛南大好,定然是花费了不少心思。
侯爱卿,你来为朕讲一讲,究竟是如何做的?”
朱光林微皱眉头,上前道:“皇上,原本皇上想要候大人回话,臣本不该插嘴,可臣等私下安排之时,候大人大多只担任监督职责,大多数情况下,还是端亲王最为能干!”
什么意思?
为何无端夸起了端亲王?!
凤渊的精明细长的眸子眯起,看到朱光林那似是安抚的眸光,他敲了敲龙椅,而后才道:“是吗?朕的臣弟向来聪明睿智,宛南一事之中,朕便猜到了他能当大任!折卿,你来说说这宛南情势如何!”
这么快便开始了吗?
众臣一副看戏的姿态,凤折卿亦是不卑不吭,他右跨出一步:“回皇上,臣弟在宛南之时,因水土不服,身体抱恙,因此大多数也只是命下人挖渠,并没有什么卓越之处,若说是有什么特殊的功劳,恐怕也是朱光林朱大人!”
朱光林没想到凤折卿出此言,猜出他不想要引起皇上重视,可没有办法,皇上给他的任务,就是让你端亲王“瞩目”,总是如此低调可不行!
他微微一笑:“哪里哪里,端亲王谦逊了,这宛南治水,端亲王既是派人挖渠,又是派人通水,各处忙活,帮着端亲王赚了个好名声,只是……
只是王爷只顾着立下功劳,却不知道百姓如何,今时今日面见圣上,在宛南不敢说的事情,臣也不得不说了!”
凤涎羽早知道朱光林为他父皇办事,就明白他先扬后抑,定然会有转折,听到朱光林对端亲王种种夸赞,他弯唇听着,只待那只是两字吐出之后,便放下心来。
他转过身子:“有皇上为你撑腰,你只管说出来,咱们天启圣朝向来公允,若是端亲王有错,定不令你委屈!”
朱光林不知道太子为何来插一脚,不过既然是为他说话,他当然高兴,连忙应是。
“在宛南之时,端亲王只顾差使百姓,却是未能做好打算,令众多百姓受苦受罪,也便罢了,可水流仍旧未能排出去,加重了多少地方的灾情。不过这还算是好的,臣只问端亲王,那天都城中最是令人羡慕美满的刘大勇一家如何惨死的!”
“什么!?”
“端亲王竟是害死了人啊?”
朱光林话落,周围一片哗然,议论纷纷。
他们人在都城之中,并不知道宛南那时状况,因此一切所闻都是由人传过来的,可那时候没有人说过刘大勇一家之事。
虽说灾情之下难免有伤者,可皇上是提前派了几人过去,算是早早预防,怎么可能还会发生有人伤亡的事情!?
这种事情一旦发生,明显就是踩了皇上底线的,怎么可能容忍!
一时间,一些官员皆是以惊愕与厌嫌的目光瞧着端亲王。
平日里瞧着俊美无暇似是男仙的端亲王,都是以沉熟稳重示人,怎么背后竟然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!
即便是想要立功,也不能够以百姓下手啊!
然而众人越是震惊,越是得凤渊欢喜。
越是不被人相信的一面,越是会让人唾弃,不得不说,朱光林这一招不错。
看着皇上瞧他的眸子转为欣赏,朱光林心中底气更足。
被如此诬陷,凤折卿也不恼,他淡淡的扫了眼朱光林:“哦?朱大人所说之事,可是刘大勇一家溺亡水灾之中的事情?”
“自然!”
凤折卿悠悠的:“可本王看到的,怎么和朱大人说的不一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