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听到‘免费’二字,村民们甭管具体是什么内容,立马就沸腾起来。
“咦~咋还有这好事?”
“啥叫零售?意思是叫俺去给恁卖冰淇淋不?”
“那卖的钱,咱咋分啊?”
村民们七嘴八舌地问着,黄元武做手势示意他们安静下来,这才解释说:“就是让你们去卖冰淇淋的意思,具体去哪里,你们自己看着办。卖得的钱,你们只需要把本钱给我们,挣的都是你们的!”
这根本就是无本的买卖!
“我我我!算我一个!”一个中年男人高举着手,从人群里挤出来,伸手就要去扶停在旁边的自行车。
黄元武喊住了他,“你着什么急啊,都说了,名额有限!只有十个名额,所以为了公平起见,咱们先进行登记,然后再从登记的人里选出十个人来。”
“哎呀~咋还要登记嘞,整得这麻烦弄啥!那登吧登吧,记得登上我的名字啊,我叫刘大保。”
“还有我还有我。”
“算我一个!”
……
毛玉达拿出准备好的纸笔,铺在泡沫箱上,开始给大家登记。
不到十分钟的功夫,就写下了半页纸的名字。
有意愿的都来登记了姓名,剩下的都是些看热闹的老弱病儒。
张静槐见差不多了,就让黄元武和毛玉达收拾东西走人。
将东西都搬回厂子后,她领着黄元武和毛玉达,拿着记着名字的本子回了家。
筛选人这种事情,还是得让老爸张鸿福帮忙!
她先是跟张鸿福说了缘由,然后一个一个名字地读给张鸿福听,让张鸿福说‘行’或‘不行’,并且给出理由。
这是不收本钱的生意,要是选错了人,很有可能会血本无归,甚至还会把自行车给赔进去。
大家都是一条村里住着的,张鸿福对这本子上记的人就算不是很熟悉,也有大致了解。
像赌鬼、酒鬼这类的人,张鸿福直接否决,还有就是那不着调的、不成气候的,他也直接嫌弃否决。
最后经过排除,剩下十六个人,需要从这十六个人里再择出六个人来。
张鸿福皱着眉头择了两个,就选不下去了。
“老四,算老四一个吧。”
“啊?”黄元武一脸迷茫,“叔,我记得你刚刚不是对这个‘老四’赞不绝口的么?怎么现在你又要淘汰他了?”
“啥?”张鸿福也是一脸茫然,“这是淘汰么?不是选十个合适的人么?这咋是淘汰嘞?”
黄元武自我怀疑地皱起了眉头,看着自己刚刚圈掉的那两个人名,顿时不知道那是被淘汰的,还是被选中的。
他求助看向张静槐。
张静槐拍拍张鸿福的肩膀,“行了老爸,辛苦了,感谢您的帮助!刚刚我好像听见我妈叫你,你快去看看是不是需要帮忙吧,剩下的我们来选就行。”
“是么?”张鸿福半信半疑起身,背着手离开。
等他走远了,黄元武立马指着本子上圈着的那两个名字,问:“姐,你说这俩算啥?”
“淘汰的。”张静槐笃定。
“你咋知道呢?”
“我自己的亲爸,你说我咋知道的。”
“……”黄元武无法反驳,只是好奇:“叔这是咋回事啊,咋说着说着还迷糊了呢?”
张静槐也不忌讳,坦白说:“我爸有老年痴呆症,脑子时灵时不灵,相处多了,就知道他什么时候是灵,什么时候是不灵了。”
“啊?”他一脸惋惜,“叔还这么年轻,咋就得了这样的病呢。”
刚感慨完,他忽然眼睛一亮,冲着张静槐身后、也就是门口的方向挥手,并且招呼出声:“哎!姐夫!”
张静槐回头看去,对上曲学林的目光。
“姐夫你这腿恢复得差不多了啊!”黄元武自来熟,竖起大拇指就夸赞说:“英姿不减当年!”
毛玉达有些局促,站起来挪到了一边,像是给曲学林让位置似的。
“没事,你们忙。”他就是听到了声音,过来看一眼。
没想到真是张静槐回来了。
黄元武看了看张静槐,又看了看曲学林,然后勾住毛玉达的脖子,边拉着往外走,边对张静槐说:“姐,那你在家歇会吧,我和玉达再去了解了解这名单上的人。”
说完,他还冲曲学林也摆了摆手。
曲学林也摆手回应,然后在张静槐身边坐下,胳膊自然而然就搭在了张静槐的身后。
“今天还去么?”他问。
“肯定要去的,还有好多事情没忙完。”
“那中午回来吃饭么?”他往后靠在沙发上,眼神温柔且炙热地看着张静槐的侧脸。
看得张静槐怪不好意思的,总觉得有点涩情的意味。
她伸手推开他的脸,卖乖道:“那肯定得回来吃饭,都经过‘教育’了,肯定要涨记性的。”
“长记性就好。”曲学林认真地点点头,“那中午想吃什么?”
“你这问的,好像你是家庭煮夫,会给我做似的。”
“如果你想的话,我也可以给你做。”
“……”她坐不住了,抿嘴憋笑,露出浅浅的梨涡,“你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。”
曲学林摊手,一脸无辜,“我怎么不要脸了?”
“行行行,比不过你,我去忙了。吃啥都成,双雯姐炒啥菜,我就吃啥菜。”
忙到中午回来,她发现饭桌上的菜都是她爱吃的。
她还以为是李双雯刚巧碰上了她的喜好,结果李双雯说是曲学林交代的。
弄得她瞬间有点不好意思,家里这么多人呢,怎么能全按照她的喜恶来做饭。
她嗔瞪了一眼曲学林,这幕被曲奶奶瞧了去。
曲奶奶轻飘飘说:“就该做你爱吃的饭菜,叫你多吃点,你看你瘦的。”
“不瘦啊,这样刚刚好。”
“哪里好了,太瘦了,不好生养。”
张静槐:“……”饭菜好像不香了。
“对,太瘦了不行,你得多吃点。”张鸿福说着,就往她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菜。
经他们这么一说,倒弄得曲学林的原意也是为了让她养身子怀孕似的。
她怀疑地看向曲学林。
晚上睡前,她又想起来这点,就随口跟曲学林说起。
曲学林搂着她答:“倒不是为了让你好生养,就是你现在抱起来有点硌手。”
“我还没嫌你瘦得跟长竹竿似的呢。”
“我瘦?”他哼笑,拿着张静槐的手覆在自己的胸肌上,“你说谁比较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