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张静槐和黄元武都能想象得到巴亚丹发疯的样子。
“说出去就说出去吧。”张静槐觉得无所谓,这俩人是成年单身男女,谈个恋爱没什么好隐瞒的。
黄元武倒是一脸紧张,怎么办?静禾不想让他们的关系被人知道。
虽然张静禾从来没开口说过,但是他知道张静禾很在意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,经过巴亚丹这番宣扬,大家的注意力肯定在他们的年龄差上。
想到这,他有些心慌,不知道张静禾会怎么处理这件事。
依他对张静禾的了解,张静禾可能会放弃他们这段感情。
瞧着他面如土色的样子,张静槐拍拍他的肩膀,安慰说:“想啥呢?我家里人都是很好相处的,放心吧,就算我姐今晚就带你回家,我家里人也不会为难你的。”
他担忧的哪里是这个,别人的感受、别人对他的看法对他来说,不甚重要,重要的是张静禾的感受,是张静禾会如何看他,会如何看待他们这段感情。
虽然巴亚丹跑回宿舍收拾行李的时候人并不多,但是人类八卦的速度快到让人无法想象,不出一小时的功夫,村里上下都传遍了这个消息。
张静禾亦然听到了风声,听到有人窃窃私语,说她老牛吃嫩草。
向来无惧困难的她头一次生出了逃跑的心理,并也那么做了。
她连行李都没收拾,提前了两天后的出差安排,就连家里都没知会一声。
还是晚上没见她回来,家里人联系到她的秘书,这才知道她出差的消息。
“这妞,咋跑了嘞?”晚上吃饭的时候,常秀姑笑眯眯地说,“我还想着让她带那孩儿回来嘞。”
张静槐:“你又不是没见过,就是送我百家米的那个同学啊,都来过咱家很多遍了。”
“那能一样嘛?之前他来咱家,那都是以你同学、你同事的身份,要是你姐带他回来,那就不一样了!”
“他跟小妮儿是同学,”张静铛表情纠结,“应该和小妮儿差不多岁数吧?比咱姐小了得有七八岁?小这么多,会体贴人么?别回头光让俺姐体贴他。”
张静槐替黄元武说话道:“不会,元武人还是很成熟懂事的,可能在见识和心智上比不过咱姐,但是其他方面应该不用担心。”
常秀姑忽然叹气一声:“唉~也不知道你姐出差啥时候回来。”
黄元武不知道张静禾出差,在宿舍忍受着如麻的煎熬。
翌日从张静槐这知道消息,他一瞬愣住了,然后心情复杂,像是吃了没熟的果子,又苦又涩。
不过他倒是很快打定了一个注意,并神情认真地跟张静槐请一天的假。
张静槐以为他是有自己的事儿要忙,也没问缘由就批了假。
没曾想,请假的黄元武在下午的时候去了她们家,并衣着正式,手里还拎着大箱小箱的礼物。
他的到来对张静槐她们来说完全是个意外。
常秀姑意外之余感到很开心,看黄元武也如丈母娘看女婿,越看越满意。
“突然上门打扰,是我冒昧了。”黄元武很紧张,坐得腰背挺直,双手握拳置于大腿上。
“哎呀,哪里哪里,客气啥,就跟回自己家一样。”
面对常秀姑热情的招呼,黄元武礼貌欠身点头,又说:“原本我是不应该没经过静禾的同意,就私自来家里拜访的,不过我们既然离得这么近,现在大家也都知道了我和静禾之间的关系,我要是不上门来打个招呼,不太礼貌。”
张静铛没忍住问:“你没经过我姐的同意,就私自带着东西来了我家,不怕我姐生气么?”
“……”他被噎住,然后老老实实回答说:“怕,但怕也总得来。我对静禾是真心的!”
他忽然就表起了真心,“我绝对真诚!今天不请自来,也是因为我想和静禾走一辈子,所以才上门来。”
没等常秀姑和张静槐有所反应,张静铛嘴快又道:“你也知道我姐拥有的财产,我姐的身家和名声,你这么积极地上我家来,说想跟我姐走一辈子,就不怕我们误会你是为了我姐的钱?”
张静铛的话实在犀利,原本就紧张的黄元武只觉自己大脑空白,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,最后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张静槐。
“槐姐,你知道我的为人!我肯定不是那样的人!就算静禾身无分文,我也会和静禾在一起的!”
“那当然了,因为就算我姐身无分文,她也是俺家小槐的姐姐,你榜着这层关系,未来的路也会很好走。”
“……我真的不是为了钱。”
“谁知道呢。”张静铛仍是持着怀疑的态度。
她倒不是针对黄元武,只是担心张静禾再受一次男人的伤,毕竟张静禾现在的年纪确实不小了,如果搭上几年再受一次伤,要多久才能走出来。
常秀姑打哈哈调节气氛道:“别紧张别紧张,静铛她就是这个性子,想到什么就说什么,没城府,你不用把她的话放在心上。”
说完,她佯装生气斥了张静铛几句:“说话那么难听弄啥?你姐管理着这么大的厂子嘞,看人的本事能差了去?她既然和元武发展了,那就说明元武肯定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张静铛撇撇嘴,没说话了。
解了围,黄元武觉得自己松了口气,心里对常秀姑也多了几分感激。
这时,张鸿福的房门响了,午睡醒来的张鸿福走了出来。
也不管张鸿福这会儿是清醒的,还是迷糊的,常秀姑兴奋地冲他招手,“过来过来!快来认识认识静禾的朋友。”
张鸿福表情有些木讷,动作也有些缓慢,但仍是向常秀姑走了过去。
在常秀姑的身边坐下之后,他盯着黄元武打量了一会儿,然后调查户口那般问起了黄元武。
黄元武不敢含糊,一一作答。
可很快他便发现不对劲,这个问题他刚刚不是已经回答过了么?
常秀姑也发现了这点,笑着拦住张鸿福,解释说:“静禾他爸就这个毛病,别介意,不理他就行了。”
“现在是记不住事,往后可能就是尿裤子、拉裤兜了,你要想做俺家的女婿,这点活可不能躲。”张静铛嘴快又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