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陆续在餐厅坐下,准备吃早餐时,外头传来了毛玉达的呼声。
李双雯拦下想要起身的张静槐,自己小跑去开了门。
毛玉达气喘吁吁跑进来,十万火急地模样,“不好了,巴亚丹不见了!”
“什么?”
“昨天、昨天晚上她来我们宿舍,和元武表白了。元武好像拒绝了她,我在门口听见她们吵了几句,然后就见她气冲冲出来。结果今天早上去食堂的时候没见到她人,我和元武不放心,去她宿舍找她,结果和她同寝室的人说她昨天晚上就没回去!”
闻言,张静槐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把注意力放在谁的身上。
她下意识瞟了张静禾一眼,然后问毛玉达:“那你们派人去找了么?”
“元武已经去找了,这个点,咱厂的人都还没上班呢。”
“走,我跟你也去找。”
“我也去。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,张静禾也站了起来。
大家伙愣了愣,张静槐亦然,同时不禁猜想,大姐会不会趁着这次机会公开和黄元武之间的关系。
“不然俺也跟着去找找吧,”常秀姑全当张静禾是好意,所以也想着要不要帮帮忙。
张静槐拒绝了她,“你们不认得那人,没法帮忙。我们去就行。”
于是,她们一行三人去寻找巴亚丹,并和黄元武接上了头。
见到张静禾的黄元武顾不上许多,当着毛玉达和张静槐的面就拉上了张静禾的手,并解释说:“我和她没有任何不正当关系,只是单纯的同事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张静禾打断他的话,“不用解释那么多,眼下还是先找到人吧。”
两人说完话,这才察觉身边还站着毛玉达和张静槐似的,后知后觉松开了彼此的手。
张静槐早就知晓他们的关系,所以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,相比之下,毛玉达就跟撞破了惊天秘密似的,嘴巴张得都能塞下一整颗鸡蛋。
不过眼下也不是八卦的时机,他很快也就调整好自己的状态,为巴今歌的安危蹙起了眉头,“也不知道她会去哪儿,咱从哪儿开始找起?”
张静槐问:“她在这附近有亲戚朋友么?”
“据我们所知,应该是没有的,平常没见她说过,她除了工作,也没见过去其它什么地方。”
“那报警吧。”张静槐建议。
“咱们再去车站看看吧,她会不会从车站坐车离开?”黄元武推测。
张静槐点头,“很有可能。”
于是,四人先是去了派出所报案,然后去车站找了一圈。
没有结果,他们只能又回了村子,打算如果今天天黑之前如果找不到巴今歌,就联系巴亚丹的家人。
没曾想,巴亚丹竟然好好地待在村子里。
黄元武急得一下去就冲上去,厉声质问:“你跑哪儿去了?不会跟人交代一声么?害这么多人一大早就满世界去找你。”
“你不是不喜欢我么?还这么关心我做什么?”巴亚丹逼近黄元武,脸上写满了不甘,“我再问你一遍,你到底喜不喜欢我?”
黄元武神情冷漠,“我的答案不会更改,先前是怎么说的,我现在仍是那么想。”
闻言,巴亚丹崩溃了,变得竭嘶底里,“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?为什么要给我错觉?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清楚?”
一连串的为什么扑头盖脸袭来,黄元武只觉得冤枉。
他对她怎么就好了?那不就是同事间该有的互相照顾么?他什么时候又给了她错觉,他自己怎么不知道?
第一反应,他是想回头跟张静禾解释,而不是回答巴亚丹的问题。
也是他回头的动作,让巴亚丹察觉了什么。
巴亚丹震惊地看着两人,往后倒退了两步,然后难以置信地指着张静禾,手微微颤抖,“难道…难道你喜欢的人,是她么?”
她和张静禾只有过一次交集,可就那一次交集就让她在大众面前丢尽了脸面,成了大家的笑料。
因此她对张静禾并没有什么好感。
没想到兜兜转转,她再一次在张静禾面前丢尽了脸面。
“哈哈哈~”接踵而来的打击让她的情绪彻底崩溃,她笑着,眼里出了泪花。
她步履踉跄来到张静禾面前,阴阳怪气地说:“张总,你今年应该三十好几了吧?和刚毕业的大学生在一起,是不是很快乐吧?”
张静禾陡然变了脸色,但什么都没说。
“巴亚丹!”黄元武眼里染上了怒色,“我们之间的事情和她无关,不要牵扯到无辜的人。”
巴亚丹嗤笑地看了面前四人,没再说什么,转身走了。
“我跟着她。”毛玉达说着就追了上去。
张静槐看了眼大姐和黄元武,默默抬脚离开,将空间留给两人。
黄元武显得有些忐忑,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张静禾的手,试图安慰解释:“你不要听她胡说,任何事情都不能成为阻挡我们的原因。”
“嗯。”她一如既往地温和、恬静,但她将自己手抽出来的动作表明,她在意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。
平常嘴皮子溜到飞起的黄元武这会儿沉默了,不知道该说点什么。
“你去忙吧,我也要去工作了。”张静禾往后退几步,拉开他们的距离,然后转身离去。
看着她的背影,黄元武觉得很是挫败。
等张静槐来到他跟前时,他哭丧着脸问:“怎么办?静禾是不是生我的气了。”
“没有。”张静槐很笃定。
黄元武突然反应过来什么,表情有些尴尬,声音也有些发虚:“不好意思啊槐姐,我和你姐……”
“还叫我槐姐?那咱俩的辈分该怎么论?”张静槐挑眉揶揄他,“不然咱俩各论各的,你叫我槐姐,我叫你大姐夫。”
黄元武的脸立马红了个透,他支支吾吾也没说出话来,最后慌忙落逃。
追着巴亚丹离开的毛玉达过了半个小时才回到厂里。
“咋样?她发完疯没有?”黄元武问。
“她收拾好东西,要走了。我好说歹说,让她在宿舍等我,等我们给她结完工资再走。”
“毛玉达?你脑子没病吧?”
张静槐倒是赞同毛玉达的做法,点头说:“公是公,私是私,工资这方面还是要结算清楚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毛玉达挠挠头,“不过她把元武和、和你姐姐的事情说出去了。”